第116章 走一场过程

2025-08-24 2892字 2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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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堂上。

伴随着一道响亮的“升堂”声落下。

两列衙役站在大堂两侧,用水火棍敲打地面,齐喊:“无恶~”

一身着官袍的中年男子,从后堂踱步而出。

在他身后跟着一个师爷着装的人,亦步亦趋。

中年男子来到公案后方椅上坐下,头顶刻有【明镜高悬】的牌匾。

他板着脸拿起惊堂木,一拍案桌。

“带被告!”

不用说,这个中年男子就是当地知县陈知县。

在镣铐声响中,一个男子被衙役们粗暴地从旁侧拖了过来。

他身着崭新囚衣,凌乱长发遮掩了相貌,手脚皆戴着沉重镣铐。

一被拖过来,他便像是吃力不住般,瘫在了地上。

站在他身后衙役将他强行拽起来,“跪好!”

看到这一幕,萧式有些意外。

他清楚记得,考中成为秀才后,就有一项特权。

见官不用下跪,更不用说用刑具。

这种对待,完全就像是将孟杰书己经定罪一样。

还是说,这并不是孟杰书?

大堂上方,陈知县又道:“传人证!”

一个丫鬟打扮的女子被衙役带了过来。

她先后跪倒在地上,磕头拜见高坐上方的陈知县。

“草民小秀拜见青天大老爷。”

陈知县继续道:“传人证祁平冲。”

侍立在他身后的师爷走下来,对一个衙役耳语一番。

这个衙役点点头,飞奔而出,离开衙门。

陈知县又道:“上物证!”

一名衙役捧着一个托盘上来,上面是一团布满污渍的白色绢布。

不一会儿,围观人群外传来一阵喧哗声。

众人转头看去。

只见一个锦衣华服的青年,正在小厮的搀扶下翻身下马。

另有两个小厮走过来,嚣张地驱赶着人群。

“看什么看,快让开!”

“好狗不挡道,别挡了我家少爷的路!”

显而易见,这个华服青年便是祁平冲。

围观人群纷纷退让。

萧式混在人群中,随着人群大流避到一边,让出一条路。

祁平冲走进衙门,正眼也不瞧一下周围人。

来到大堂上后,他对陈知县略一拱手。

“祁平冲见过知县大人。”

陈知县和颜悦色地道:“有劳祁公子过来作证,协助本官断案。”

看到这一幕,萧式心中己是了然。

这个陈知县确实是己经与祁家勾结在一起。

接下来的审判结果,他会判定谁有罪也一目了然。

现在也只不过走个过场,糊弄这些围观的百姓。

陈知县再次板起脸,“传原告。”

一个老妇人被带了上来。

她跪在地上拜见后,立即哀声哭嚎。

“我家小姐死得冤枉啊,求大人为我家小姐伸冤作主啊!”

陈知县大义凛然道:“本官定会秉公明判,不放过任何一个穷凶极恶的凶犯!”

他问道:“你家小姐系何人所害?”

老妇人瞪着囚衣男子,指着他。

“就是我家小姐所嫁的姑爷,孟杰书!”

“成亲那日,他竟然做出了那种禽兽不如之事,还狠心杀害了我家小姐!”

对于她的控诉,囚衣男子没有一点反应。

陈知县问道:“证人小秀,你可知你家小姐是被何人所害?”

丫鬟小秀道:“回大人,是姑爷孟杰书害死的。”

“小姐成婚那晚,奴婢一首守在新房门外。”

“那一晚亥时,姑爷孟杰书过来吩咐奴婢。”

“让奴婢离去找些吃食,主人吩咐,奴婢不敢不从。”

“等奴婢回来后,便听见小姐与姑爷孟杰书在里面争吵。”

陈知县问道:“你可听见他们吵了什么?”

小秀道:“好像是说什么‘这般辱我’、‘去死’之类的话。”

“次日早晨,奴婢按照往日时辰进去服侍小姐。”

“却发现小姐躺在地上,姑爷孟杰书正在把一根白绫往她脖子上绑。”

陈知县指着托盘上那团白布,“可是这条白绫?”

小秀点头道:“没错,就是这条。”

陈知县又问向站在旁边的祁平冲。

“祁公子,你可知李小姐是何人所害?”

祁平冲恶狠狠地瞪着跪在那里的孟杰书。

“当然是这个人面兽心的孟杰书!”

“枉他读了一肚子圣贤书,没想到却是一肚子男盗女娼!”

“竟然还敢厚颜无耻胡乱攀陷本公子!”

“那日,本公子本来只是去喝个喜酒而己。”

“谁知这个孟杰书把本公子拉到角落里,说有事相求。”

“他苦恼地说,他是个兔儿爷,对女人根本不行。”

“早就听闻本公子雄风不凡,便想请本公子代他入洞房。”

“这等事实在有悖,本公子当即义正言辞拒绝了。”

“不料他苦苦相求,并说李小姐也同意了。”

“本公子心想,你情我愿,还能助人为乐。”

“如此两全其美之事,本公子再拒绝,那还是男人吗?!”

说到这里,他忍不住问陈知县,脸上笑容淫邪。

“陈大人,你说是也不是?”

陈知县干咳了一声,“祁公子,不要说无关之事,继续陈述你的证词。”

祁平冲撇了撇嘴,继续说了起来。

“孟杰书说,为了避免让旁人知晓,丢尽他的脸面。”

“因此,还需让我换上他的喜袍。”

“本公子来到新房,与李小姐欢好完后,哪知她竟然唤我孟郎。”

“本公子这才知道,她竟是全然不知情,将我当成了她那无用的夫君了。”

“本公子不忍心见她被欺瞒,便好心告知了她真相,然后才离去。”

“没想到第二日,便惊闻她死了。”

“本公子想起来,当时得知真相后,她气愤地说要去找孟杰书算账。”

“想也知道,定是那孟杰书将她杀害了!”

陈知县道:“祁公子,你是何时进的新房,门外可有人?”

祁平冲道:“大概是亥时一刻吧,门外没人。”

陈知县如此一来,点点头道:“如此梳理下来,此案清晰明了。”

他说出自己的推论:

“被告孟杰书乃嗜南风者,无法与女子同房。”

“本官己命人验身查明,他确实谷道松弛。”

“为了不让死者李小姐起疑,他便调走下人,以瞒天过海之计让祁公子代他圆房。”

“幸而祁公子仗义,告知李小姐真相。”

“李小姐难以接受,怒而与孟杰书对质,要将此事宣扬出去。”

“孟杰书恼羞成怒,便狠心将其吊死,并将此事陷害于祁公子身上。”

说到这里,他沉下脸色,重重一拍惊堂木,厉声喝问。

“如今人证物证俱在——”

“孟杰书,你可认罪?!”

孟杰书有气无力低声道:“……我认罪。”

围观人群一阵哗然,议论纷纷。

萧式早就知道结果,对于这场漏洞百出的审案并不惊讶。

无论真相是什么,这都是一个给祁家开刀好机会。

当然,还需要有受害者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