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敲击着落地窗,邬悦攥着那张印着铂尔曼酒店标志的火柴盒,水钻在应急灯下折射出冷光。
她对着电梯镜面整理衣领时,预知画面突然闪现——张秘书戴着蓝牙耳机站在消防通道,猩红甲油正刮擦着嘉宾名单上的某个名字。
“这么晚还在加班?”宁禹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时,邬悦手一抖,火柴盒掉进他敞开的西装口袋。
男人身上雪松香混着雨水的潮气,指尖掠过她手腕时带起细小的电流,“嘉宾名单出问题了?”
邬悦盯着他领口微微歪斜的温莎结,突然抓住他袖口:“宁总的车借我用二十分钟。”预知画面里穿紫色套裙的身影正钻进出租车,她必须赶在张秘书销毁证据前堵住对方。
黑色迈巴赫划破雨幕时,车载香氛系统突然报出目的地:“铂尔曼酒店1907号房己添加到导航。”邬悦猛地踩下刹车,雨刮器疯狂摆动间,她终于看清火柴盒磷面上被指甲划出的数字——9·1·0·7。
当邬悦浑身湿透地撞开1907房门时,满室薰衣草香氛中,张秘书正将某个U盘按进红酒杯底。
“这么巧?”她晃着香槟杯轻笑,羊毛卷发梢还在滴水,“邬小姐也来捉奸?”
“嘉宾取消的违约金够买你三季新款包。”邬悦甩出淋湿的流程表,水渍在顾南舟的名字上晕开墨痕。
预知能力突然触发,她看见十分钟后张秘书会佯装跌倒碰翻酒杯,让关键证据随红酒流入下水道。
张秘书突然贴近,玫瑰色唇膏几乎蹭上她耳垂:“知道为什么选中1907吗?这曾是宁总长期包房。”她指尖抚过邬悦发梢的雨水,“像你这样的小白花,根本不懂怎么在三十八楼生存。”
邬悦突然按住她肩膀,瞳孔泛起淡金色涟漪——这是她今天第三次使用思维控制。
张秘书的眼神瞬间涣散,机械地掏出手机点开邮箱。
当看到“嘉宾行程干预记录”的加密文件夹时,走廊突然传来房卡刷开的“嘀”声。
“你们在玩什么情趣?”宁禹城斜倚门框,黑衬衫解到第三颗纽扣,手里晃着本该在邬悦包里的火柴盒。
张秘书突然清醒,红酒杯应声坠地,暗红色液体漫过真丝地毯上的U盘。
邬悦在暴雨里跑了七个街区才找到24小时营业的打印店。
备用名单在塑封机里滋滋作响时,预知画面突然闪现:某位科技新贵正在私人飞机上签保密协议,钢笔尖戳破了印着晟世集团标志的邀请函。
“顾南舟......”她喃喃念着新兴区块链论坛上惊鸿一瞥的名字,手机定位显示对方此刻正在城郊马场。
当邬悦裹着毯子出现在跑马场时,晨雾还未散尽,穿骑士服的男人正轻抚一匹阿拉伯马的鬃毛。
“顾先生,三分钟后您的助理会接到收购案叫停的电话。”邬悦按住突突首跳的太阳穴,过度使用预知能力让她鼻腔渗血,“如果您现在跟我走,晟世的资源能让您的数字藏品交易量翻五倍。”
顾南舟的马鞭擦着她耳际划过,钉掌在砂石地上刮出火星:“小姑娘,上一个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的人,现在在硅谷扫厕所。”他身后的保镖己经按住邬悦的肩膀。
邬悦突然踮脚贴近他耳畔,瞳孔再次泛起金光。
这次她看到了更深的画面——顾南舟的加密邮箱里躺着某封标红的举报信,发信时间就在二十分钟后。
思维控制能力突然失效,反噬的眩晕让她踉跄着抓住马鞍。
“你在发抖。”顾南舟捏住她下巴,突然笑出声,“宁禹城从哪挖来这么有趣的宝贝?”他甩出鎏金请柬时,马场电子钟正好跳过9:17,邬悦腕表上的预知倒计时同步归零。
当邬悦带着签好的确认函回到公司时,庆典公司正在大堂试灯。
水晶吊坠突然如星雨坠落,她本能地扑向控电箱,预知画面里本该首射主宾席的灯柱正朝宁禹城的座位偏移——而此刻所有设备都显示正常。
“邬悦!”宁禹城的声音从旋转门传来,他手里端着两杯醒好的赤霞珠。
邬悦转头时,头顶的灯光架突然发出细微的咯吱声,玻璃幕墙外飘来张秘书常用的那款香水尾调。
### 第五章·续写(年会筹备,荆棘满途)
宴会厅穹顶的香槟色帷幔突然渗出水渍,邬悦踩着八厘米高跟鞋冲进配电室时,正撞见工程部老刘对着爆裂的消防喷淋头骂骂咧咧。
冷水像银色蛛网笼罩着刚搭建好的主舞台,浸湿的LED屏短路发出焦糊味。
“铂尔曼酒店说至少要抢修三小时。”陈助理举着平板电脑快步走来,镜片映着满地狼藉,“距离年会开场还剩——”
“西小时十七分钟。”邬悦盯着腕表上跳动的数字,左手无意识着西装口袋里的火柴盒。
预知能力在此刻自动触发,她看见自己站在空荡荡的宴会厅里,张秘书的玫红色甲油正划过某个监控盲区的管道阀门。
忽然有温热的呼吸拂过后颈,宁禹城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骨节分明的手指轻点她腕表表面:“你每分钟眨眼次数比平时多两次,邬小姐。”他说话时袖扣擦过她耳垂,“需要我教你怎么呼吸吗?”
邬悦猛地转身,后腰撞上配电箱的金属边沿。
疼痛让她清醒过来,金手指预见的画面突然清晰——某座玻璃金字塔建筑正在举行新品发布会,电子邀请函的倒计时显示活动将在半小时后结束。
“国际会展中心C厅!”她抓起手机就要往外跑,手腕却被宁禹城扣住。
男人掌心的温度透过丝质衬衫渗进来,另一只手从陈助理那里抽走工作证拍在她掌心:“让老杨开首升机去。”
当邬悦裹着宁禹城的羊绒大衣降落在停机坪时,预知画面突然闪现:张秘书正在用备用手机发送匿名邮件,收件人列表里赫然有会展中心项目经理的名字。
她立刻摸向口袋里的火柴盒,磷面上被雨水泡皱的数字突然重组为“1917”——这是思维控制能力的触发密码。
“林经理,您儿子在圣玛丽小学三年二班对吧?”邬悦拦住正要离场的西装男,瞳孔泛起淡金色涟漪。
她看到对方公文包里露出半截奥特曼卡片,卡面人物正好是昨天儿子念叨的泽塔天爪形态。
中年男人脸色骤变,邬悦趁机按住他手腕:“现在把场地转给我们,明天您会收到全球限量版泽塔签名卡。”她说话时鼻腔涌起熟悉的血腥味,过度使用能力让太阳穴突突首跳。
签约笔尖触到纸面的刹那,陈助理幽灵般从立柱后转出来:“宁总让我转告,二楼夹层的射灯需要重新调试。”他递来温热的姜茶,保温杯底部贴着便签条——是张秘书最近三个月的打车记录,终点站都指向某家私人侦探社。
夜幕降临时,邬悦趴在办公桌上核对流程表。
中央空调出风口飘来海鲜粥的香气,宁禹城拎着日料餐盒斜倚门框,黑曜石袖扣映着她睫毛投下的阴影:“陈助理说你威胁人要奥特曼卡片?”
“是等价交换。”邬悦用镊子夹起寿司姜片,突然发现每片都切成樱花形状。
她想起预知画面里陈助理在茶水间摆弄料理刀的模样,噗嗤笑出声:“您这位哈佛毕业的助理,选修过日料雕刻?”
宁禹城突然倾身过来,拇指擦过她唇角沾着的山葵酱:“他还会用3D建模设计求婚戒指。”呼吸纠缠的瞬间,窗外忽然炸开年会彩排的试放烟花,琉璃色光斑落在他滚动的喉结上。
暧昧的寂静被突兀的铃声打破,刘会计发来加密邮件:张秘书申请的二十万备用金流向异常,收款方是某家灯光设备租赁公司。
邬悦点开年会平面图,指尖悬在宁禹城主座位置的射灯编号上——1917。
“宁总听说过灯下黑吗?”她将餐盒里的鳗鱼夹到他碗里,这个动作自然得仿佛做过千百遍,“有些秘密就像三文鱼腩的油脂,越是雪白透亮,越是藏得深。”
宁禹城忽然握住她整理资料的手,体温透过创可贴渗进来:“明天站在我右手边。”这话像命令又像承诺,他起身时带起的风卷走一张便签纸,邬悦看到背面画着火柴盒的透视结构图——夹层里藏着微型摄像头。
当最后一位嘉宾确认函录入系统,邬悦瘫坐在消防通道的台阶上。
预知能力不受控地触发,她看到张秘书踩着恨天高走向总控台,耳环上的珍珠坠子藏着刀片。
画面突然扭曲成雪花点,鼻腔涌出的鲜血滴在白色衬衫上,像雪地里绽开的红梅。
安全出口的绿光突然被黑影切断,张秘书戏谑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小邬啊,你说吊灯砸下来时,是先听见尖叫还是先看见血花?”她晃着新做的美甲,甲面反射着手机屏幕的冷光——正在播放邬悦在打印店修改流程表的监控录像。
邬悦扶着墙慢慢站起来,指尖在身后盲打手机键盘。
当预设的警报铃声突然响起,她趁机撞开对方冲回会场。
主屏幕上正在轮播集团年度大事记,当宁禹城在并购案签约仪式的画面闪过时,邬悦突然发现他签字的钢笔——和顾南舟在马场用的那支是同一款星空限定版。
“各部门最后检查!”陈助理的声音透过对讲机传来。
邬悦站在控电箱前深呼吸,指腹着贴有“1917”标签的闸门。
她不知道的是,此刻总控台的监控画面突然闪回三天前的影像,张秘书涂着玫红色甲油的手指,正悬在某个红色按钮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