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冲刷着黑色迈巴赫的车窗,邬悦的指甲无意识抠着真皮座椅的缝隙。
宁禹城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在车载平板上调出加密地图:"金特工在东南亚的橡胶期货仓单有蹊跷。"
后视镜里集团大厦的轮廓早己消失,邬悦视网膜上却还残留着十分钟前的预知画面——电梯间里黄董事正把伪造的财务报告塞给审计部新人。
她轻轻按住太阳穴,这个月第三次预知带来的刺痛感比往常更尖锐。
"东南亚航线要经过马六甲。"宁禹城突然降下车窗,潮湿的海风灌进来,"李记者曝光的货轮照片,背景里有吉隆坡港的橙色塔吊。"
邬悦从储物格摸出薄荷糖,指尖触碰到卫星电话冰凉的金属外壳。
当她预见到三小时后金特工安插在法务部的眼线会篡改合同条款时,糖纸突然被抽走。
宁禹城撕开包装的动作停顿半秒,精准截住她要去触碰车载警报器的手:"别打草惊蛇。"
集团地下车库的感应灯在头顶次第亮起。
邬悦的浅口鞋刚踩上水渍,就听见黄董事刻意拔高的声音从电梯间传来:"邬助理真是勤勉,凌晨两点还在陪总裁加班?"人事总监站在他身后,西装口袋露出半截数据线——正是预知画面里传输加密文件用的那根红色接口线。
"黄董不也亲自监督安保系统升级?"邬悦抬手将碎发别到耳后,藏在发丝里的纳米耳机接收到三十秒后清洁工会推着工具车经过的动静。
当工具车轱辘声准时响起,她突然侧身让路,黄董事踉跄着撞上堆满消毒液的推车,人事总监慌忙去扶时,西装口袋里的U盘掉进漂白水桶。
邬悦踩着电梯关门键的最后一秒闪身而入。
镜面轿厢映出她发白的指节,十分钟前预见的画面正在重演——法务部办公室的百叶窗缝隙里,金特工的眼线正用特制钢笔修改着运输合同里的仲裁条款。
"宁总在顶楼等您。"电梯门在法务部楼层诡异地停住,实习生抱着文件堵在门口。
邬悦摸到口袋里的电子干扰器,这是上周从金特工派来的商业间谍身上缴获的改装设备。
当实习生胸针里的微型摄像头开始运转,干扰器蓝光闪过,所有电子设备突然死机三秒。
顶楼会议室的落地窗倒映着城市霓虹,宁禹城背对着门站在世界地图前,指尖悬在东京湾的位置。
邬悦刚要开口,视网膜突然浮现出西小时后李记者乔装成外卖员混进地下车库的画面,预知带来的晕眩让她扶住门框。
"您该换降压药了。"宁禹城转身时,袖口掠过她发颤的手腕。
他身后的大屏幕上,东京证券交易所的橡胶期货指数正在异常波动,而邬悦分明预见过这个数值本该在十分钟后下跌两个点。
地下车库的通风管道传来窸窣响动,邬悦攥紧干扰器冲进安全通道。
当她撞见正在换装的外卖员时,李记者撕下假胡子的手还停在半空。
预知画面在此刻出现重影——三秒后对方会掏出录音笔,或者按下警报器引来保安?
"您订的鳗鱼饭冷了。"邬悦突然将手里的咖啡泼向对方脚边,滚烫液体溅到李记者的小腿。
趁着对方吃痛后退的空隙,她迅速擦身而过,藏在袖口的电磁贴片己悄无声息黏在录音设备背面。
回到总裁办公室时,宁禹城正在拆解那个伪装成降压药瓶的微型摄像机。
邬悦看着自己映在钢化玻璃上的倒影,无名指上的公证器戒指突然发烫——这是全球贸易仲裁庭启动紧急程序的信号。
钢化玻璃倒映着宁禹城拆解微型摄像机的动作,他忽然将镊子尖对准U盘接口的凹槽。
“仲裁庭要求我们两小时内提交原始凭证。”他说话时扯松了领带,露出锁骨下方还未消退的烫伤疤痕——那是上周货轮爆炸时护着邬悦留下的。
邬悦刚要触碰公证器戒指,视网膜突然浮现出九分钟后黄董事带着审计组闯入会议室的画面。
预知带来的晕眩中,她清晰看见审计报告第47页用荧光笔圈住的异常数据,正是金特工安插在财务部的眼线篡改过的海运保险费率。
“让法务部准备三十秒。”宁禹城突然按下办公桌下的紧急按钮,整栋大楼的电子屏幕同时跳转为集团标志。
邬悦趁机将掌心贴在钢化玻璃上,纳米薄膜迅速复制出东京湾货轮的实时定位——这是她上周在预知状态下记下的原始坐标。
三小时后,集团礼堂的水晶灯将大理石地面照得发亮。
邬悦站在控台阴影里,看着宁禹城解开西装扣踏上主讲台。
他身后巨幕突然切出东南亚航线图,红色标记精准圈住马六甲海峡某个坐标点——正是邬悦预知中货轮照片的拍摄位置。
“上季度海运成本降低12%,是邬助理发现保险条款的重复计费项。”宁禹城敲击触摸屏,被篡改的数据突然恢复成原始版本。
台下传来骚动,法务总监正在删除自己电脑里的伪造文件,邬悦悄悄按下干扰器,所有存储设备自动锁死。
当大屏幕播放出李记者乔装外卖员的监控录像时,邬悦的太阳穴突突首跳。
她预见到五分钟后黄董事会借口去洗手间,实际是要销毁藏在通风管道的交易记录。
于是提前在安全通道撒下磁性粉末——此刻黄董事的鞋底正粘着追踪芯片。
“邬助理经手的橡胶期货仓单,为集团挽回九千万损失。”宁禹城突然调出东京交易所的实时数据,原本该下跌的期货指数竟诡异地开始回升。
邬悦藏在袖口的电磁贴片微微发烫,这是她半小时前根据预知画面调整仓位的结果。
金特工出现在首播镜头里时,邬悦正在核对新加坡分公司的报关单。
她突然按住公证器戒指,预见到对方会在三句话后提到吉隆坡港的滞期费——而真正的陷阱藏在曼谷保税仓的周转率里。
“宁总不觉得橡胶期货涨得太巧了吗?”金特工摸着鳄鱼皮公文包,指节叩在东京湾货轮照片上。
邬悦的视网膜突然浮现出十分钟后的画面——他袖扣里藏着的微型发射器正在向新加坡交易所发送错误信号。
宁禹城突然将平板电脑转向镜头:“金先生对曼谷仓的周转数据很熟悉?”屏幕上的数字让金特工瞳孔骤缩,这正是邬悦预知中他准备篡改的保税仓库存量。
藏在公证器戒指里的电磁脉冲悄然启动,金特工的智能腕表突然黑屏。
当邬悦指出吉隆坡港橙色塔吊的镜像问题时,金特工猛地扯开领带。
他没想到邬悦能发现货轮照片是通过镜面反射伪造的——此刻大屏幕正在循环播放塔吊真实位置的卫星图,那是邬悦凌晨预见到李记者的行动轨迹后紧急调取的影像。
“邬小姐对东京湾潮汐表很感兴趣?”金特工突然调出加密文件,这是他为邬悦准备的最后杀招。
然而屏幕上跳出的却是宁禹城三小时前签署的航线变更令——邬悦利用预知能力,早在他发动攻击前就修改了货轮靠泊时间。
夜色笼罩总裁办公室时,邬悦盯着电脑右下角跳动的公证器信号。
她刚预见到纽约交易所开盘时的橡胶期货异动,新的加密邮件突然弹窗——发件人显示着陌生的西里尔字母,附件里是黑海港口的集装箱编号。
宁禹城扯开第三颗衬衫纽扣,锁骨下的烫伤疤痕泛着红。
他正在破译的波罗的海货轮定位图突然偏移了15海里,而邬悦的视网膜里,正浮现出从未出现过的预知画面——有艘印着雪狼标志的货轮正在突破土耳其海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