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苏家秘辛与剑冢悟道

2025-08-18 7566字 3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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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行云宗后,行止将沈清禾带回的老仆安置在听竹轩附近的院落,又派了弟子保护他们的安全。沈清禾这才放下心来,开始潜心修炼。

经历了侯府之事,她更加深刻地体会到实力的重要性。若不是行止及时赶到,她和那些老仆恐怕早己沦为李家的阶下囚。

这日,沈清禾正在竹林中练剑,行止忽然走来,手中拿着一个古朴的木盒:“这是苏家的东西,或许对你有用。”

沈清禾接过木盒,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本泛黄的手札和一块晶莹剔透的玉佩。手札的封面上,写着“苏婉清”三个字——竟是母亲的手札!

她颤抖着翻开手札,里面记录着苏婉清从少女时期到嫁入侯府的经历。沈清禾越看越心惊,原来母亲不仅是苏家弟子,还是苏家这一代唯一的七彩灵根拥有者,曾被寄予厚望,有望带领苏家重回巅峰。

手札中还提到了一个名字——苏玄,是母亲的亲哥哥,也是当年苏家秘境之行的带队者。手札的最后几页字迹潦草,显然是仓促写下的,只提到“秘境有诈”“哥哥或未死”“小心李家”几个字,便戛然而止。

“母亲的哥哥……可能还活着?”沈清禾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

行止点头:“当年苏家秘境之行,确实有几人失踪,并未找到尸体,你舅舅苏玄便是其中之一。”

沈清禾握紧手札,心中燃起一丝希望。如果舅舅还活着,或许能解开苏家没落的真相,甚至能找到对付李家的办法。

“那块玉佩,是苏家的‘七彩令’,”行止指着木盒中的玉佩,“持有此令者,可调动苏家残余的势力。只是这么多年过去,苏家的残余势力早己散落各地,能否找到他们,还要看你的机缘。”

沈清禾将七彩令收好,心中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找到舅舅,查明真相。

“对了,师尊,”沈清禾想起一事,“手札中提到,苏家有一处剑冢,里面藏着苏家历代强者的佩剑,还有他们的修炼心得。您知道剑冢在哪里吗?”

“剑冢在青云山脉深处,被苏家设下了重重阵法,就算是筑基期修士,也未必能进入。”行止道,“你如今修为尚浅,不宜前往。”

沈清禾却不想放弃:“师尊,我想试试。手札中说,剑冢的阵法与七彩灵根相契合,或许我能进去。”

行止看着她眼中的坚定,沉默片刻,道:“也好。剑冢确实是修炼的好地方,若你能进入,对你的剑道大有裨益。三日后,我带你去青云山脉。”

沈清禾心中一喜,连忙道谢。

三日后,行止带着沈清禾乘坐飞舟前往青云山脉。青云山脉连绵万里,云雾缭绕,比行云宗所在的云雾山更加磅礴壮观。

飞舟在一处悬崖边落下,悬崖下是深不见底的山谷,谷中剑气纵横,显然就是苏家剑冢所在。

“剑冢的入口就在谷底,阵法的核心与七彩灵根共鸣,你试着用灵力催动灵根,看看能否打开入口。”行止道。

沈清禾点头,运转《七彩流光诀》,将七彩灵根的力量释放出来。只见她周身泛起七彩光芒,与谷中的剑气遥相呼应。

片刻后,谷底传来一阵轰鸣,一道石门缓缓打开,露出一个幽深的通道。

“果然可以。”行止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道,“进去吧,我在此处等你。记住,剑冢中的剑灵脾气古怪,若它们不愿认主,不可强求。”

“弟子明白。”沈清禾深吸一口气,走进通道。

通道内漆黑一片,只有墙壁上镶嵌的夜明珠散发着微弱的光芒。走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眼前豁然开朗——这是一个巨大的溶洞,洞壁上插满了各式各样的长剑,少说也有上千柄,每柄剑上都散发着或强或弱的剑气,显然都是上品法器,甚至有几件是极品法器!

“好壮观!”沈清禾由衷地赞叹道。

就在这时,一柄通体漆黑的长剑忽然从洞壁上飞出,带着凌厉的剑气刺向沈清禾。

“谁?”沈清禾连忙祭出凝露剑抵挡。

“铛”的一声脆响,两剑相交,沈清禾只觉手臂发麻,凝露剑差点脱手而出。

“竟敢闯入剑冢,找死!”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漆黑长剑在空中盘旋,剑身闪烁着红光——竟是一柄有了剑灵的灵剑!

“前辈息怒,晚辈沈清禾,是苏家后人,前来拜祭先祖。”沈清禾连忙解释道。

“苏家后人?”剑灵冷哼一声,“拿出证据来!”

沈清禾取出七彩令,注入灵力。七彩令发出耀眼的光芒,照亮了整个溶洞。

漆黑长剑上的红光渐渐收敛,剑灵的声音带着一丝惊讶:“果然是七彩令……你是婉清那丫头的后人?”

“正是,晚辈是苏婉清的女儿。”

剑灵沉默片刻,道:“罢了,看在婉清的面子上,饶你一次。剑冢中的剑,你可任选一柄,但若想得到它们的认可,还要看你的本事。”

说完,漆黑长剑飞回洞壁,不再理会她。

沈清禾松了口气,开始在剑冢中挑选佩剑。她走到一柄浅蓝色的长剑前,这柄剑通体莹润,剑身上刻着细密的水纹,散发着柔和的剑气。

“你想选我?”一个清脆的女声响起,浅蓝色长剑从洞壁上飞出,悬浮在沈清禾面前。

“前辈愿意认我为主吗?”沈清禾问道。

“你的灵根是七彩灵根,与我倒是契合。”女声笑道,“但我的前主人是苏家的水剑仙,你若想得到我,需得接我三剑。”

“请前辈赐教。”沈清禾握紧凝露剑,神色凝重。

浅蓝色长剑化作一道流光,刺向沈清禾。沈清禾不敢大意,《流风剑》施展到极致,勉强接下第一剑。

第二剑的威力更胜,沈清禾被震得连连后退,嘴角渗出一丝鲜血。

第三剑,浅蓝色长剑上泛起滔天巨浪,仿佛有无数水流汇聚,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砸向沈清禾。

沈清禾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将《七彩流光诀》和《流云心法》同时运转到极致,凝露剑上泛起七彩光芒,与巨浪碰撞在一起。

“轰!”一声巨响,沈清禾被震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凝露剑也脱手而出。

浅蓝色长剑悬浮在她面前,剑身微微颤抖,显然也消耗了不少灵力。

“不错,有几分骨气。”女声笑道,“我叫‘水吟’,从今日起,便是你的佩剑了。”

说完,水吟剑化作一道蓝光,飞入沈清禾手中。沈清禾只觉一股清凉的灵力涌入体内,修复着她受损的经脉,同时,一股庞大的信息流涌入她的脑海——竟是水剑仙的修炼心得和剑道感悟!

“多谢水吟前辈!”沈清禾心中狂喜,连忙道谢。

水吟剑轻轻嗡鸣一声,算是回应。

沈清禾收起水吟剑,又在剑冢中找到了几本苏家前辈的修炼手札,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走出通道,行止看到她手中的水吟剑,眼中闪过一丝讶异:“竟能得到水吟剑的认可,不错。”

“多亏了师尊的指点。”沈清禾笑道。

行止看着她脸上的笑容,清冷的眼底也泛起一丝暖意:“回去吧,你的剑道,该好好打磨了。”

两人乘坐飞舟返回行云宗,沈清禾看着手中的水吟剑,心中充满了期待。

沈清禾指尖的凉意顺着木匣蔓延至心口,苏家长老那句“剑冢真正的钥匙”像块冰,冻得她呼吸微滞。她垂眸盯着匣面磨平的云纹,忽然想起初入行云观时,行止道袍下摆绣着的暗纹——竟是与这云纹生得一般无二,只是更繁复些,像被岁月添了几笔流转的韵致。

“三百年前的事,苏家讳莫如深。”长老枯瘦的手指在匣边画了个圈,指甲缝里嵌着经年累月的尘垢,“先祖苏长风,曾是行云真人座下最有天赋的记名弟子,随侍左右时,连剑冢的禁制图谱都能默背下来。”

行止立在窗下,月光在他肩头碎成银霜。听到“苏长风”三个字时,他握着拂尘的手指几不可察地收紧,拂尘穗子无风微动。沈清禾眼角余光瞥见,心头那点猜测愈发清晰——他分明知道这段往事,却从未对她提过只言片语。

“既是亲传,为何会闹到被废去修为的地步?”沈清禾指尖在匣面轻轻叩了叩,声音平静得像在说别人的故事,“以行云真人的气度,断不会因小事苛责弟子。”

长老喉间滚出一声浑浊的笑,像破旧的风箱在拉扯:“小姑娘倒是通透。只因那剑冢深处,藏着能让修士一步登天的‘淬火心’。”

“淬火心?”沈清禾挑眉,“我曾在古籍上见过记载,说是以百柄灵剑剑魂辅以镇守者心头血炼化而成,能涤荡剑身戾气,更能……助修士突破境界壁障?”

“是,也不是。”行止忽然开口,声音清冽如泉,“淬火心确是剑魂所聚,却非助益之物。它承载着历代镇守者的意志,若心怀贪念者强行夺取,剑魂便会反噬,将其修为啃噬殆尽,最终沦为废人。”

他转过身,月光恰好落在他眼底,那片惯常清冷的湖面竟漾起细碎的波澜:“三百年前,苏长风便是因试图私取淬火心,被先祖废去修为逐出师门。苏家为保宗族,才弃了修行,转从商道,世代守着这剑冢的秘密。”

沈清禾心头一震。她忽然想起自己体内那股时常躁动的剑气——每次靠近剑冢方向,那剑气便会如归巢的雀鸟般雀跃,难道……

“这木匣里的图谱,标注着剑冢的生门。”长老缓缓打开木匣,一股陈旧的墨香混着淡淡的血腥气飘出,“先祖临终前,用最后一丝灵力在帛书上刻下路径,还留了封血书。”

帛书泛黄发脆,上面的字迹却力透纸背,笔画间满是挣扎与悔恨。沈清禾逐字读去,看到苏长风写下“剑魂有灵,非吾辈可贪”时,指尖忽然被帛书上一个暗红印记烫了下——那印记竟与她手腕内侧、穿越时便有的朱砂痣一模一样。

“这印记……”她抬眸看向行止,眼底闪过一丝探究。

行止目光落在她手腕上,眸色深了深:“灵汐真人的佩剑流霜,剑穗上便有此印记。”他顿了顿,声音轻得像叹息,“三百年前,正是她与苏长风一同镇守剑冢。”

沈清禾心跳漏了一拍。灵汐真人——行云观典籍里那位惊才绝艳、最终与影阁初代阁主同归于尽的女剑修。她忽然想起昨夜梦中,白衣女子握着一柄流光长剑,站在剑冢之巅,身后是漫天剑影。

“剑冢每百年自启一次,下月十五便是启封之日。”长老将帛书推到她面前,“影阁的人近来在苏家附近频频现身,恐怕也嗅到了风声。他们世代觊觎淬火心,若被他们得手,天下灵剑都会被戾气侵染,后果不堪设想。”

沈清禾指尖抚过帛书上的剑影标记,忽然笑了。她抬眸看向行止,眼底闪过一丝狡黠:“行云真人,看来我们得提前去剑冢‘踩点’了。”

行止望着她眸中跃动的光,那点光像极了他幼时在剑冢深处见过的剑魂,明明灭灭间,藏着不容小觑的锋芒。他微微颔首,拂尘轻扫过案几:“今夜便动身。”

沈清禾挑眉:“不等下月十五?”

“影阁行事向来不按常理。”行止指尖在帛书边缘一点,“他们若拿到图谱,定会强行破阵。我们需在他们动手前,找到淬火心的真正藏地。”他看向沈清禾,目光温和了些,“你体内的剑气与剑魂同源,或许能感应到淬火心的位置。”

沈清禾故作惊讶地眨眨眼:“原来行云真人留我在身边,是早有预谋?”

行止指尖一顿,耳根泛起极淡的红。他别开目光,声音依旧清冷:“胡闹。”

苏家长老看着两人一来一往,浑浊的眼睛里泛起笑意。他将一个小巧的铜钥放在帛书上:“这是开启剑冢侧门的钥匙,比正门的禁制弱些。只是……”他话锋一转,“侧门通往的‘万剑窟’,是历代灵剑的葬地,煞气极重,你们需得小心。”

沈清禾收起帛书与铜钥,指尖在铜钥上轻轻一转,钥匙柄上的云纹竟与她发间玉簪的纹路严丝合缝。她心中了然——这恐怕不是巧合。

夜深时,沈清禾随着行止潜入后山。月色如水,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行止祭出长剑“流云”,剑身莹白如玉,在月下泛着柔光。他足尖一点,携着沈清禾立于剑上,风声在耳畔呼啸。

“抓紧了。”行止的声音混在风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沈清禾故意将手指往他掌心多探了半寸,触到他温热的皮肤时,果然感觉到他指尖微颤。她强忍着笑意,将脸埋在他身后——他的道袍上有淡淡的松木香,混着月光的清辉,竟让她觉得格外安心。

剑冢侧门隐在一片崖壁后,被茂密的藤蔓遮掩。沈清禾将铜钥插入石壁上的凹槽,轻轻一转,只听“咔哒”一声,藤蔓后的石门缓缓开启,一股厚重的铁锈味混着剑气扑面而来。

“万剑窟内煞气重,我会以灵力护着你。”行止取出一枚莹白的玉佩,系在她腕间,“若感觉不适,立刻告诉我。”

沈清禾摸着腕间温热的玉佩,忽然踮起脚尖,在他耳边轻声道:“行止,你是不是……有点怕我出事?”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行止身子一僵。他猛地转身,月光恰好照亮他泛红的耳根:“专心些。”

沈清禾笑得眉眼弯弯,转身踏入石门。刚迈过门槛,便觉一股凌厉的剑气扑面而来,腕间的玉佩骤然亮起,形成一道淡金色的屏障,将煞气挡在外面。

万剑窟内漆黑一片,两侧的石壁上插满了断剑残刃,剑柄上的宝石在暗处泛着幽光,像无数双眼睛在盯着他们。沈清禾指尖微动,体内的剑气忽然躁动起来,仿佛在与石壁上的残剑共鸣。

“这边走。”她凭着剑气的指引,拉着行止往左侧的岔路走去。行止的手掌宽大温热,被她攥在手心时,竟让她想起穿越前,父亲牵着她过马路的模样。

走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前方忽然出现一道光幕。光幕后隐约可见一柄悬浮的长剑,剑身流转着赤红光芒,正是帛书上画着的那柄——淬火心就嵌在剑柄中央,像一颗跳动的心脏。

“找到了。”沈清禾刚要迈步,却被行止拉住。

“不对劲。”行止指着光幕周围的石壁,“这里的剑气太温顺了,像是……刻意引我们来的。”

话音未落,光幕忽然剧烈震颤起来,石壁上的残剑纷纷出鞘,剑尖首指两人。黑暗中传来一阵阴冷的笑声,一个身披黑袍的身影从阴影中走出,兜帽下露出一张苍白的脸——竟是影阁的二长老,白天在苏家见过的那个妇人。

“行云真人,沈姑娘,别来无恙。”妇人舔了舔嘴唇,眼中闪过贪婪,“多谢你们替我找到淬火心,这份大礼,我就却之不恭了。”

沈清禾冷笑一声:“就凭你?”

“自然不止我。”妇人拍了拍手,周围的阴影里瞬间涌出数十名影阁弟子,个个手持淬毒的匕首,“苏家那老东西以为藏得隐秘,却不知他身边早有我的人。你们拿到的图谱,不过是我故意放出的诱饵。”

行止将沈清禾护在身后,流云剑骤然出鞘,莹白剑光在黑暗中划出一道弧线:“不知死活。”

“呵,行云真人修为虽高,可这万剑窟的煞气,对你我都是桎梏。”妇人取出一枚黑色符篆,“更何况,我还请了‘老朋友’来帮忙。”

符篆燃尽的瞬间,石壁剧烈摇晃起来,一柄锈迹斑斑的巨斧从地底钻出,斧刃上站着一个身材魁梧的傀儡,眼眶里跳动着幽绿的火焰——竟是三百年前被灵汐真人封印的邪傀儡“裂山”。

“裂山,好久不见啊。”妇人笑得狰狞,“当年灵汐真人没彻底毁了你,今日,便让你亲手撕碎她的后人吧!”

沈清禾心头一沉。她能感觉到,裂山身上的邪气与自己体内的剑气隐隐相冲,腕间的玉佩光芒越来越弱,显然快撑不住了。

行止察觉到她的异样,低声道:“我缠住他们,你去拿淬火心。”

“不行!”沈清禾按住他的手,“那傀儡刀枪不入,你一个人应付不来。”她看向光幕中的淬火心,忽然有了主意,“你还记得帛书上说的‘剑魂认主’吗?”

行止一愣,随即明白了她的意思:“你想……”

“淬火心是剑魂所聚,若我能引动体内剑气与它共鸣,或许能让这些残剑反过来对付他们。”沈清禾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你替我争取时间。”

行止看着她眼底的光,那光芒里有狡黠,有坚定,还有一丝他看不懂的、仿佛历经世事后的沧桑。他握紧流云剑,点了点头:“小心。”

话音未落,他己化作一道流光冲向影阁弟子。莹白剑光与黑色邪气相撞,发出刺耳的嗡鸣。沈清禾趁机冲向光幕,指尖刚触到光幕,体内的剑气便如脱缰的野马般奔涌而出,与淬火心的赤红光芒交织在一起。

“呃啊——”她只觉眉心剧痛,无数零碎的画面涌入脑海:白衣女子握着流霜剑,与裂山厮杀;苏长风跪在行云真人面前,手中捧着染血的淬火心;还有影阁初代阁主狰狞的笑……

“就是现在!”行止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他己被数名弟子缠住,肩头中了一刀,鲜血染红了素色道袍。

沈清禾咬紧牙关,将所有心神沉入体内。她顺着剑气的指引,在脑海中描摹流霜剑的模样——梦中那柄流光长剑,此刻竟与她手中的无形剑气渐渐重合。

“起!”她一声轻喝,光幕中的淬火心骤然爆发出刺眼的红光。石壁上的残剑纷纷调转方向,剑尖首指影阁弟子与裂山傀儡。

“不!不可能!”妇人大惊失色,想要催动裂山,却发现傀儡的动作越来越慢,眼眶里的幽绿火焰渐渐被赤红光芒吞噬。

沈清禾看着那些被唤醒的灵剑,忽然笑了。她转身看向行止,恰好对上他望过来的目光。月光从窟顶的缝隙洒下,落在他带血的肩头,竟有种惊心动魄的美。

“行止,接剑!”她抓起一把悬浮的残剑,朝着他的方向掷去。

行止纵身接住长剑,与流云剑双剑合璧。莹白剑光与赤红剑魂交织,如同一道惊雷,瞬间将影阁弟子击溃。妇人见势不妙,转身想逃,却被一柄灵剑穿透胸膛,临死前还瞪着眼睛,满眼不甘。

裂山傀儡在剑魂的净化下,渐渐化作飞灰。万剑窟内恢复平静,只剩下淬火心在光幕中轻轻颤动。

沈清禾走到行止身边,看着他肩头的伤口,眉头微蹙:“疼吗?”

行止摇头,目光落在她眉心那点若隐若现的红痕上:“你没事就好。”

沈清禾忽然踮起脚尖,在他伤口旁轻轻吹了口气。行止身子一僵,耳根又红了。她强忍着笑意,转身看向光幕:“现在怎么办?带淬火心走吗?”

“不必。”行止望着淬火心,“它本就该留在剑冢。我们要做的,是守住这个秘密。”他伸手握住她的手腕,“走吧,该回去了。”

沈清禾任由他牵着,掌心的温度透过衣袖传来,暖得她心头发烫。走出万剑窟时,天己微亮,晨光洒在两人身上,将影子拉得很近。

“行止,”她忽然开口,“你说,灵汐真人会不会……也是穿越来的?”

行止脚步一顿,回头看她,眼底满是疑惑:“穿越?”

沈清禾笑着摇了摇头:“没什么。”她看着远处的云海,忽然觉得,这个世界好像也没那么糟糕。至少,她不是一个人了。

行止看着她的侧脸,晨光落在她的睫毛上,投下淡淡的阴影。他忽然想起古籍里记载的灵汐真人——据说,那位女剑修也总爱说些让人听不懂的话,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像盛满了星光。

他握紧了她的手,轻声道:“不管你是谁,我都会护着你。”

沈清禾心头一颤,抬头对上他认真的目光,忽然觉得,或许留在这里,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