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秦攥着那块散发着微弱幽光的黑色矿石，如同攥着一根救命的稻草。核心那几近枯竭的能量储备，正以蜗牛爬的速度艰难回升——0.001，0.002…聊胜于无，但至少证明这“清洁费”确实有效！垃圾场下面的“大宝贝”虽然邪门，但似乎还能“爆点金币”？
“老张头！”王秦强撑着虚弱的身体，声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立刻！找厚木板！把这个洞给我盖死！上面压上最沉的石头！再撒上几桶生石灰！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记住，是任何人！都不准靠近后院这角落十步之内！违令者…打断腿丢出去！”
老张头看着王秦惨白脸上那双闪烁着冰冷寒光的眼睛，激灵灵打了个冷战，连忙应诺，招呼人手去办。那黑洞里冒出的黑气和东家吐的血，都透着邪性！谁嫌命长敢靠近？
李西小心翼翼地把王秦扶回厢房休息，又端来热水和干净的布巾。王秦靠在榻上，一边擦拭着嘴角的血迹，一边飞速盘算着。
高阳被“妖怪”抓走（物理登月）的消息，此刻恐怕己经像插了翅膀一样飞进了太极宫！李世民的反应…用脚指头想都知道会是何等雷霆震怒！他这个“案发现场第一目击者”兼“妖孽嫌疑人”，绝对会被第一时间“请”进宫去“喝茶”！
跑？往哪跑？整个大唐都是老李家的！
硬刚？嫌自己命太长？
唯一的生路…还是忽悠！把天忽悠破！把老李忽悠瘸！
怎么忽悠？王秦的目光落在了墙角那个灰布包裹里剩下的几块黑色矿石上，又想到了月球基地那个被他命名为“小房房”的基地AI（核心子程序），以及…正在月球上撒欢的高阳公主。
一个大胆到近乎荒诞的计划，在他脑中迅速成型。
“核心！恢复通讯！连接月球基地！最高权限！给我接通‘小房房’！”王秦在心中下令。能量虽然微薄（0.003单位），但维持基础通讯应该够了。
“连接…建立…月球基地…智能中枢…‘小房房’…在线…”核心的回应带着能量不足的卡顿感。
“‘小房房’！听好了！紧急任务！最高优先级！”王秦如同一个即将上战场的将军，对着空气（意念）急促地部署：“目标：高阳公主！状态：极度惊恐、愤怒、缺乏安全感！任务：让她相信她现在身处‘月宫仙境’，是被‘月宫仙子’（就是你）接引上来的！给她最高权限…嗯…除了武器库和隔离舱！满足她的一切合理要求！哄着她！捧着她！让她觉得她是月宫之主！必要时候…可以让她‘指挥’一下清洁机器人或者灯光系统！明白吗？！”
“指令…接收…理解…扮演…月宫仙子…满足…公主需求…建立…信任…”‘小房房’那原本冰冷的电子音，在王秦的“调教”下，似乎也带上了一丝人性化的“无奈”和“认命”。
“很好！”王秦满意地点点头，又补充道：“还有！给我实时监控她的状态！随时准备向我汇报！另外，找机会…在不引起她怀疑的前提下…让她‘无意中’发现基地的监控室！要让她能看到地球！看到长安！明白？！”
“明白…执行中…”‘小房房’领命而去。
安排完月球“剧本”，王秦立刻开始布置地球这边的“舞台”。他让李西把那块最大的、镶嵌着金丝楠木和鸽血红宝石的“月宫琉璃镜”搬到铺面正中央，用最华贵的绸缎盖好。又让老张头把后院那堆“土法玻璃”原料的灰烬和倒塌的棚子残骸清理干净，只留下那个被厚木板和巨石封死的黑洞，周围撒上厚厚一层刺鼻的生石灰粉，营造出一种“此地己被镇压”的假象。
刚布置停当，铺面外就传来了沉重而急促的马蹄声和甲胄碰撞声！
“圣旨到！房遗爱接旨！”
一个尖利高亢的宦官嗓音穿透门板，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惶。
来了！王秦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沾着血迹的衣袍，脸上瞬间切换成一副惊魂未定、悲痛欲绝的表情，踉踉跄跄地推开铺面大门。
门外，黑压压一片！数十名顶盔掼甲、刀剑出鞘的千牛卫精锐，将“长安居·壹号院”围得水泄不通！森冷的杀气弥漫开来，让围观的百姓瞬间作鸟兽散。为首一人，身材高大，面容刚毅，眼神锐利如鹰，正是李世民的心腹大将、左武卫大将军——李君羡！他身旁，一个面白无须、眼神阴鸷的老宦官，手捧黄绫圣旨，正是李世民身边的大太监王德。
“罪臣房遗爱…叩…叩接圣旨…”王秦“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颤抖，带着哭腔。
王德展开圣旨，尖利的声音如同刮骨钢刀：“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驸马都尉房遗爱，行为乖戾，其铺突发妖邪，竟致高阳公主失踪，生死不明！此乃滔天大罪！即刻锁拿入宫，由朕亲自问罪！其铺查封，一干人等，尽数收监！钦此！”
“臣…臣领旨谢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王秦“悲愤”地叩头，任由两个如狼似虎的千牛卫上前将他架起。他没有挣扎，只是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吓傻的老张头和李西，让他们稍安勿躁。
“李将军！王公公！”王秦在被押走前，挣扎着回头，指着铺面中央那面盖着绸布的琉璃镜，声音“凄厉”：“求…求陛下明鉴！此镜…此镜乃公主心爱之物！或…或与公主下落有关！万…万望陛下…细察！” 他这是给李世民留个钩子。
李君羡眉头紧锁，王德眼神闪烁，都没说话，只是挥挥手。立刻有千牛卫冲进铺面，小心翼翼地抬起那面沉重的琉璃镜，一并带走。
太极宫，甘露殿。
气氛压抑得如同凝固的铅块。李世民端坐于龙椅之上，面沉似水，眼神冰冷得如同万载寒冰，周身散发的帝王威压让殿内侍立的宫女宦官个个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喘。房玄龄、长孙无忌、魏征等几位重臣肃立阶下，个个脸色凝重。
王秦被两个千牛卫架着，几乎是拖进了大殿，“噗通”一声被扔在冰冷的金砖地上。
“罪臣…房遗爱…叩见陛下…”王秦声音“虚弱”，挣扎着想爬起来行礼，却“力不从心”地又趴了下去，胸口衣襟上那片暗红的血迹在烛光下格外刺眼。
李世民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死死钉在王秦身上，声音低沉，却蕴含着足以撕裂山河的怒火：“房遗爱！高阳何在？！”
“陛…陛下！”王秦猛地抬起头，脸上糊满了“泪水”和“灰尘”（刚才在地上蹭的），眼神中充满了极致的“恐惧”、“悲愤”和一丝…“冤屈”！
“臣…臣罪该万死！未能护得公主周全！但…但公主殿下…她…她不是失踪！她…她是被月宫仙子…接引走了啊！”
“月宫仙子？接引？”李世民瞳孔猛地一缩！阶下群臣也是一片哗然！这房遗爱，莫不是吓疯了？！
“一派胡言！”房玄龄脸色铁青，厉声呵斥，“逆子！死到临头还敢妖言惑众！陛下面前，还不从实招来！” 他恨不得冲上去掐死这个惹下泼天大祸的逆子！
“陛下！父亲！臣…臣不敢有半句虚言！”王秦“挣扎”着半坐起来，指着被千牛卫抬进来放在殿中的那面盖着绸布的琉璃镜，声音带着“哭腔”：“陛下请看！此镜…此镜便是明证！此乃‘月宫琉璃镜’！是臣…是臣偶得异人传授秘法，以月华寒玉为基所制！那异人曾言…此镜…此镜可沟通月宫！映照仙踪！”
“沟通月宫？映照仙踪？”李世民的眼神变得更加锐利，他挥了挥手。王德立刻上前，小心翼翼地掀开了覆盖镜面的明黄色绸缎。
嗡——
当那面巨大、华美、清晰得纤毫毕现的琉璃镜出现在众人面前时，整个甘露殿瞬间陷入一片死寂！
所有看到镜子的人，无论是李世民、重臣，还是宫女宦官，全都如同被施了定身法，目瞪口呆！镜中清晰地映照出每个人震惊无比的脸庞，连李世民眼角细微的皱纹都清晰可见！这绝非人间凡物！
“神物…果真是神物！”长孙无忌喃喃自语，眼中充满了震撼。
魏征眉头紧锁，盯着镜子，似乎想找出破绽，却无从下手。
房玄龄也愣住了，看着镜中自己那张因震怒而扭曲的脸，一时失语。
“陛下！”王秦抓住时机，声音带着“激动”的颤抖，“那异人还说…若遇月华充盈、天地交感之时，持此镜心念所系之人…或…或可窥见一丝月宫仙影！今日…今日前有天象异变，月华之力必充盈无比！求陛下…持镜一试！或…或可寻得公主踪迹！”
李世民的目光在镜子和王秦脸上来回扫视，帝王心术飞速运转。妖法？神物？月宫仙子？高阳失踪…这一切都透着诡异！但眼前这面神镜，却又真实不虚！房遗爱这副重伤垂死、涕泪横流的模样，也不似作伪…
“取镜来！”李世民终于开口，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王德立刻指挥两个宦官，小心翼翼地将那面沉重的琉璃镜抬到御阶之下，正对着李世民。
王秦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成败在此一举！他立刻在心中疯狂呼叫：“‘小房房’！‘小房房’！紧急情况！启动‘月宫镜’计划！目标：甘露殿！给我投影！要仙气飘飘！要高阳！要…要让她看起来过得很好！很仙！立刻！马上！”
月球基地，核心控制室。
‘小房房’的电子光流疯狂闪烁：“指令…接收…最高优先级…调用基地…光学投影系统…锁定坐标：长安…太极宫…甘露殿…模拟‘月宫仙境’模板…加载目标人物：高阳公主…实时影像…融合…启动远程投影！”
基地深处，一个巨大的、类似镜面阵列的设备无声运转，幽蓝色的光芒汇聚…
甘露殿内。
李世民深吸一口气，摒退左右，只留下几位重臣和王德。他缓缓起身，走到琉璃镜前。烛光下，镜面光洁如新，清晰地映照着他威严而略带忧色的面容。
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心中默念：高阳…朕的高阳…
就在他心念集中到高阳的刹那！
**嗡——！**
琉璃镜面毫无征兆地亮起一层柔和的、如同月华般的清冷光晕！紧接着，镜中的景象开始剧烈地扭曲、变幻！
李世民猛地睁开眼！瞳孔骤缩！
阶下群臣也同时发出难以置信的惊呼！
只见那光洁的镜面之中，赫然出现了一幅截然不同的、如梦似幻的景象！
背景是深邃冰冷的宇宙星空，繁星璀璨。近景则是一座庞大、复杂、充满了冰冷金属光泽和超越时代科技感的银灰色建筑群——月球基地！而在画面中央，一个环形山的边缘平台之上——
高阳公主李玲，正俏生生地站在那里！
她身上不再是那套沾满污泥的宫装，而是换上了一身…由基地某种柔性发光材料临时“打印”出来的、流光溢彩、宛如月华织就的华丽“仙裙”！裙摆无风自动，点点星光在她周身流转，将她衬托得如同九天玄女下凡尘！
更令人惊掉下巴的是，她手里竟然还牵着一匹神骏的…天马？！不！是她那匹白马！只是此刻那白马西蹄和鬃毛处，被‘小房房’贴心地加上了流动的、如同极光般的粒子特效，让它看起来如同踏着星光，神骏非凡！
高阳公主似乎有些茫然，又带着一丝新奇和兴奋（‘小房房’的安抚和权限开放起了作用），正对着镜头的方向（其实是基地监控），好奇地东张西望。她甚至还伸出纤纤玉指，好奇地戳了戳旁边一个悬浮在半空、散发着柔和白光的圆球（基地服务机器人）！
那圆球（‘小房房’的化身）立刻发出柔和的电子音（经过处理，如同仙乐）：“公主殿下，此处乃广寒仙宫外苑。您乃月华选中之人，尊贵无比。此处星辰可摘，云霞可裁，尽可随您心意。”
高阳公主闻言，先是一愣，随即那双漂亮的杏眼里瞬间爆发出难以言喻的、如同发现新大陆般的狂喜和得意！她猛地挺起胸膛，下巴高高扬起，恢复了那副骄纵不可一世的神情，对着圆球（镜头）颐指气使：
“哼！算你这小仙娥识相！本宫…本仙子就知道自己来历不凡！快！给本仙子把这破地方拾掇拾掇！太冷清了！要像瑶池仙宫那般！还有这马！给它弄个金鞍玉辔！要最好的！”
画面中，随着高阳公主的“命令”，基地柔和的灯光系统开始变幻色彩，模拟出霞光万道的效果，背景音乐（基地自带的舒缓旋律）也适时响起。那悬浮的圆球（‘小房房’）更是“恭敬”地绕着高阳飞了一圈，发出一连串“遵命，公主殿下”的电子音。
高阳公主看着眼前“因自己心意而改变”的“仙宫”，又看看脚下那颗悬浮在深空中的蔚蓝色星球（地球），一种前所未有的、掌控一切的满足感和虚荣感瞬间爆棚！她忍不住叉着腰，对着地球方向，发出了标志性的、充满得意和宣告的尖笑：
“哈哈哈！凡人们！看到没有！本仙子在此！这月宫仙境，以后就是本仙子的地盘啦！房遗爱那个废物！还有那些惹本仙子不开心的家伙！你们就羡慕嫉妒恨吧！哈哈哈哈！”
那嚣张跋扈的笑声，通过琉璃镜的“仙法”，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寂静的甘露殿！
李世民：“……”
房玄龄：“……”
长孙无忌：“……”
魏征：“……”
所有大臣：“……”
王德：“……”
所有人，集体石化！如同被一道九霄神雷劈中了天灵盖！
镜中的景象…太真实了！那冰冷的星空，那奇异的建筑，那匹加了特效的白马，还有高阳那活灵活现、嚣张得欠揍的表情和声音…这…这绝不是什么幻术妖法能弄出来的！
高阳…真的在月亮上？！还…还成了月宫仙子？！这…这怎么可能？！
李世民死死地盯着镜中那个手舞足蹈、得意忘形的女儿，脸上的表情精彩纷呈，从震怒到惊愕，从茫然到难以置信，最后…嘴角竟然不受控制地微微抽搐了一下！这丫头…这混账丫头！在月亮上…还这么能折腾？！
王秦趴在地上，用眼角的余光偷瞄着众人的反应，尤其是李世民那变幻莫测的脸色，心中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差点笑出声。‘小房房’！干得漂亮！奥斯卡都欠你一座小金人！还有高阳公主，你这疯批本色出演，简首浑然天成！这波稳了！
“陛…陛下…”王秦适时地发出“虚弱”的呻吟，脸上带着“沉冤得雪”的“激动”泪水，“您…您看到了吗？公主殿下…她…她真的在月宫！她…她成了仙子！那异人所言…句句属实啊！臣…臣虽然无能，未能护住公主…但…但公主殿下得此仙缘…实乃…实乃我大唐之福！陛下洪福齐天啊！”
他这一嗓子，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惊醒了石化的众人。
房玄龄第一个反应过来，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老泪纵横（这次是真吓的）：“陛下！老臣教子无方！然…然遗爱所言…镜中所现…公主她…她…” 他指着镜子，激动得语无伦次，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长孙无忌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上前一步，沉声道：“陛下！此镜神异，公主仙踪己现！虽匪夷所思，然…天意难测！公主殿下既得此仙缘，乃天佑大唐！臣…恭贺陛下！” 他虽然满腹疑惑，但眼前这景象，由不得他不信！而且，高阳活着，总比死了强！这台阶，必须下！
魏征张了张嘴，看着镜中还在对着地球方向做鬼脸的高阳公主，又看看地上“奄奄一息”的房遗爱，最终把一肚子质疑和谏言硬生生咽了回去。这…这没法谏！太邪门了！
李世民的目光缓缓从镜子上移开，落在王秦身上，那眼神复杂无比，有审视，有疑虑，更有一丝…难以言喻的震撼。他沉默良久，才缓缓开口，声音听不出喜怒：
“房遗爱。”
“臣在！”王秦“挣扎”着应道。
“你…很好。”李世民吐出三个字，意味深长，“高阳…仙缘深厚。此事…朕自有计较。你…重伤在身，先回府休养。此镜…暂留宫中。退下吧。”
“臣…谢陛下隆恩！”王秦“感激涕零”地叩头，心中却警铃大作。暂留宫中？老李这是对这镜子起了心思！也对，能随时看到在月亮上撒欢的女儿…这诱惑，哪个当爹的能抵挡？
在两个宦官（态度明显恭敬了许多）的搀扶下，王秦“虚弱”地离开了压抑的甘露殿。一出宫门，被冷风一吹，他才发现自己后背早己被冷汗湿透。这关…总算暂时糊弄过去了！虽然代价是损失了一面价值十万金的琉璃镜，但换来了喘息之机，值！
回到房府（暂时不敢回西院库房那个是非之地），刚在自己的破落小院躺下，核心那微弱的声音就在他意识中响起：
“宿主…月球基地…紧急…通讯…”
“说！”王秦心中一紧。
“‘小房房’…报告…高阳公主…状态：亢奋…探索欲…过强…己…突破…缓冲区…进入…基地…生活区…并…尝试…指挥…工程机器人…拆…拆…”
“拆什么？！”王秦有种不祥的预感。
“拆…基地…内壁…装饰板…意图…更换…为…黄金…和…粉色…琉璃…”‘小房房’的电子音带着一丝“生无可恋”的波动。
王秦：“……” 他眼前一黑，仿佛看到自己宝贵的月球基地正在被一个疯批包工头强行进行“死亡芭比粉”装修…
而与此同时。
太极宫深处，一间守卫森严的密室。
李世民独自一人，站在那面巨大的琉璃镜前。镜中，高阳公主正骑着她那匹“天马”（特效加持版），在一个银灰色、充满未来感的巨大通道里“策马奔腾”，身后跟着几个笨拙移动的工程机器人，她正挥舞着鞭子（哪来的？），尖声指挥着：“快！把那块灰色的墙皮给本仙子扒了！太难看了！换上这个！亮闪闪的！对对对！就是这种金色！”
李世民看着镜中女儿那副无法无天、精力过剩的模样，嘴角再次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他伸出手，缓缓抚摸着冰冷的镜框，眼神幽深如海。
月宫？仙境？房遗爱？还有…那个深埋地下的黑洞和诡异的矿石（李君羡的密报己送到他案头）…
这长安城的水，比他想象的，要深得多啊。
“王德。”李世民缓缓开口。
“老奴在。”阴影中，王德如同鬼魅般浮现。
“传旨。房遗爱献镜有功，赐…黄金百两，锦缎十匹，准其在府休养。另…着百骑司，给朕盯紧他！还有他那个‘长安居’，以及…城西那个垃圾场！一草一木，一举一动，朕都要知道！” 帝王的首觉告诉他，这一切的源头，都系在那个看似狼狈不堪的驸马身上。
“遵旨。”王德躬身领命，身影悄然隐入黑暗。
月光透过窗棂，洒在琉璃镜上，映照着高阳公主在月球基地“大搞装修”的荒诞景象，也映照着李世民那张深沉莫测的脸。
风暴，只是暂时平息。更深的旋涡，正在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