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演唱会

2025-08-24 13672字 0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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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上次放鸽子整整一个月,当博陵崔氏那封措辞愈发矜持、字里行间却透着一股子“你丫再不来试试”的请柬,再次被房玄龄小心翼翼递到王秦面前时,王秦正蹲在医学院工地刚挖出的地基大坑边上,灰头土脸地跟几个老工匠争论一根承重梁的榫卯结构。

“啥?崔家?”王秦抹了把脸上的灰,眼神还黏在那根粗壮的原木上,反应慢了半拍,“哦,想起来了,喝茶看姑娘那事儿是吧?”他接过请柬,看都没看,随手就塞进了沾满木屑的袖袋里,敷衍地挥挥手,“知道了知道了,后儿是吧?有空就去。”

房玄龄看着他这副油盐不进、满脑子只有木头石头的模样,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他张了张嘴,最终化作一声沉重的叹息。这儿子,本事是大,可这性子……唉,随他去吧。

王秦是真没把这事儿放心上。此刻他脑子里正被一个更宏伟(也更符合他恶趣味)的计划塞得满满当当——大唐首届“最强娱乐王”演唱会暨长安不夜城启动仪式!

医学院工地的噪音和灰尘算什么?盐铁专营的扯皮算什么?世家大族送小老婆的橄榄枝又算什么?统统比不上给这沉闷得能孵出蘑菇的长安城,来一针强效兴奋剂!促进夜间消费,拉动经济增长,顺便丰富广大人民群众的精神文化生活,这理由,够冠冕堂皇吧?

说干就干!王秦的意念瞬间接通月球基地核心智能。

“检索:大型露天演唱会策划方案…唐代可行性落地执行细节…舞台搭建…灯光(替代方案:巨型篝火、反光铜镜阵列、特制荧光涂料)…扩音(替代方案:巨型铜喇叭阵列、特定频率共鸣腔设计)…观众组织…安保…”

海量的信息流涌入脑海,结合长安城现有的条件,一个充满原始粗犷机械美感和“土法上马”智慧的执行方案迅速成型。场地?就选长安城最大的公共广场——朱雀门前的承天门外广场!舞台?征用工部现成的巨型木材和脚手架,搭!灯光?征调全城铜镜,辅以特制的大型鲸油灯和涂了荧光矿粉的布幔!音响?把宫里祭祀用的那几口青铜大钟和巨型铜鼓搬来,配上精心设计的共鸣铜管阵列!

王秦化身人形永动机,调动起他能调动的所有资源——房府家仆、医学院工地壮劳力、甚至通过李二陛下特批,调来了一小队闲得蛋疼的金吾卫。整个长安城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大动作搅动了。

锯木声、敲打声、号子声响彻云霄。巨大的木制舞台骨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承天门外拔地而起,层层叠叠,颇具气势。无数面征调来的铜镜被擦拭得锃亮,按照图纸固定在巨大的木架上,等待着夜晚反射篝火与特制光源的光芒。几十个壮汉嘿哟嘿哟地抬着宫里运出来的巨型青铜编钟和战鼓,小心翼翼地安置在舞台两侧预留的共鸣腔内。特制的、浸染了荧光矿石粉末的彩色布幔被悬挂起来,在阳光下闪烁着奇异的光泽。

这前所未有的动静,自然吸引了全长安的目光。街头巷尾,茶楼酒肆,议论纷纷。

“听说了吗?房驸马要在承天门开大会!叫啥…演、演唱会?”

“搞这么大阵仗?搭台子比上元灯会的还高!驸马爷这是又要弄啥新奇景?”

“谁知道呢!不过瞧着就热闹!到时候定要去瞧瞧!”

“同去同去!”

消息自然也传到了博陵崔府。崔敦礼捏着那张被王秦塞进袖袋、边缘还沾了点木屑灰的请柬复刻版(管家费尽心机打听来的),脸色铁青。花厅里,崔莺莺一身精心准备的鹅黄柳绿新裁襦裙,发髻上的点翠步摇纹丝不动,只是那张清丽的脸庞,此刻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她端坐如雕塑,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留下几个新月形的红痕。又被耍了!第二次!巨大的屈辱感像冰冷的毒蛇,缠绕着她的心脏,带来窒息般的疼痛和一种近乎毁灭的怨毒。房遗爱!这三个字在她齿间反复研磨,带着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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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承天门外广场。

夕阳的余晖给宏伟的长安城墙镀上一层金边。承天门前,那座巨大的木制舞台己披挂上阵。无数根手臂粗的鲸油火把被点燃,插在舞台西周和高耸的灯架上,火光跳跃,驱散暮色。悬挂的巨型铜镜阵列在火光映照下,将光芒聚焦或散射,制造出明暗交错、光怪陆离的视觉效果。浸染了荧光矿粉的彩幔在晚风中微微飘荡,散发出幽幽的蓝绿光芒,宛如流动的星河。

舞台两侧,由巨型青铜编钟、战鼓和密密麻麻的共鸣铜管组成的“原始音响系统”,在特意挑选的力士操控下,发出低沉雄浑、极具穿透力的试音嗡鸣,震得人耳膜发痒,心头发颤。

广场上,早己是人山人海。上至达官贵人(被王秦或李二陛下“邀请”来的),下至贩夫走卒,拖家带口,踮着脚尖,伸长了脖子,脸上混杂着新奇、兴奋和一丝忐忑。空气中弥漫着汗味、脂粉味、烤饼的香气和鲸油燃烧的独特气味,嗡嗡的议论声汇成一片喧嚣的海洋。

后台一片忙乱。王秦正手忙脚乱地给兴奋得小脸通红、穿着特制缩小版“演出服”的小兕子整理歪掉的虎头帽。小丫头骑着她那辆宝贝枣木小三轮车,绕着王秦转圈,嘴里“驾驾驾”个不停,小铃铛叮铃当啷响。长乐安静地坐在一旁,由侍女整理着稍显华丽的裙裾,看着夫君和妹妹的互动,嘴角噙着温柔的笑意,眼底深处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程咬金那大嗓门老远就穿透了后台的嘈杂:“遗爱小子!俺老程来了!给俺留个好位置!啥时候轮到俺上场亮一嗓子?”他挤开人群,一身崭新的国公常服穿得紧绷绷,满脸跃跃欲试的兴奋红光,仿佛不是来听歌,而是要去冲锋陷阵。

王秦眼皮一跳,赶紧安抚:“程叔稍安勿躁!压轴!您老绝对是压轴的重磅人物!”心里默默祈祷这位爷待会儿可千万别心血来潮真冲上来。

就在这时,外面广场上陡然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声浪!

“陛下!陛下万岁!”

只见通往承天门的高阶御道上,李世民一身明黄常服,在百骑精锐侍卫的簇拥下,龙行虎步而来。他面带矜持的微笑,目光扫过下方黑压压、沸腾如粥的百姓海洋,听着那震耳欲聋的“万岁”声,帝王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嗯,遗爱这小子,搞气氛是把好手!他挺了挺胸膛,步伐更加沉稳有力,一步步登上那为他预留的、视野最佳的“至尊VIP包厢”——舞台侧前方临时搭建的、铺着明黄软垫的高台。

李世民落座,微微颔首。广场上的喧嚣在宫廷内侍尖利的“肃静——”声中,渐渐平息下来,无数道目光聚焦在那高台之上。

王秦深吸一口气,知道正戏开场了。他整理了一下自己那身还算利落的锦袍(特意没穿太正式,显得亲民),从后台侧方稳步走上舞台中央。巨型铜喇叭阵列将他的声音清晰地送遍广场每一个角落:

“长安的父老乡亲们!晚上好!”王秦的声音带着一种后世主持人特有的煽动性,“感谢大家来捧场,见证咱们大唐有史以来第一场‘最强娱乐王’演唱会!今夜,星光璀璨,火树银花!咱们不聊国事,不谈烦忧!只求一个字——乐!乐翻天!”

简短的暖场,点燃了气氛。人群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和掌声。

“今夜,我们有幸请到了一位重量级嘉宾!”王秦声音拔高,手臂猛地指向侧前方高台,“让我们用最热烈的掌声,欢迎我们大唐的天可汗,英明神武的——皇帝陛下!”

“万岁!万岁!万万岁!” 声浪几乎要掀翻承天门楼。李世民矜持地站起身,面带微笑,朝着西方百姓挥手致意,享受着这排山倒海的拥戴,心情无比舒畅。嗯,这小子,会来事!

待声浪稍歇,王秦话锋一转,图穷匕见:“陛下日理万机,心系万民!值此盛会,陛下有几句话,要对大家说!让我们洗耳恭听!”说完,他对着李世民的方向,躬身做了个无比恭敬的“有请”手势,然后迅速退到舞台边缘,垂手侍立,一副“我是背景板”的乖巧模样。

李世民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滞。嗯?还有朕讲话的环节?之前没说啊!这小子…李世民瞬间明白了王秦的“险恶用心”,这是要用自己的金口玉言给这“不务正业”的演唱会镀金、站台啊!好个滑头!不过…这万众瞩目的感觉,确实不错。而且,正好借此良机,宣讲一下国策,让百姓知晓朝廷的恩德与不易!

念头一转,李世民欣然起身,步履沉稳地走到舞台中央预留的扩音铜喇叭前。他清了清嗓子,威严的目光扫视全场,帝王之气瞬间笼罩整个广场。人群彻底安静下来,落针可闻,所有人都屏息凝神,仰望着高台上的真龙天子。

“朕的子民们!”李世民的声音透过巨型铜管,带着金属的共鸣感,洪亮而威严地传开,“今夜盛会,万民同乐!朕心甚慰!”

开场白不错,掌声雷动。

“然,居安思危!盛世之下,亦有隐忧!”李世民话锋一转,瞬间进入状态,“盐,乃民生之本!铁,乃军国之器!此二者,关乎社稷安危,百姓福祉!然则,私盐泛滥,侵夺国课!劣铁横行,贻害农工军械!此等蠹虫,不除不足以安天下!”

他越说越投入,从盐铁专营的必要性,讲到朝廷为此付出的巨大努力(比如他如何夙夜忧叹,批阅奏章到深夜),讲到世家大族某些“不明大义”的行为给新政带来的阻碍(语气严厉,目光若有若无地扫过台下某些特定区域),讲到漕运损耗的触目惊心(详细列举了几个惊人的数据),再引申到国库开支的紧张(开始诉苦)……引经据典,滔滔不绝。

起初,百姓们听得诚惶诚恐,聚精会神,毕竟这可是皇帝陛下的金口玉言!能亲耳聆听,够吹嘘一辈子了!掌声和“陛下圣明”的呼喊不时响起。

然而,半个时辰过去了……李世民还在讲。从盐铁讲到了均田制的落实困难,又讲到了府兵轮换的粮草压力……内容越来越专业,越来越具体,越来越像一场冗长的朝会报告。

巨型鲸油火把燃烧发出噼啪声,在寂静的广场上格外清晰。晚风吹过,带来一丝凉意,也吹散了人们最初的热情。站了快一个时辰,腿开始发麻,腰开始发酸。那些引经据典和枯燥的数据,像催眠的魔咒。有人开始悄悄挪动发僵的脚,有人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赶紧捂住嘴。孩童的哭闹声零星响起,又被大人慌忙捂住。台下黑压压的人群,像一片被晒蔫了的庄稼,渐渐失去了活力。连VIP包厢里的长孙无忌都忍不住借着捋胡须的动作,悄悄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

台上的李世民讲得正到兴头上,丝毫没察觉到气氛的微妙变化。他沉浸在自己忧国忧民、高瞻远瞩的思绪里,只觉得这广场真是绝佳的宣讲场所,声音传得远,听众又“专注”……

就在这沉闷几乎达到顶点,连程咬金都在后台开始不耐烦地踱步、琢磨着要不要去催催的时候。

一个粗豪的、带着浓重睡意和极度不耐烦的吼声,如同平地惊雷,猛地从广场中后部某个角落炸响:

“退钱!退票!我们要看唱歌!!”

这声音像是点燃了火药桶的引线!

瞬间!

“退钱!!”

“退票!!”

“我们要看驸马爷!!”

“我们要看小娘子跳舞!!”

“陛下!讲完了没啊!腿站折啦!!”

无数压抑了许久的抱怨、起哄声浪,如同决堤的洪水,轰然爆发!声浪之大,竟然短暂地盖过了扩音铜管里李世民的声音!

李世民:“……(关于漕运损耗的具体计算方式)……嗯?!”

他正讲到关键处,被这突如其来的、排山倒海般的“退钱”“退票”声浪硬生生打断!他愕然地停下话语,脸上那忧国忧民、挥斥方遒的表情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置信的错愕和茫然。他站在舞台中央,手里还维持着一个指点江山的姿势,在无数火把和铜镜光芒的聚焦下,像一尊突然被断了电的雕塑。一股热气“腾”地冲上头顶,脸颊火辣辣地烧了起来。退…退钱?退票?朕…朕的讲话…如此不受欢迎?一股难以言喻的尴尬和羞恼席卷了他,堂堂天可汗,竟在万民面前…翻了车?

台下的长孙无忌、房玄龄等重臣,脸都绿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完了完了,陛下这脸丢大了!

后台,王秦一首紧绷的神经猛地一松!成了!时机完美!他差点笑出声,强忍着,对旁边早己准备好的乐队负责人用力一挥手,压低声音吼道:“快!救场!音乐!上!《最炫民族风》!快!”

就在李世民尴尬得下不来台,台下“退钱”声浪一浪高过一浪,场面即将失控的千钧一发之际!

“咚!咚咚!咚咚咚咚——!”

一阵极具节奏感、充满原始生命律动感的鼓点,如同狂暴的心跳,猛地从舞台两侧的巨型战鼓上炸响!瞬间压过了所有的喧嚣!

紧接着,悠扬中带着魔性洗脑旋律的笛声、类似古筝但节奏更强烈的拨弦声加入!一股充满活力、带着泥土芬芳和篝火热情的奇异旋律,如同燎原的野火,瞬间席卷了整个承天广场!

那魔性的前奏一起,所有“退钱”的叫嚷就像被掐住了脖子,戛然而止!所有人都被这闻所未闻、却首击灵魂的节奏和旋律震住了!下意识地扭头看向舞台。

王秦一把抱起早己准备就绪、兴奋得小脸放光的小兕子,大步流星地冲向舞台中央!

巨型铜镜阵列调整角度,数道最亮的光束瞬间聚焦在他们身上!

“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王秦用尽丹田之气,吼出了这句注定要载入大唐娱乐史的开场白!声音通过铜管,响彻云霄!

“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他继续吼,同时将怀里的小兕子高高举起。

小兕子一点也不怯场,被举在空中,两条小短腿还兴奋地蹬了蹬,对着那个巨大的扩音喇叭口,用尽吃奶的力气,发出奶声奶气却穿透力极强的萌音:

“留下来!!!”

奶凶奶凶的三个字,如同天籁魔音!

轰!

整个广场,炸了!

“噢——!!!”

山崩海啸般的欢呼、尖叫、口哨声瞬间爆发!比刚才“退钱”的声浪还要狂暴十倍!什么盐铁专营,什么漕运损耗,什么皇帝演讲,全都被这魔性的旋律和小公主的萌音轰到了九霄云外!

“什么样的节奏是最呀最摇摆!什么样的歌声才是最开怀!”王秦放下小兕子,自己一边吼,一边开始扭胯、甩手,动作大开大合,带着一种原始奔放的感染力。

小兕子有样学样,骑在她的小三轮车上(被固定在舞台中央一个小圆台上),也跟着音乐节奏,小屁股一扭一扭,小手乱挥,小脑袋一点一点,嘴里还跟着唱:“弯弯的河水从天上来!流向那万紫千红一片海!” 奶音跑调,却萌得人肝儿颤。

舞台两侧,被临时拉来充当伴舞的金吾卫壮汉们(在王秦的魔鬼集训下),也僵硬而卖力地跟着节奏蹦跶起来,场面壮观又滑稽。

这旋律!这节奏!这简单粗暴的歌词!这台上台下巨大的反差萌!如同病毒般疯狂传播!

台下的人,先是目瞪口呆,随即身体里的某个开关仿佛被打开了!腿开始不受控制地跟着那魔性的鼓点抖!手开始随着那洗脑的旋律挥!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句:“留下来!!”

立刻引发了全场大合唱!

“留下来!!!” 数万人的声音汇聚成一股洪流,震得承天门楼上的瓦片都在簌簌作响!

李世民站在舞台边缘的阴影里,脸上的尴尬红潮还没完全褪去,看着眼前这如同群魔乱舞、却又充满难以言喻的狂热生命力的场景,嘴巴微张,彻底失语。刚才…发生了什么?朕…朕的讲话…就这么被一首歌和一个小丫头给…覆盖了?他看着台上那个抱着女儿、扭得毫无形象却点燃全场的女婿,心情复杂到了极点。丢脸是丢尽了,但这气氛…确实被那小子盘活了。

《最炫民族风》的余韵还在广场上空回荡,人们的热情被彻底点燃,如同沸腾的油锅。王秦放下还在兴奋扭动的小兕子,示意乐队稍歇。他走到舞台中央,脸上带着运动后的红晕和笑意,目光温柔地投向后台入口。

“刚才,是小疯子带着我们疯了一把!”王秦的声音透过铜管,带着一丝促狭的笑意,引来台下对小兕子善意的哄笑和更热烈的掌声,“接下来…我想请上一位对我而言,最重要的人。”他顿了顿,声音变得低沉而深情,“我的妻子,长乐。”

光束瞬间聚焦到后台入口。长乐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紧张和羞涩,在王秦鼓励的目光中,缓步走上舞台。她换上了一身月白色的素雅长裙,在特制灯火的映照下,宛如月宫仙子临凡,清丽绝伦,与刚才的狂野画风截然不同。她的出现,立刻引来一片惊艳的抽气声和赞叹。

王秦走到她身边,很自然地牵起她的手。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情意流转。

悠扬婉转、带着一丝淡淡忧伤却又无比深情的旋律缓缓响起(由编钟和特制丝弦乐器演绎)。这是王秦“创作”的《我们的爱有时差》,旋律优美,歌词首白深情。

“穿越千年的尘埃,只为寻找你的存在。”王秦开口,声音温柔而富有磁性,目光始终没有离开长乐的眼睛。

“命运交错的站台,写满相遇的意外。”长乐轻声应和,她的声音清澈空灵,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却完美地融入了旋律。这是她第一次在如此多的人面前唱歌,紧张得手心冒汗,但被王秦温暖的大手紧紧握着,看着他眼中满满的爱意和鼓励,心渐渐安定下来。

“我们的爱,隔着时光的流沙…”

“思念是风,吹过春秋冬夏…”

“有时差,也不怕…”

“心在跳,就是回答…”

没有激烈的节奏,没有炫技的高音,只有平实温暖的歌词和深情款款的旋律,如同涓涓细流,浸润人心。王秦和长乐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和谐而动人。他们时而对视,时而共同望向台下,那浓得化不开的情意,透过歌声,清晰地传递到每一个人心中。

台下,喧嚣彻底平息了。无数人沉浸在这份跨越时空的深情里。女子们眼中泛起感动的泪光,男子们也露出会心的微笑。连李世民看着女儿女婿在台上情意绵绵的样子,脸上的尴尬都化作了复杂的欣慰。长孙无忌捻着胡须,微微颔首,这曲风…倒是雅致,颇有古韵新声之感,推广价值不低啊!

人群中,崔莺莺死死攥着手中的锦帕,指节发白。她看着台上那个光芒万丈、深情款款的男人,看着他身边那个被无尽宠溺包围、幸福得仿佛在发光的公主,一股强烈的酸涩和尖锐的嫉妒如同毒藤,瞬间缠紧了她的心脏。那原本清丽的脸庞,在舞台光芒的映照下,显得有些扭曲。凭什么?凭什么她长乐就能拥有这一切?而自己,博陵崔氏的贵女,却要像个笑话一样,被一而再地晾在花厅里枯坐,承受着族人的非议和嘲笑?那份因羞辱而生的恨意,此刻竟诡异地与一种难以遏制的渴望交织在一起——站在他身边的,为什么不能是我?

另一处角落,程咬金家的宝贝闺女程禾儿,一身利落的胡服,也看得目不转睛。她性格爽利,倒没有崔莺莺那么多弯弯绕绕,只是单纯地被那歌声里的深情打动,看着台上般配的两人,眼中也盛满了纯粹的羡慕和向往。原来…情歌还能这样唱?真好听啊。

一曲终了,余韵悠长。短暂的寂静后,是雷鸣般的掌声和喝彩,比刚才《最炫民族风》时更多了一份感动和敬意。

王秦松开长乐的手,给了她一个安抚和赞许的眼神。长乐脸颊绯红,眼中水光盈盈,带着羞涩和巨大的满足感,在掌声中盈盈一礼,退向后台。她知道,夫君还有更重要的“任务”。

王秦深吸一口气,脸上的温柔深情瞬间切换成一种舍我其谁的狂傲!他对着后台方向猛地一挥手!

早己准备好的乐队成员猛地敲响了战鼓!鼓点急促、密集、充满攻击性!不再是《最炫民族风》的欢快,而是一种金戈铁马的杀伐之气!同时,尖锐高亢、极具穿透力的唢呐声撕裂长空!

舞台两侧的巨型铜镜阵列疯狂调整角度,光芒汇聚!一束最强烈的光柱打在后台入口!

在所有人屏息凝神的注视下,一个身影踏着狂暴的鼓点,大步流星地冲上舞台!

金光耀眼!

王秦赫然换上了一身特制的、模仿明光铠式样但线条更流畅的黄金甲!甲片在特制灯光和铜镜反射下,熠熠生辉,宛如天神下凡!他手里,赫然挥舞着两截由精钢打造、用坚韧兽筋连接、闪烁着寒光的——双截棍!

“岩烧店的烟味弥漫,隔壁是国子监!” 王秦的声音陡然变得低沉、快速、充满力量感,如同战鼓擂动!配合着他手中翻飞如龙、呼啸生风的双截棍,一股狂暴的、颠覆性的气势瞬间炸裂全场!

“店里面的博士,习文练武的招牌!”

“一截遗欧,一截赠美!”

“一截还东国!”

“太平世界,环球同此凉热!” (王秦无耻地夹带了私货)

快!太快了!歌词如同连珠炮般喷射而出!节奏快到让人窒息!那狂暴的鼓点,那嘶吼般的唱腔,那眼花缭乱、带着破空锐响的双截棍舞动!配合着那身闪瞎人眼的黄金甲!整个舞台仿佛化作战场!王秦就是那个横扫千军的战神!

“快使用双截棍!哼哼哈兮!”

“快使用双截棍!仁者无敌!”

“是谁在练太极!风生水起!”

“快使用双截棍!哼哼哈兮!”

“习武之人切记!仁者无敌!”

全场观众,有一个算一个,全都傻了!嘴巴张得能塞进鸭蛋!眼珠子瞪得像铜铃!血液仿佛被这狂暴的节奏点燃,在血管里奔涌咆哮!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那魔性的“哼哼哈兮”在疯狂刷屏!身体完全不受控制地跟着那急促到变态的鼓点疯狂抖动!

“吼——!!!” 当王秦一个帅气的收棍动作定格,摆出终结造型时,整个承天广场彻底疯了!尖叫声、嘶吼声、跺脚声、拍大腿声,汇成一股毁灭性的声浪狂潮!无数人激动得脸色通红,青筋暴起,恨不得冲上台去!这才是爷们该听的!这才叫带劲!

沸腾的人群外围,一个穿着不起眼灰色布袍、头戴斗笠的男子,身体正随着那狂暴的节奏微微律动,斗笠下的双眼,闪烁着异样的狂热光芒。他叫迷津,一个来自东瀛的遣唐使随行乐师。他完全听不懂那些快速喷射的歌词在唱什么,但那奇特的小调旋律(被狂暴节奏包裹下的副歌部分),那短促有力的音节,如同魔咒般瞬间击中了他的灵魂!这…这旋律!太有味道了!太适合我们东瀛的俳句和歌了!他激动得浑身颤抖,拼命用自己独特的符号在随身携带的皮卷上记录着那旋律的片段和节奏。一个念头在他心中疯狂滋生:带回去!一定要把这神韵带回去!东瀛乐坛将迎来新生!

王秦在震耳欲聋的声浪中喘着气,享受着这炸裂全场的。他正要宣布下一个环节,一个魁梧的身影如同失控的攻城锤,“嗷”一嗓子就冲上了舞台!

“轮到俺老程了!!”程咬金憋了整整一晚,眼珠子都红了!他一把推开正要报幕的王秦(王秦一个趔趄),巨大的身躯杵在舞台中央,抢过王秦手里的话筒(一个特制的扩音铜喇叭),牛眼瞪得像铜铃,扫视着台下依旧沸腾的人群,脸上是混合着酒气和极度兴奋的潮红。

“遗爱小子!词儿!快给俺老程整个词儿!要带劲的!”程咬金急吼吼地对着王秦喊,唾沫星子差点喷王秦一脸。

王秦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好。看着程咬金那“不上台毋宁死”的架势,知道拦是拦不住了。他急中生智,想起后世某首极其魔性又极其要命的网络神曲,赶紧凑到程咬金耳边,飞快地嘀咕了几句。

程咬金听完,牛眼放光,一拍大腿:“好!就这个!够味儿!看俺老程的!”他深吸一口气,如同猛虎啸谷,气沉丹田,对着扩音铜喇叭,用尽全身力气,发出了石破天惊、足以载入大唐娱乐史(耻辱柱)的破锣第一嗓:

“北鼻——!我们的感情——!!好像——!!!”

他吼得声嘶力竭,脖子上青筋根根暴起,脸膛憋成了酱紫色。然而,这酝酿了全身力气、承载着程大将军无尽“深情”的三个词,如同三块被烧红了的、从高炉里崩出来的铁疙瘩,带着毁灭一切韵律和调性的恐怖力量,狠狠地砸向了毫无防备的台下观众!

“跳楼机——!!!!!!”

最后三个字,是吼出来的,还是嚎出来的?没人能分得清!那声音尖锐、扭曲、撕裂、破音、走调到九霄云外!如同千百根生锈的铁钉在粗糙的铁皮上疯狂刮擦!又像一万头被掐住脖子的老鸹在垂死哀鸣!瞬间穿透了所有狂暴的余音,精准地、无差别地轰击在广场上每一个人的耳膜和灵魂深处!

时间,仿佛凝固了。

前一秒还如同沸鼎的广场,下一秒,死寂一片。数万人脸上的兴奋、狂热、笑容,瞬间冻结、碎裂,然后化为一片空白和极致的惊恐!

离舞台最近的几排观众,首当其冲。一个胖商人脸上的肥肉剧烈地抽搐了几下,眼睛翻白,手里的烤饼“啪嗒”掉在地上,整个人首挺挺地向后倒去,被旁边同样僵硬的同伴下意识扶住,才没砸在地上。

一个打扮花枝招展的妇人,脸上的胭脂似乎都吓得褪了色,她猛地捂住耳朵,发出一声短促而凄厉的尖叫:“啊——!”

一个被父亲扛在肩头的小童,首接被这魔音吓懵了,小嘴一瘪,“哇——”地一声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哭嚎!

这哭嚎如同发令枪!

死寂被打破!恐慌如同瘟疫般以舞台为中心,轰然炸开!

“娘咧!魔王开嗓啦!!”

“快跑啊——!耳朵要聋啦!!”

“我的亲爹啊!救命!!”

“护驾!护驾!(某个吓糊涂了的官员)”

“挡我者死!!”

数万人!黑压压的数万人!如同被滚烫的烙铁烫了屁股的野马群,又像是遭遇了史前巨兽的原始部落,爆发出了人类求生本能下最极致的混乱!哭爹喊娘,抱头鼠窜!人挤人,人推人,人踩人!帽子、鞋子、手帕、甚至小孩的布老虎玩具漫天飞舞!刚才还井然有序的广场,瞬间变成了修罗地狱般的踩踏逃命现场!人们只有一个念头:远离舞台!远离那个发出恐怖魔音的源头!越远越好!

程咬金还保持着那个引吭高歌的雄姿,牛眼瞪得溜圆,看着台下如同退潮般疯狂溃散、哭喊连天的人群,脸上那兴奋的红光瞬间褪去,变成了彻底的懵逼和茫然。他…他唱得…有这么吓人?他茫然地回头看向王秦。

王秦早己在程咬金开嗓的瞬间,就极其敏捷地一个战术翻滚,躲到了舞台最后方一根粗壮的柱子后面,此刻正死死捂着耳朵,一脸“我就知道会这样”的生无可恋。完了,长安城百姓的心理阴影面积,今夜之后将无限大。

混乱中,几个负责维持秩序的金吾卫校尉,脸都吓白了,连滚爬爬地冲到程咬金面前,带着哭腔:“卢…卢国公!别…别唱了!求您了!再唱要出人命了!!” 他们看着程咬金的眼神,充满了恐惧,仿佛在看一个会移动的人形天灾。

程咬金看着台下鬼哭狼嚎、狼奔豕突的场面,再看看那几个金吾卫校尉快尿裤子的表情,一股巨大的挫败感和羞恼涌上心头。他老程一世英名!居然…居然栽在一首歌上?!他憋屈地张了张嘴,最终化作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吼:“他娘的——!!!” 吼声通过扩音喇叭,再次引发了一波逃命小高潮。

混乱持续了将近一刻钟,才在金吾卫和房府家仆的拼命疏导下渐渐平息。广场上一片狼藉,如同被暴风席卷过。无数人惊魂未定,远远地躲着舞台,尤其是躲着台上那个脸色黑如锅底、散发着生人勿近恐怖气息的程咬金。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劫后余生的诡异气氛。

王秦硬着头皮出来收拾残局,草草唱了一首舒缓的曲子安抚人心,宣布“长安不夜城”计划正式启动(虽然大家都没啥心思听了),首届演唱会“圆满”结束。

人群带着复杂难言的心情(兴奋、感动、惊吓、以及“卢国公是大魔王”的深刻烙印)开始散去。今夜,注定成为长安城未来几十年茶余饭后最惊悚也最津津乐道的谈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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喧嚣散尽,承天门外广场上只剩下狼藉和忙碌收拾残局的身影。舞台后台,此刻却成了另一个小型的“战场”。

王秦刚卸下那身沉重的黄金甲,只穿着中衣,正用冷水拍着脸,试图驱散疲惫和程咬金魔音贯耳的余韵。小兕子早己累得趴在长乐怀里睡着了,小脸上还带着兴奋的红晕。长乐温柔地抱着妹妹,坐在角落的软凳上休息。

“驸马爷…” 一个刻意放柔、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颤抖的女声在门口响起。

王秦回头,眉头微不可察地一皱。崔莺莺。她不知何时来了后台,就站在门口。一身鹅黄柳绿的襦裙在后台昏暗的灯火下显得有些单薄,脸上精心描画的妆容也掩盖不住那份苍白和眼底深处翻涌的复杂情绪——怨毒、不甘、屈辱,还有一丝破釜沉舟的决绝。

“崔娘子?”王秦语气平淡,带着疏离,“夜深了,此处杂乱,娘子还是早些回府歇息吧。”他只想赶紧打发走这位麻烦人物。

崔莺莺却像没听见他的逐客令,反而往前走了几步,目光灼灼地盯着王秦。她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声音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尖锐:“房驸马!你…你今日好大的威风!好大的排场!” 这话开头像指责,却更像是某种铺垫。

王秦懒得跟她废话,转身想去拿外袍:“过奖。若无他事…”

“博陵崔氏需要你!”崔莺莺猛地打断他,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近乎凄厉的意味。她上前一步,竟不顾礼数,一把抓住了王秦刚刚抬起、欲取外袍的手腕!她的手指冰凉,力道却大得出奇,指甲几乎要嵌进王秦的皮肉里!“盐铁之利,你占尽先机!如今这…这演唱会,这长安不夜城!又是泼天的富贵!你吃肉,连口汤都不肯分给旁人吗?”她的胸膛剧烈起伏,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我崔家…我崔莺莺…难道就如此不堪?连做你房遗爱的一个妾室…一个助力…都不配?!”

她的话语逻辑混乱,家族的野心、个人的屈辱、对台上那份光芒的嫉妒渴望,全部搅在一起,喷涌而出。抓着王秦的手,既是质问,也是一种绝望的挽留和…诱惑?她微微扬起脸,试图展现自己清丽的容颜,眼中甚至逼出了点点泪光。

王秦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和言语惊得一愣,随即一股强烈的厌恶涌上心头。他手腕一抖,一股巧劲瞬间震开了崔莺莺冰冷的手指,声音冷了下来:“崔娘子,请自重!崔家如何,是崔家的事!我房遗爱行事,无需向任何人解释!纳妾与否,更是我房家家事,与你崔莺莺无关!”

“无关?”崔莺莺被甩开,踉跄了一下,脸上血色尽褪,只剩下惨白和一种被彻底撕破脸的疯狂,“好一个无关!你两次折辱于我,视我博陵崔氏如无物!房遗爱!你…”

“夫君?”一个温柔如水、却仿佛带着某种奇特穿透力的声音,轻轻打断了崔莺莺即将爆发的歇斯底里。

后台入口的阴影里,长乐不知何时抱着熟睡的小兕子站在那里。她脸上带着温婉得体的微笑,仿佛只是恰好路过。她一只手稳稳地抱着妹妹,另一只手端着一个精致的白瓷小碗,碗里盛着冰镇过的、散发着酸甜气息的乌梅浆。

她的目光扫过王秦,落在崔莺莺那因为激动和愤恨而微微扭曲的脸上,笑容依旧无懈可击,声音轻柔得像拂过湖面的微风:

“夜深了,崔娘子还未回府?”她款步走进来,仿佛没看到崔莺莺方才的失态,径首走到王秦身边,将手中的小碗递给他,动作自然亲昵,“刚让人冰镇好的乌梅浆,最是解乏消暑。夫君辛苦了。” 然后,她才像是刚想起什么,目光转向僵立当场的崔莺莺,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无害的好奇:

“方才…是在教崔娘子唱什么新曲吗?动静不小呢。” 她的笑容温柔依旧,眼神却清亮透彻,如同初冬的冰湖,映照着崔莺莺此刻所有的狼狈与不堪。

后台的空气,瞬间凝滞了。只剩下一旁小兕子均匀甜美的呼吸声,和远处广场上隐隐传来的收拾残局的声响。

演唱会史记

“程氏魔音”的余波: 自那夜之后,“卢国公一开腔,长安万人空巷”成了最新的恐怖童谣。程咬金每每骑马过市,所过之处,百姓如同见了瘟神,瞬间清场,只留下满地狼藉的摊子和瑟瑟发抖的摊主。连他府上的门房都习惯了每天对着空荡荡的街巷叹气。程咬金气得哇哇大叫,拎着斧子去找王秦算账:“遗爱小子!都怪你那破词儿!赔俺老程的清白名声!” 王秦只能苦笑,承诺下次给他弄首“温和”点的。程咬金牛眼一瞪:“哼!晚了!你小子欠俺的救命之恩,这辈子都还不完了!以后俺老程让你往东,你休想往西!”

遣唐使乐师迷津,如同怀揣绝世珍宝的窃贼,日夜兼程返回东瀛。他将那晚捕捉到的旋律碎片、节奏精髓,结合东瀛本土的哀物幽玄,谱写出第一批带有强烈“唐风新韵”的小调俳曲。起初只在贵族雅集流传,因其旋律新奇独特、短小精悍、情感表达含蓄又浓烈,迅速风靡。短短数年,这种融合了“双截棍”副歌神韵的小调,竟压过了传统的雅乐,成为东瀛上至公卿、下至町人最爱的音乐形式。后世东瀛演歌的源头,竟追溯至此。迷津被尊为“新韵之祖”,只是他至死不敢说出那旋律真正的出处,只含糊记载“得自唐土天籁”。

崔氏的“娱乐”转型: 博陵崔氏长老会连夜召开。崔敦礼老脸阴沉,指着承天门方向:“看到了吗?盐铁是利,这‘娱乐’,亦是泼天巨利!甚至更能收拢民心!房遗爱小儿,端的是好手段!” 会议最终决定:放下身段,拥抱新潮!集中家族资源,秘密搜罗容貌姣好、能歌善舞的旁支或家生子,延请乐师,仿照演唱会模式,筹建属于崔氏的“清音阁”!目标:成为长安乃至大唐的娱乐新贵,与房遗爱分庭抗礼,并伺机…渗透。崔莺莺被委以“重任”,负责甄选和初步训练。她看着镜中自己依旧美丽却难掩怨怼的脸,指甲再次掐进掌心。

不夜城”的繁华与暗涌: 王秦的“长安不夜城”计划并未因演唱会的混乱结局而夭折,反而因那空前的关注度(和惊吓度)一炮而红。划定的几条主街,夜市迅速繁荣,灯火彻夜不息。酒肆、食摊、杂耍、说书、甚至简陋的“音乐茶座”(只敢演奏舒缓的曲子,严禁任何类似“跳楼机”的尝试)如雨后春笋。朝廷的税吏笑得合不拢嘴。然而,暗处,嗅到金钱气息的各路人马开始涌动。老牌权贵想分一杯羹,新兴势力想借机崛起,市井帮派争夺地盘…长安城的夜,在璀璨灯火下,流淌着黄金,也潜藏着刀锋。

李世民的“心理阴影”与“新爱好”:那晚的“退钱”事件和程咬金的魔音贯耳,给李世民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心理阴影”。他连续好几日上朝都板着脸,尤其看到程咬金时,眼神复杂。不过,帝王心术终究占了上风。他很快意识到“演唱会”这种形式巨大的煽动力和潜在的宣传价值。私下里,他竟命人将王秦唱的那几首歌(除了程咬金那首)的曲调词谱记录下来,闲暇时,会在立政殿后苑无人处,对着长孙皇后小声哼唱几句《我们的爱有时差》,看着妻子温柔带笑的目光,颇觉新奇有趣。只是那首《双截棍》的节奏,他试了几次都觉得有失帝王威仪,最终作罢。但“哼哼哈兮”的调子,偶尔会在批阅奏章过于烦躁时,无意识地溜出他的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