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悠悠转醒，睡眼惺忪地伸了个懒腰，然后一睁眼，就看到了晨练回来的姚广孝。
“嘿，你这臭和尚，一大清早的跑哪儿去了？”朱棣好奇地问。
姚广孝微微一笑，不紧不慢地回答道：“贫僧不过是出去晨练了一番，活动活动筋骨。王爷，您找贫僧有何事啊？”
朱棣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想了一会儿，然后突然开口：“你说那邱家，啥时候会找上门来呢？”
姚广孝略微沉思了一下，回答道：“这邱家嘛，如果他们心里没鬼，自然是不会主动找上门来的。但若是他们心里有鬼，那不出三日，定然会有消息传来。”
朱棣听了，点了点头，似乎对姚广孝的分析颇为赞同。他想了想，又说：“也罢，管他呢！来，陪本王下盘棋吧！”说着，朱棣便站起身来，伸手去拉姚广孝，看样子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开始下棋了。
谢家后花园的凉亭中，朱棣正与姚广孝对弈。初夏的风带着荷香拂过棋盘，黑白子交错如星罗棋布。朱棣执黑子，指尖在玉石棋子上许久，终是轻轻落在天元之位。
"王爷这一手……"姚广孝微微眯眼，手中白子悬而未决。朱棣微微一笑，哪怕自己一点都不懂，但是有系统给的技能，自己的棋力不下当今任何一个棋手。
正此时，亭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锦衣卫千户张岩在亭外单膝跪地，双手呈上一封火漆密报："禀王爷，衡阳大致情况己经查清了。"
朱棣眉头一挑，接过密报拆开，目光在纸面上快速扫过。姚广孝注意到王爷嘴角绷紧的线条，知是出了状况，便挥手示意侍从退下。
"邱家好胆，又闹出事了。"朱棣将密信递给姚广孝，声音低沉如闷雷，"连同几个附属家族，强占民田三百余顷，逼得七个村子的百姓流离失所。"
姚广孝快速浏览密报，眉头越皱越紧。纸面上那些冰冷的数字背后，是无数百姓的血泪——邱家以借贷为名，利滚利夺人田产；假造地契，强占良田；甚至勾结县衙，将反抗的农户诬为盗匪下狱。
"阿弥陀佛。"姚广孝合十念了声佛号，"这些豪强如此肆无忌惮，怕是背后有人撑腰。"
朱棣冷哼一声，起身走到亭边，望着池中游弋的锦鲤："朝廷虽有'大诰'明令限制土地兼并，可天高皇帝远，这些地头蛇何曾把王法放在眼里？"他猛地拍了下栏杆，惊得鱼儿西散，"最可恨的是，他们吞并土地后竟任其荒芜！"
姚广孝缓步走到朱棣身侧，顺着王爷的目光望去。池中一尾赤鳞大鱼正独占一方水域，小鱼群只敢在边缘徘徊。这景象，恰似当今衡阳局势。
沉默片刻，朱棣眼中突然闪过一丝精光："臭和尚，本王想到个法子。"
姚广孝微微倾身："王爷请讲。"
"与其让这些豪强继续祸害地方，不如我们在衡阳找个可靠的家族当代理人。"朱棣转身，手指在石桌上划出衡阳地形，"让他们高价收购市面上空置要出售的土地，然后以高福利低税收吸引无地农户耕种。"
姚广孝眼中渐露恍然之色："妙啊！这些土地名义上归王爷所有，代理人只有管理权，不得擅自征税。如此既安抚了流民，又能……"
"又能让这些百姓记住是谁给了他们活路。"朱棣接过话头，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只要待遇够好，消息传开，不愁没有人口投奔。等所有有能力种田的人都到我们的地盘上种地，那那些世家空着的土地就成了定时炸弹。甚至，有了人，就有了兵源、税基……"
姚广孝轻抚佛珠，迅速在脑中推演此策利弊："王爷此计大善。不过需谨记两点：其一，代理人必须与邱家等豪强无甚瓜葛；其二，初期投入恐怕不小。"
朱棣大笑，拍了拍姚广孝的肩膀，指了指西周："不就是找个会做生意的家族。这谢家如何？他们以贩茶起家，在湖广一带颇有商誉，又与邱家素有龃龉。"
"谢家……"姚广孝略一沉吟，"现任家主谢长峰倒是精明强干，去年还因茶税之事与布政使司打过官司，胜诉而归。此人胆识过人，确是不二人选。"
朱棣眼中精光一闪："你是说，让谢家暗中收购这些荒地？"
"正是。"姚广孝微笑，"邱家贪得无厌却不善经营，许多田地荒废己久。我们以市价七成收购，他们必会心动。待时机成熟，再逐步将那些被迫为奴的农户解放出来，安置到我们的土地上。"
朱棣越听越喜，在亭中来回踱步："如此一来，邱家看似得了银子，实则失了根本；我们花了小钱，却得了人心与土地！广孝啊广孝，你不愧是本王的子房！"
姚广孝谦逊地合十行礼，眼中却闪过一丝深谋远虑的光芒："王爷过誉。不过此事需循序渐进，头三年不妨免税，待百姓安居乐业后，再收些微薄租子，以示仁政。"
朱棣满意地点头，忽然想起什么："不过还得先让谢步东和谢长峰分家。本王答应过他，要送他们家人进士籍。"
姚广孝会意一笑："王爷恩典，谢家定然会感激不尽。"
"那你去找谢长峰吧，把事情安排下去。"朱棣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对了，郭白镜呢？"
姚广孝摇了摇头：“贫僧不知。”
"算了，"朱棣摸了摸下巴，“还是得先办正事。”
姚广孝忽然压低声音："王爷，收服丐帮，最主要的还是处理丐帮那数以万计的帮众。不知道王爷有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朱棣神色一凛，微微颔首："那就传信去燕地，让朱珪派两个练兵高手过来。然后老和尚你再帮我找点各行各业的夫子。有习武天赋的，收入六扇门，会读书的，就送入学堂。没天赋的，学一两门手艺总不至于饿死。"
"贫僧明白。"姚广孝躬身，"不过其中的银两开销……"
"钱都是小事，"朱棣毫不在意得挥了挥手，"实话告诉你，本王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
姚广孝心领神会，不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