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一回头，就看见姚广孝正趴在门口看着自己，不由得脸色一红，笑骂道：“你个臭和尚，别人谈情说爱都要看，小心自己破了色戒。”
姚广孝站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衣服：“食色性也，贫僧又不是什么世外高人，偶尔看看美色也不错啊！”
“你小子，”朱棣搂着姚广孝的肩膀走进了房间。
两日后，朱棣带着人走到了山脚之下。身后跟着的是宋远桥他们。张三丰因为要闭关修炼，所以并没有下来。
"王爷，这几日招待不周，还请海涵！"
宋远桥的声音在山风中显得格外清朗。他身着藏青色道袍，银丝束发，朝朱棣深深一揖。山间晨雾未散，在他肩头凝结成细小的水珠。
朱棣眼疾手快，在对方腰还没完全弯下去时就扶住了他："宋真人客气了。"他嘴角挂着得体的微笑，"武当一行，本王受益良多，何来招待不周之说？"
两人相视一笑，心照不宣地演着这场官场戏码。朱棣余光瞥见身后队伍里的冯双双——那丫头自从前日阁楼谈话后，总是躲着他的目光，此刻正低头摆弄着衣角。
宋远桥忽然左右张望，拉着朱棣往旁边一棵古松后走去。老松枝干虬结，正好挡住众人视线。
"听闻王爷第一站是要去丐帮？"宋远桥压低声音，白须随着呼吸微微颤动。
朱棣瞳孔一缩，但面上不显："宋真人有何赐教？"他下意识摸了摸腰间佩剑——这消息竟传得如此之快？
宋远桥从怀中掏出一方素白手帕，小心翼翼地展开。里面躺着一颗碧绿的珠子，约莫拇指大小，在晨光下泛着幽幽荧光，表面布满细密的纹路，像是某种古老的文字。
"此物是贫道十几年前收殓独子遗物时发现的。"宋远桥的声音突然变得沙哑，"想必是丐帮的东西。还请王爷帮我还给丐帮。"
朱棣接过绿珠，指尖触到珠子的瞬间，竟感到一丝刺骨的寒意。更奇怪的是，他肩上的黑乌龟突然躁动起来，爪子紧紧扣住他的衣领。
"令郎他......"朱棣斟酌着词句。
"不过是旧事，不足挂齿。"宋远桥的眼中闪过一丝痛楚，"亲眼看着他惨死，心里终归是不安的......"他忽然住口，深深看了朱棣一眼，"王爷此去，一路小心。"
朱棣正欲追问，远处突然传来冯双双的惊呼："王爷！马匹都备好了！"
宋远桥迅速退后一步，恢复了那副仙风道骨的模样："山高水长，王爷保重。"
朱棣将绿珠藏入袖中，拱手还礼："真人留步。"
转身走向队伍时，朱棣感觉袖中的绿珠竟微微发热。他不动声色地翻身上马，余光瞥见右前方有道灰色身影一闪而过——是姚广孝那和尚，正对着他比划一个奇怪的手势：三指蜷曲，拇指与小指伸首，形似龟首。
黑乌龟突然从他领口探出头，对着姚广孝的方向"嘶"了一声。
"出发！"朱棣扬鞭喝道。
马蹄声如雷，惊起山间飞鸟。队伍转过山脚时，朱棣忍不住回头望去。武当金顶在朝阳下熠熠生辉，而山门处，宋远桥的身影依然伫立如松。
"王爷看什么呢？"冯双双策马靠近，终于主动开口说话了。
朱棣收回目光，从袖中摸出那颗绿珠："你见过这个吗？"
冯双双凑近一看，摸了摸脑袋，说道：“不认识，不过看上去好好看……”她突然捂住嘴，警惕地看了看西周。
"你怎么了？"朱棣追问。
冯双双压低声音："这个颜色，看上去好像丐帮的打狗棒啊！以前跟师父去拜见丐帮帮主的时候，我远远见过一次打狗棒。"
“你见过打狗棒？”朱棣好奇得问道：“话说你师父是谁？你不是白莲教的吗？”
冯双双白了他一眼：“我加入白莲教还不到一年，之前一首跟我师父走南闯北。各种江湖门派的掌门掌教见到我师父都要客客气气的。”
朱棣愣了一下，江湖还有这么牛掰的人物？他好奇地凑上前：“双双，那你师父叫什么名字啊？”
冯双双用手指了指下巴：“名字不知道，不过他很厉害就是了。要不是突然不辞而别，我也不会沦落到加入白莲教去。”
"不辞而别？"朱棣的手指无意识地着下巴，目光在冯双双身上来回扫视。山道上的晨雾还未散尽，将众人的身影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能让江湖大派掌教客客气气对待的人，不是高人就是能人。突然失踪……有点说不过去吧？"
姚广孝策马靠近，马蹄铁在泥地上敲出清脆的声响。他灰色僧袍上沾着晨露，凑上前来说道："其实，昨日贫僧就大概猜到了王妃的师门来历。"
"王妃？！"
"你知道了？！"
冯双双和朱棣同时惊呼出声。冯双双的脸颊瞬间飞上两朵红云，手中的马鞭差点掉落。朱棣则猛地勒住缰绳，胯下骏马发出一声嘶鸣。
姚广孝意识到失言，连忙打了个哈哈："口误口误！"他干咳一声，正色道："冯姑娘走的是轻巧灵敏的路子，看似像唐门或天山路数。但天下还有一人，也有这般本事——东方不败。"
？？？
朱棣的表情瞬间凝固。他先是疑惑地皱眉，继而陷入沉默，最后彻底破防。
"臭和尚！"朱棣一把揪住姚广孝的衣领，几乎将他从马背上提了起来，"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东方不败要是活到现在，张三丰都得叫他一声老前辈！"
道旁的松枝被惊起的山雀撞得簌簌作响。队伍中的锦衣卫们识趣地退开数步，假装没看见这荒唐一幕。
姚广孝不慌不忙，双手如游鱼般轻轻一拨，竟轻易挣脱了朱棣的钳制。他理了理被扯乱的衣领，笑容神秘："王爷误会了，贫僧并未说东方不败是'人'啊！"
说着，他忽然指向冯双双，冯双双袖口上的缎带滑落，露出手腕上一道奇特的红色纹身——竟是一枚绣花针的图案！
"若非她师父突然失踪，再过几年，双双姑娘也可称一声'东方不败'。"
"嘶——"
朱棣倒吸一口凉气，山间的晨雾都被他吸进去大半。他转头看向冯双双，脑海中不由自主浮现出一幅画面：冯双双一袭红衣，手持绣花针，在月下翩然起舞的模样……
好像……还挺带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