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祝这是瞎了?聋了?
新认识的兄弟突然变成小聋瞎了怎么办?
……不对。我刚刚喊得这么大声,竟然没有人来制止我?
江柯良忽然恍然大悟地猛拍双手。
这是【我只是个路人】的bug发作了!
【我只是个路人】在消除混沌暗体气息的同时,也会偶尔让他的存在感消失。
因为是第一次发作,所以他都忘记还有这个bug了。
哎,没办法,只好等着了。
江柯良一屁股坐在云祝旁边的凳子上,百无聊赖地观察起了云祝。
云祝看上去并不是在休息,他偶尔西处张望,似乎在寻找什么。
等了一会儿后,远处出现一个白衣身影。
云祝远远看到那个身影,先是舒了口气,而后明显变得有些不安。他深呼吸两次,捏着衣角的手才松开。
白衣身影似乎也看到了云祝,转身向这边走来。
江柯良定睛一看,这竟然是刚才在山脚下凉亭里见到的那位男修!
江柯良一闪身,本能地躲到一旁的树干后,偷偷观察。
……
男修缓步走到云祝面前,他隔着相当远一段距离站定,目光低垂,嗓音低哑:“兄长,你回来了。”
云祝的表情竟然不像平时那样无忧无虑了,眉眼间添了几分复杂的情绪:“云澈。”
江柯良张大嘴巴,一脸吃到大瓜的表情。
还真是兄弟?!明明长得不是很像……而且弟弟比哥哥高好多!
根据小说的套路,修仙界很容易遇上双子。可一般不都是先遇到姐妹花吗?怎么到他这遇到的是兄弟草?
云澈言行举止间透露着仙人气度,彬彬有礼,就连表情也天衣无缝,看不出明显的情绪:“刚刚我在殿外听到了,兄长己经愿意参加考试了……”
云祝意有所指:“只是这一次考试而己。”
云澈似乎听懂了兄长的深意,脸上隐约流露出失落的神色。他一时间没再开口,只是垂下了头。
江柯良微微皱起眉头思考。不论从语气还是二人间的距离来看,这两人好像有一层隔阂。
云祝犹豫道:“这一年来你在宗门过得好吗?”
云澈又抬眸看向云祝,嘴角弯出一个温和的笑容:“不必担心,我过得很好。兄长呢,在凡界过得好吗?听说你带了人回来,你交到新朋友了吗?”
云祝点点头:“嗯,在凡界遇到了很多朋友……并不关注我出身的朋友。”
随后云祝想起什么事似的,掏出一大捧戒指、手链、项链之类的物件。
他上前两步,抓起云澈的手塞进他手里:“你把这些带好。”
说完,他久久凝视着云澈缠满绷带的手指,强调道:“一定要戴。”
云澈修长的手指微僵,稍显慌乱地用双手捧住这堆东西,下一秒才想起把它们收进储物戒指里。
沉默片刻后,云澈神色复杂道:“兄长还在炼器……”
云祝闷哼一声:“嗯。”
云澈的嘴唇越抿越紧。沉吟片刻后,他的神色中竟然带上了几分恳切,担忧地追问道:
“兄长当真不愿修习剑道了吗?……可是为何呢?为何要浪费你的天赋呢?”
云祝眉头不自然的紧蹙,摇头道:“不可能的,云澈,绝不可能。”
云澈显得有些受伤,焦急地向前一步:
“哪怕就学一点呢?难道你当真沉迷凡物和炼器了?炼器只是终究只是技艺,是依靠外物,可是……!!哥哥!你不能总是这样天真……!”
云祝攥紧了拳头,声音颤抖地反问道:“你手中的剑不也是外物吗?我说了我不会碰!”
云澈咬紧下唇,垂下脑袋,良久后才无力后退道:“是我失言了,兄长,我先告辞了。”
一句话都快说完,云澈才想起拱手行礼,随后像条被遗弃的流浪狗一样转身离去。
……
……
云澈落寞的背影消失在了视线中。
“……小澈,你很失望吗?”
云祝凝望着云澈消失的地方,颤抖地独自喃喃,他摘下眼镜,痛苦地捂住脸,“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失落了好一阵,云祝才搓了搓脸,重新戴回眼镜。
他好像没哭,但神情比哭过还要失落。
许久,云祝的神色才恢复如常,独自靠在树边发起了呆。
江柯良心中暗道糟糕。
坏了,好像不小心看到别人的秘密了!
真不是故意的,他不是偷窥狂啊!
……
……
微风沙沙地吹拂着不知名植物的树叶,心旷神怡。
此地灵气浓郁得让人只是待在这里就通体舒适,修炼速度都要快上许多。
江柯良等得无聊,便在树后席地而坐,进入了修炼状态。
没多久,柳夜歌便捧着一个小木盒出现在云祝身边,问道:
“你的朋友去哪了?你看到他了吗?”
江柯良想体验一把隐身的,懒散地从树干后走出,接话道:“我在这。”
话音刚落,柳夜歌和云祝竟然同时转过了头,视线落在江柯良身上。
柳夜歌惊讶道:“你去哪里了?我怎么找不到你?”
咦?存在感竟然恢复了!
江柯良猛然一惊,站首身体,瞎扯道:“呃……解手。”
柳夜歌轻轻点头,随后面色一凛,表情古怪道:“不对啊,主峰上应该没有茅厕,你去哪里解手了?”
江柯良的额角顿时一抽。
什么情况?怎么还有这种设定?这尼玛也太坑了吧!
没办法,江柯良只好继续瞎扯道:“呃,所以说比较隐蔽……抱歉,让前辈找了一圈。”
云祝张大嘴巴,一脸“卧槽”之色,用手翘到天上的嘴角惊讶道:“你是到处乱尿的小狗吗?”
江柯良:“……”
我特么真是服了啊!
江柯良苦逼地摇摇头:“饶了我吧,我有其他手段,并没有污染主峰的土地。”
柳夜歌认可地点了点头,她远远将木盒递给江柯良,似乎不想碰到江柯良的双手:“这是夫人给你的。”
喂!!你们一个个怎么都这么有洁癖啊?嫌弃就嫌弃,起码做做样子呢?
而且我又不是真去解手了!
江柯良欲哭无泪。
如果时光能够回退,他刚才绝对要换一个别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