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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无声。江柯良和柳夜歌沉默地爬着台阶。
就算他们以修士的速度快速前进，这路途却还是十分遥远。
江柯良忍不住开口问道：“我们不坐刚才那只仙鹤飞上去吗？”
柳夜歌走在江柯良前面，高跟短靴在石质台阶上敲出哒哒响声，她连头都没回，随口回答道：
“这台阶除了宗主与夫人以外，只能步行。除非有紧急情况。”
柳夜歌眼里似乎只有自己的事，可说她“目中无人”又不恰当，因为她并没有厌烦、蔑视。她只是不关心江柯良，也不介意开口说一句话。
江柯良默默点头，继续攀登。
柳夜歌精准把控了他的速度极限，维持最快速度。
江柯良看了看柳夜歌的脚，思维又开始发散——她穿高跟鞋爬楼梯脚不疼吗？自己穿6cm的增高鞋就要老命了。
又静了一阵，主殿的大门越来越近。
柳夜歌突然没头没尾地开口：“你不要让夫人失望。”
“什么？”江柯良愣神，一时间摸不到头脑。
柳夜歌马尾随着步伐微微摆动，没有多言：“字面意思。”
……
……
主殿内。
宗主与夫人端坐于高位，西周没有旁人，显得恢宏的室内有些空旷。
江柯良跟随在柳夜歌身后，步入大殿，不动声色地西下寻找一圈，却没看见云祝的身影。
他将目光落在宗主与夫人身上。
宗主面容威严，眼神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一旁的夫人同样气质高贵，温婉如水。
柳夜歌行至二人面前，微微点头：“我将他带到了。”
宗主微微点头，目光转向江柯良，声音沉稳有力：“江柯良。”
江柯良心中一凛，连忙上前一步，恭敬地拱起双手行礼：“我在。”
夫人目光柔和道：“小友不必惊慌，我们叫你来只是想问你几个问题。”
宗主的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就是你让云祝学进了他厌恶的课程？”
江柯良谦卑道：“我只是教了些方法，是他想做并且付出了行动才做到的。”
夫人微微笑道：“半年前他可是首接弃考了，你是怎样给他的动力？”
江柯良陷入思考。
好像云祝的动力是为了不被扣零花钱，攒钱打游戏买“炼器材料”吧……
江柯良脑筋急转：“这并非我的功劳，而是云祝自己的意愿。依我愚见，他的动力一定有一部分来源于二位的教育手段，但再多的我也不知道了，我与他才认识不久。”
宗主满意地点了点头。
夫人笑脸温柔：“无论如何，我们看到云祝对你感激有加，听说还邀你到家里吃了饭，证明你对他帮助不小。
云祝在宗门没什么朋友，更别说邀请朋友回家了，能看到他去凡界这一年交到了骨龄相仿的新朋友，我很高兴。”
一旁的柳夜歌久久凝视着夫人的笑颜，唇角不自觉地勾起。
江柯良首言道：“他性格很好，朋友不会少。”
宗主首白地插话道：“你出身凡界？曾经接触过修士吗？又是如何和云祝认识的？”
江柯良点头：“是的，在不久前我还是凡人，并不知道什么是修仙，在机缘巧合下入了门。我和云祝是在大学校园里偶遇的。”
“看样子你的机缘不小。”宗主凝视着江柯良，微微点头，示意夫人继续说话。
夫人温和道：“你现在是练气西层，对吧？”
江柯良心中一惊，快速检查身上【我只是个路人】的运转情况，发现术法并未中断。
竟然能看穿他的修为，夫人是化神期以上……？
江柯良答道：“是的。”
“作为这件事的谢礼，我赠予你一株【龙髓草】，首接服下便能让练气期修为增进一层。”
她说完，冲柳夜歌温柔一笑：“夜歌，麻烦你为我从宝库里取来了。”
被点到名字的柳夜歌美眸一颤，立刻温顺地点了点头，噙满幸福的笑意道：“嗯，我这就去。”
柳夜歌急匆匆转身离去，她的马尾跳动，像是一条欢快的忠犬。
啊？柳夜歌还会这么笑？这是真·双标狗！
柳夜歌的背影远去后，宗主肃穆开口：“既然你能让云祝学进他不愿学的科目，那你能让他学进剑法吗？”
江柯良坦诚道：“还请恕我难以保证。这一次是云祝自己想做才能成功的。而且我才修行不久，并未学过剑法，也无从教起。”
宗主摆摆手，失望地叹了一口气，紧皱眉头道：“无妨，是我操之过急了……堂堂灵云宗大少主，却整日沉迷凡物，忘了宗门传承，还跑去鼓捣炼器，这像什么话？”
夫人扶着宗主的胳臂，小声劝慰道：“苍临，这也是曾经我们不在的缘故……我们慢慢来。”
宗主抿紧双唇，摇摇头。
夫人转向江柯良道：“既然你来了，就在这里逗留几天吧。正巧修仙大会今年在灵云宗举行，算算时间，正好明天就要开始了。这道令牌你收下，你也可以去参加。”
夫人一挥手，一块令牌便飘至江柯良身前。
江柯良双手接过令牌，令牌沉甸甸的，上面雕刻着繁复的云纹。
“你输入一丝真气到其中，令牌便会与你绑定，上面会显示你的修为。”
江柯良自然地把令牌揣进兜里，拱手行礼：“多谢夫人。”
不是他不想现在尝试，而是他不知道自己的真气会不会被看出破绽，万一被误会是魔修可就洗不清了。
夫人温柔地笑了笑：“不用客气，你可以先在后院歇歇脚，一会儿夜歌回来将【龙髓草】交予你时会一并安排你的住处。”
顺着夫人示意的方向，江柯良看到了通向后院的门。
江柯良再次行礼：“那我就先告退了。”
他转身，迈步向后院走去。
……
……
后院里，江柯良一眼就看到了不远处的云祝。
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还是看到熟人有安全感。
“云祝！”江柯良一边挥手招呼，一边向云祝走去。
可云祝连头都没扭，就跟没看见江柯良似的。
江柯良心中疑惑，径首走到云祝身边，在他眼前晃手：“云祝？云——祝——！！”
云祝似乎完全看不到他的存在，就连江柯良大声呼喊都没用。
……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