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祝愣愣点头：“她是我母亲的至交好友，柳夜歌。之前和你提起过我考高数时会有高阶修士监考，我没想到是她来。”
云祝看着眼前一片狼藉，运转起法术，收走满地餐桌残骸，并将地面清扫一新。
云祝问道：“这也是你的体质会引来的东西？”
江柯良：“看样子是的……真是抱歉把这里弄的这么乱。”
云祝恢复乐观道：“这有什么，活着就好。”
云祝刚刚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一套新的餐桌和椅子，虚空中就迈出一条大长腿，高跟靴踩到了餐桌上。
身披白袍的女人从虚空中迈回，轻盈一跃，从餐桌上跳落。
“运气真好，两条暗海幽鱼，这东西可不会轻易从暗海里跳出来，就当我救了你们的报酬了。”
云祝拱了拱手，打招呼道：“小姨。”
江柯良也有样学样地行礼：“谢谢前辈。”
柳夜歌将鞭子折叠捆好，撩起白袍一角，将鞭子别在皮裤的环扣上：“我刚刚听到了，你教了云祝如何考试？”
江柯良低头谦虚道：“只是分享了一些笨办法而己，还是云祝自己努力。”
柳夜歌美眸微眯，盯着江柯良：“如果真是你教的，那你过两天可得跟我们回一趟灵云宗了。”
云祝一改方才沉默的态度，脸色焦急，没等江柯良开口就急忙插话道：“不要为难江道友，他只是给了我一些学习资料，教了我方法，你也亲眼看到我没有作弊了吧？”
柳夜歌轻轻勾唇：“不是要为难他，而是要给他一些奖励。”
柳夜歌毫不避讳江柯良在场，继续首言道：“当然，也要对他考察一番。毕竟如果云祝少主的身边围着苍蝇，阿杨也会不开心的。”
云祝默不作声，咬紧下唇，暗暗握紧拳头，指甲嵌进肉里。
柳夜歌的视线首白落在江柯良身上，带着几分审视：“小子，你全名叫什么？”
江柯良并未从她的视线中感到恶意，而是隐约感到了一种强者独有的无所顾忌。
……没错，就像常人做事时不会顾及蚂蚁怎么想一样，眼前的女人只是肆无忌惮地做着她想做的事，问着她想问的话。
她从一开始就未曾在意过江柯良怎么想。
就算没有恶意，这样的行事风格还是让人压力十足。
江柯良扛住压力，不卑不亢道：“我叫江柯良。”
柳夜歌颔首：“好，我记住了。你们继续聊吧，我要趁着新鲜把那两条暗海幽鱼处理了。”
柳夜歌飒爽转身走出餐厅，白袍飘扬，只留下一串高跟短靴敲在地板上的哒哒响声。
那清脆的响声似乎敲在了云祝的心上，每响一下，云祝的拳头就颤抖一下。
……
……
待柳夜歌走后，云祝终于抬起久久低着的头，眉头微皱。任谁看也能看出云祝和柳夜歌的关系不算亲近。
云祝略显愧疚道：“对不起啊，这下得麻烦你跟我回宗门了。”
江柯良笑道：“道什么歉？这是好事，我还没有见识过宗门是什么样的。真要计较的话，倒是把你家里弄得一片狼藉的我才该道歉。”
云祝紧蹙的眉头展开来，模样显得舒服多了：“没事，用不了几秒就收拾干净了，而且我一开始就把灵食先收起来了！我们继续吃！”
他一边说，一边重新把还热乎的菜摆到新的餐桌上。
“你刚刚进阶，正好就先吃这道【玉髓甘蓝】，有稳固修为的作用。”
江柯良随着云祝落座。
桌上的菜品都摆回了原位，包括两人的碗筷。
……遇袭时第一反应竟然是保护吃的，这大馋小子。
江柯良拿起筷子，道：“说起来，刚刚她叫你少主，你的地位好像不低？什么是少主？”
云祝嘴里塞着饭，支吾道：“嗯……就是宗主的孩子。”
江柯良瞪大眼睛，抱拳道：“参见少爷！”
云祝笑骂道：“别打趣我了，好好吃你的，你再不吃就全被我吃光了。”
吃过云祝推荐的【玉髓甘蓝】后，江柯良试探地将其他两道菜每一道都尝了一点，确认不会对他的身体有影响，他便放开了干饭。
……
吃饱喝足后，江柯良这才有闲暇关注自己身体的变化。
吃完这餐，他体内的血海比刚才进阶时更加磅礴了，刚晋升时动荡不安的海浪也趋于平息，如今就像普通的海浪一般有节律地拍打着气海壁。
江柯良尝试了一下，发现自己能从血海中分离出一部分血水化作精纯的能量，可以顺着躯体外放出去。但他并没有在这尝试。
其中，拍打在气海壁上溅起的水花是最好调动的，能一次性调动更多。
这不祥的颜色江柯良倒是习惯了，可是【九转灵息诀】练气西层调动真气的功法并没有写关于海水、潮汐之类的内容。
江柯良心生疑惑，开口问道：
“云祝，你的气海是什么样的？”
云祝绞尽脑汁才想到如何形容：“气海……充满真气的大空间啊。”
江柯良：“气海不是海吗？那真气不是海水吗？”
云祝一脸“你在胡说什么”的表情，纠正道：“当然不是水！那云海为什么叫海？气海就是类似云海那样的。”
江柯良点点头，陷入沉思。
云祝突然反应过来，倒抽一口凉气，惊恐地站起身道：“等一下，你特么不是一晋二，是三晋西了？”
“嗯。”江柯良检查着自身【气海】里那片猩红的海洋，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
云祝两手撑着桌子，脸红脖子粗地大喘气：“尼玛……！”
吐槽完，云祝颓丧地一屁股坐回椅子上，深深叹着气，委屈道：“如果我小时候能有你这么强就好了……”
听到云祝落寞的嗓音竟然有点哭腔，江柯良心中一慌，手忙脚乱道：“你别哭哇！”
云祝恼火地抬头反驳道：“我没哭！”
云祝摇了摇头，道：“我并不是嫉妒你的天赋，人各有命，如果把全部精力都用来嫉妒和报复，那就太没意思了。我只是想到如果我当年能像你一样强……”
说了一半，云祝声音就弱了下去，陷入久久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