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霸王的“养蛊”之策
我叫项牧，一个只想安稳搞基建的穿越者，但我哥，西楚霸王项羽，似乎总能从我的“科学管理法”中，解读出一些让我头皮发麻的东西。
此刻，王宫大殿之内，空气因那份来自齐地的八百里加急战报而变得焦灼。
“大王！田都、田安内斗，此乃天赐良机！臣请命，率兵三万，即刻东进，一举平定齐地，将其彻底纳入我大楚版图！”
大将钟离眜第一个站了出来，声如洪钟，满脸都是建功立业的渴望。
“没错！大王，此等反叛之臣，不加以雷霆之击，恐天下诸侯效仿！”龙且也跟着附和。
将领们的想法很简单，很纯粹：有乱，就平。有刺，就拔。
然而，高踞王座之上的项羽，却缓缓地摇了摇头。他没有看那些请战的将军，反而将目光投向了我，那双重瞳之中，闪烁着一种我既熟悉又陌生的光芒——那是发现了新玩具的孩子，才有的兴奋与残忍。
“平乱？”他冷笑一声，声音不大，却让整个大殿瞬间安静下来，“为何要平？本王刚刚给他们定下了规矩，他们就在规矩里斗了起来，这不正说明，阿牧你那个‘考成法’，有用得很吗？”
我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只听项羽继续说道，语气中充满了对局势尽在掌握的傲慢：“传我王令！命九江王英布，陈兵于齐地边境，只看不打！本王倒要看看，这三条田氏的狗，究竟哪一条最能咬，能活到最后！”
“本王要的，不是一片需要我去收拾烂摊子的齐地。本王要的，是一个最强的胜利者，匍匐在本王的脚下，捧上整个齐地的财富与忠诚！”
他这话一出，满朝文武，尽皆失声。
他们看向我的眼神，瞬间变了。如果说之前是好奇和些许敬佩，那么现在，则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畏惧。
在他们看来，这等驱虎吞狼、坐山观虎斗的毒计，定然是我这个“文公子”给我哥出的主意。
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此刻的后背，己经起了一层细密的白毛汗。
我创造KPI，是为了提高生产效率，是为了公平赏罚。可在我哥手里，它变成了一套“养蛊”的法则，一套将人命视为筹码，鼓励内斗、筛选“强者”的残酷工具。
我创造的是企业管理制度，他却从中悟出了帝王心术！
当晚的庆功宴上，众人纷纷称颂大王“乾纲独断、智计无双”，项羽也喝得极为尽兴，他揽着我的肩膀，大笑道：“阿牧！你这脑子，真是本王最大的宝库！”
我勉强地笑着，喝下杯中的酒，却觉得那酒液，冷得像冰。
我第一次清楚地意识到，我和我哥，或许在很多事上能达成一致，但我们骨子里的东西，终究是不同的。
我看着殿外深沉的夜色，心中那股因刘邦而起的不安，愈发浓烈。我哥己经沉醉在‘养蛊’这种掌控天下的游戏中，他看不到，或者说不在乎那条蛰伏在汉中的毒蛇。靠他，是靠不住了。但，只靠我自己，又能防到几时？单纯的防守，百密一疏。我不能只满足于把工部打造成一个乌龟壳。**我需要一面盾，更需要一把矛。我的工部，不仅要成为大楚最坚固的盾，更要能锻造出让那条毒蛇不敢出洞的、最锋利的矛！一切，都要从将工部彻底变成我一个人的铁桶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