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咸阳城头，霸王的第一份财政报表
我叫项牧，一个平平无奇的穿越者，此刻，我正准备向西楚霸王，我的亲哥，提交史上第一份KPI考核方案。
中军大帐内，空气仿佛凝固了。
项羽、范增、钟离眜、龙且……所有楚军的核心人物，都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着我。
“阿牧，把你这个想法，仔细说给本王听听！”项羽低沉而威严的声音打破了寂静，他的重瞳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光芒，一半是好奇，一半是霸权占有欲。
我清了清嗓子，知道成败在此一举。
“哥，其实很简单。”我指着手中的竹简账本，“我管一个二十万人的工程营，每日吃喝拉撒，产出消耗，都要有账可查，这样才能知道是赚是亏，才能赏罚分明。这叫‘精细化管理’。”
“推及天下，也是一个道理。”我走到大帐中央的地图前，伸手划过广袤的土地，“我们把天下分封给诸侯，就像是把一片片田地包给了不同的农夫。我们不能只管分地，分完就不管了。我们得告诉他们，今年要交多少粮食上来，这叫‘基础税赋’；地里不能长草，要多生孩子，这叫‘人口增长率’；田边的篱笆得扎牢，不能让邻居的猪跑进来，这叫‘边境安定度’。”
我每说一个新词，帐内众人的表情就精彩一分。钟离眜的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而范增的呼吸，却悄然变得急促。
“最关键的是，”我加重了语气，“年底，咱们得派人去‘审计’！做得好的，超额完成任务的，咱们不仅退还部分税赋，还给他们发奖金，甚至可以把隔壁懒汉的地划给他一点！这叫‘绩效激励’！”
“那做得不好的呢？”项羽追问，显然被这个“游戏规则”吸引了。
我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做得不好的，连续两年不达标的，那就不好意思了。证明他没能力当这个农夫，咱们就该收回土地，换个更能干的人来种！这，就叫‘末位淘汰’！”
“荒唐！”
钟离眜终于忍不住了，他猛地站出来，声如洪钟：“文公子！分封乃是论功行赏，是千古定制！岂能当成你工程营的工分来算？如此苛待功臣，岂不令天下人寒心！我第一个不服！”
“钟离将军稍安勿躁。”我看向他，不卑不亢地说道，“我并非苛待功臣，恰恰相反，我是要让天下英雄的功劳，能持续不断地发光发热。敢问将军，若一位诸侯，只知享乐，不理政事，导致治下百姓流离失所，盗匪横行。难道我们就因为他开国有功，就任由他祸害一方，坐视我楚国的根基被蛀空吗？”
我顿了顿，声音陡然提高：“我这套办法，赏的是能臣，罚的是庸才！对有本事的功臣来说，这是他们不断扩大自己功业的阶梯！对那些只想躺在功劳簿上睡大觉的懒汉，这才是对他们的羞辱！”
我的话，让钟离眜一时语塞。
项羽的眼中，霸气与思索交织。他猛地一拍大腿！
“好！说得好！”他站起身来，目光扫过帐内所有人，“本王打天下，为的不是养一群只知享乐的废物！本王要的，是一个铁桶般的江山！一个能为我西楚不断创造财富和兵源的天下！”
他一把拿过我的竹简，重重地拍在案几上。
“就按阿牧说的办！范增，你和阿牧一起，把这个‘诸侯KPI考核表’给本王拟出来！本王要让天下人都知道，我项羽的王，不是那么好当的！”
范增浑浊的双眼，爆发出惊人的亮光，他看着我，第一次，郑重其事地，对我深深一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