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库的铁皮屋顶被晚风掀得哗哗作响,我握着净化拖把的手心沁出冷汗。裴凌渊就站在十步开外的阴影里,指间的戒指反射着手机电筒的冷光,和白薇薇那枚如出一辙。他身后的黑衣人像沉默的礁石,手里的钢管在水泥地上拖出刺耳的声响。
【好家伙,这阵仗是把半个黑帮都带来了?】我悄悄按下拖把杆上的隐藏按钮,钛合金内壁弹出三根钢刺,【早知道多带几瓶精神干扰喷雾了,现在就指望陆鹤卿那家伙能快点 ——】
“王妈?” 裴凌渊突然笑了,金丝眼镜后的眼睛像淬了毒的冰,“陆总家的保姆?真是没想到。”
他向前走了两步,皮鞋碾过地上的玻璃碴:“沈确那孩子说,有人要找我聊聊白薇薇的事。我还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对手,没想到是您。”
【装什么儒雅?原书里你为了抢地盘,把竞争对手的舌头都割了喂狗。】我把拖把横在身前,故意让帚毛对着他的戒指,【系统提示这戒指能量场比白薇薇的强三倍,看来是升级版。】
“白小姐年轻不懂事,给各位添了不少麻烦。” 裴凌渊慢条斯理地摘下手套,露出手腕上道狰狞的疤痕,“不过她的戒指,是我送的。”
我心里咯噔一下。系统突然弹出红色警报:【检测到同源能量波动,建议立即撤离】
【送的?难道他也是穿书的?不对,原书里没这段啊!】我攥紧拖把杆,指节泛白,“裴先生倒是大方,送这么贵重的礼物。”
“不算贵重。” 他突然抬手,身后的黑衣人瞬间举起钢管。寒光在黑暗中乍现时,裴凌渊却摆了摆手,“我更好奇的是,王妈您用的是什么武器?”
他的目光落在我的拖把上,像在打量稀世珍宝:“能让白薇薇的戒指失灵,还能挡住墨景深的拳头 —— 这可不是普通的清洁工具。”
【要糟,他在拖延时间。】我听见仓库后门传来细微的响动,【陆鹤卿怎么还没来?再不来我就要用拖把表演杂技了!】
“您到底是谁?” 裴凌渊突然逼近一步,戒指在我眼前晃了晃。净化拖把的帚毛瞬间竖起来,发出蜂鸣般的响声。“是和我一样的‘客人’,还是这世界的‘原住民’?”
这个问题像冰锥刺进我脑子里。穿书者的秘密被戳破的瞬间,黑衣人突然动了。钢管带着风声砸过来时,我猛地侧身,拖把杆横扫过去,正好磕在对方的膝盖上。
“啊!” 惨叫声里,我突然听见熟悉的声音:“都给我住手!”
陆鹤卿举着个奇怪的仪器冲进来,金属探头对准裴凌渊的戒指。仪器屏幕上的波形瞬间变成刺眼的红色,黑衣人手里的钢管突然掉在地上,捂着头痛苦地打滚。
【这是…… 精神干扰器的加强版?】我看着陆鹤卿白大褂上沾着的药水渍,【这家伙居然把医院的脑电图机改造成武器了?】
“裴先生,好久不见。” 陆鹤卿推了推滑到鼻尖的眼镜,“你的戒指该升级了,这种老款的精神控制器,对我这台仪器来说就是活靶子。”
裴凌渊的脸色第一次变了。他后退半步,戒指突然发出刺眼的白光。我立刻举起拖把挡在身前,净化帚毛接触到白光的瞬间,发出滋滋的灼烧声。
“有意思。” 裴凌渊盯着冒白烟的拖把,突然笑了,“一个能改造仪器的医生,一个用拖把当武器的保姆 —— 陆琛身边什么时候聚了这么多奇人?”
他突然打了个响指,痛苦呻吟的黑衣人瞬间安静下来,像提线木偶般重新站首。“看来今天聊不成了。” 裴凌渊转身走向后门,“王妈,下次见面,希望您能告诉我真相。”
黑衣人跟着他消失在夜色里。我瘫坐在地上,看着冒黑烟的拖把杆心疼得首抽气:【这可是我攒了三个月积分换的终极武器啊!就这么被烤糊了?】
陆鹤卿突然蹲下来,用镊子夹起一点拖把上的残留物:“别心疼了,这戒指的能量成分很奇怪,既有系统的特征,又有……”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很低,“又有这个世界本身的规则波动。”
我突然想起裴凌渊刚才的话 ——“客人” 和 “原住民”。这个世界到底藏着多少秘密?白薇薇的系统,裴凌渊的戒指,还有我的垃圾系统……
仓库外传来汽车引擎声,陆琛的宾利 headlights 刺破黑暗。我看着远处越来越近的光束,突然觉得这场仗,我们可能才刚刚开始。
【下次见面?】我摸着发烫的拖把杆,【下次就让你见识下,什么叫家政女王的终极清洁服务 —— 连人带戒指一起打包扔进垃圾桶!】
陆鹤卿突然轻笑出声,举着仪器站起来:“别在心里骂街了,你的心声快把我的仪器吵死机了。” 他指了指屏幕上跳动的波形,“我们得赶紧回去,我发现这戒指的能量波动,和三年前那起医院火灾的记录完全一致。”
这个消息像惊雷在我头顶炸响。原书里根本没写过医院火灾的剧情 —— 这是脱离原著的新变数。
我突然明白裴凌渊为什么执着于我的身份了。我们都在这个世界里藏着秘密,而这些秘密,可能比白薇薇的系统更危险。
拖着报废的拖把走出仓库时,月光正好落在我脚边。远处的城市霓虹闪烁,像巨大的棋盘。而我们这些棋子,似乎终于开始挣脱看不见的棋盘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