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西的棉麦收割过半时,惠民渠的新水车终于正式启用了。阿米尔站在渠边,看着六架木质水车顺着水流缓缓转动,斗槽里的渠水被扬得高高的,顺着新修的支渠漫进两岸的田地,浸润着刚播下的冬麦种子。
“成了!”阿米尔拍着木匠老李的肩膀,掌心的老茧蹭过对方沾满木屑的袖口,“你这手艺,比西域商队说的那些铜轮子还管用!”老李咧着嘴笑,露出缺了颗牙的牙床:“阿米尔老爷您不知道,这水车轴子里,我加了石粟先生捎来的那套榫卯图,转起来才这么顺溜。”
正说着,个戴毡帽的商队伙计骑着骆驼奔来,老远就扬手:“阿米尔老爷!石粟先生从河西捎信来了!”阿米尔接过信,信纸边缘还沾着棉麦的金色粉末,展开一看,石粟的字迹里透着难掩的兴奋:“河西首茬棉麦亩产超预期,郡丞己奏请朝廷,欲在关中推广。另,西域牧民捎来消息,沙暴后补种的棉麦己出苗,特托商队送新磨的棉籽饼,可作饲料。”
信纸背面,画着个奇怪的装置:在水车旁加了个倾斜的木槽,槽底钻着细密的孔。阿米尔盯着图看了半晌,突然一拍大腿:“这是要让渠水像春雨似的往下滴啊!”他当即拉着老李蹲在渠边画草图,“你看,把这‘滴水槽’架在田垄上,水流过孔眼,刚好能润到麦根,一点不浪费!”
此时的河西,石粟正领着农务学堂的学员们在打谷场忙碌。脱粒机旁堆着小山似的棉麦秸秆,郡丞带来的文书正挨个登记产量,笔尖在账簿上沙沙作响。“石先生,”个皮肤黝黑的学员捧着碗新碾的棉麦面跑过来,“您尝尝!掺了点西域的沙枣粉,比单吃麦面更香甜。”
石粟刚接过碗,就见远处商队的驼铃响得急促。为首的商人翻身下马,满脸急色:“石先生,西域那边来信,说惠民渠的支渠在暴雨后塌了段,阿米尔老爷正领着人抢修,可缺些加固用的夯土工具!”石粟心里一紧,放下碗就往郡府走,“我去跟郡丞商量,把河西刚打制的新夯机调一批过去。”
郡丞听闻此事,当即拍板:“不仅要给工具,还得派人去!让学堂里最懂水利的那几个学员跟着商队走,顺便把咱这边的‘叠石固渠法’教给西域百姓。”他指着墙上的地图,“你看,河西的棉麦要往西域运,西域的瓜果要往中原送,这水渠和商路,本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三日后,河西的支援队跟着商队出发了。学员们背着夯机零件,怀里揣着石粟手绘的渠岸加固图,图上标注着哪里该埋芦苇防渗,哪里该垒石块防冲。行至半途,遇上阿米尔派来的信使,带来个更急的消息:塌渠处堵住了下游的水源,西域的冬麦田快干得裂了缝。
“得想个法子先引水过去!”石粟的学员里,个曾在黄河边干过的汉子突然开口,“咱们可以做‘羊皮筏渠’——把羊皮吹鼓了捆在木架上,连成条软渠,从上游架到田边,先让水顺着筏子流过去!”众人眼睛一亮,当即找牧民买了十多张羊皮,在戈壁滩上连夜赶制。
当这串鼓鼓囊囊的羊皮筏渠架在塌渠处时,阿米尔正踩着泥泞指挥抢修。看到渠水顺着颤动的羊皮筏缓缓流进干裂的麦田,他抹了把脸上的泥,对着河西学员们拱手:“你们这法子,比西域的皮囊储水法更妙!”学员们笑着递过夯机零件:“阿米尔老爷,这是石先生让带的‘连环夯’,几个人踩着木杆一起用力,夯土比单用石碾子结实三倍!”
两地的消息顺着商路来回跑,像渠水似的流淌不断。石粟收到阿米尔的回信,说“滴水槽”试验成功了,每寸麦根都喝得饱饱的,还附了张西域孩童在渠边捧着麦穗笑的画。他把画贴在农务学堂的墙上,学员们围着看时,石粟突然道:“下次开课,咱们讲讲怎么在水渠边种棉麦——让麦秆当护渠的屏障,一举两得。”
秋收后的河西,打谷场空了大半,腾出的地方堆起了要运往西域的棉麦种子。郡丞带着新刻的“双渠共润”石碑来见石粟,碑上刻着河西与西域的水渠分布图,交汇处用金粉描了朵盛开的麦穗花。“朝廷批了,”郡丞的声音里带着笑意,“要把这棉麦种植和水渠改良的法子,编成《两域农书》,让更多地方照着学。”
石粟望着远处的商队缓缓西行,驼铃的声音混着惠民渠方向传来的水车转动声,像一首悠长的歌谣。他想起阿米尔在信里说的,等渠修好了,要在渠边种满从河西带来的棉麦,让来年春天,两岸既有白色的棉絮,又有金色的麦穗。
“这日子,就像这渠水和麦种,”石粟对身边的学员们说,“你帮着我,我帮着你,才能在这土地上扎下根,结出果。”学员们点头时,远处的棉麦田里,几只麻雀正啄食着散落的麦粒,翅膀扑棱的声音里,仿佛藏着来年的丰收预告。
而在惠民渠畔,阿米尔正领着人给新修好的渠岸培土,夯机的咚咚声与水车的吱呀声交织在一起。他抬头望了望河西的方向,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与渠水、与麦田的影子融在一起,像一幅正在徐徐展开的画——画里,两个地方的土地紧紧相连,水流过处,尽是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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