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粟在河西的日子过得异常充实且匆忙,仿佛时间都被压缩了一般。在这片广袤的土地上,棉麦如同一颗颗希望的种子,深深地扎根、生长。而石粟,也在与当地百姓、往来商客的交往中,结下了深厚的情谊。
随着时间的推移,棉麦的长势逐渐稳定,这让河西的百姓们对石粟愈发信服。他们每日都会围聚在田边,虚心地向石粟请教种植的技巧和方法。石粟总是耐心地解答着每一个问题,毫无保留地分享自己的经验和知识。
这一天,阳光明媚,石粟如往常一样早早地来到了田边。他看到几个农户正围在一起,似乎有些不知所措。石粟连忙走上前去,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原来,这些农户在给棉麦进行疏苗时遇到了困难,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石粟微微一笑,安慰道:“别担心,这其实并不难。疏苗的目的是为了让棉麦有足够的空间生长,保证每一株都能得到充足的阳光和养分。”说罢,他亲自示范起来,小心翼翼地将多余的棉麦苗拔掉,留下最健壮的几株。只,远处尘土飞扬,一队身着官服的人马缓缓靠近。为首的官员下马,恭敬行礼:“石先生,在下是河西郡丞,听闻先生在此推广棉麦种植,特来致谢。若这棉麦能成,河西百姓的生计便多了几分保障。” 石粟忙回礼,将这些时日棉麦的生长情况细细道来,郡丞听得频频点头,当下表示会全力支持后续种植所需的人力物力,还提议在郡里设个农务学堂,让石粟定期授课,把种植技艺传开去。
石粟欣然应允,农务学堂很快在河西小镇落了地。开课那日,学堂里挤得满满当当,有本地农户,有路过的商人,还有听闻消息从西域赶来的学习者。石粟站在简陋的讲台上,指着墙上自己手绘的棉麦生长周期图,从选种、播种讲到田间管理,台下众人眼睛发亮,手中纸笔飞速记录。讲到兴起时,石粟又说起惠民渠畔的故事,说起这些年与阿米尔守护水渠、改良作物的经历,听得众人感慨连连,更觉这棉麦种植里,藏着的是对土地的执着与生活的热爱。
与此同时,阿米尔在惠民渠这边也没闲着。他带着后生们加固完渠岸,又琢磨着给水渠加些新设施。“石粟在河西忙乎,咱也得把家底子夯实!” 阿米尔盯着渠水,一拍脑袋,想起西域商队带来的一种木质水车,或许能改良后用于水渠灌溉。他找来能工巧匠,画图纸、选木料,没日没夜地捣鼓。那阵子,惠民渠畔叮叮当当的敲打声不断,路过的百姓都好奇张望,阿米尔却笑得神秘:“等成了,保准让咱这渠水浇地更顺手!”
石粟在河西收到阿米尔托商队捎来的信,看着信里画的奇怪水车,忍不住笑,回信里详细说了河西棉麦灌溉的需求,给阿米尔提供改良思路。两地虽远,可对土地、对生活的琢磨,让这份情谊与智慧,顺着往来商路,不断流转。
日子过得快,河西的棉麦开始抽穗,绿油油的田间泛起层层金浪。石粟领着众人准备收割前的最后一轮护养,却听闻西域那边遭遇了罕见沙暴,不少商队滞留,原本计划运来的农具、种子也没了踪影。石粟心急如焚,这些物资关系着后续种植推广,更关系着西域百姓引种的希望。他和巴特尔一合计,决定从河西筹备些应急物资,带着几个熟悉路径的汉子,往西域方向赶去。
这一路风沙比来时更猛,可石粟等人咬牙坚持。行至一处戈壁绿洲,遇见几个西域牧民,牵着瘦骨嶙峋的牲畜,眼神里满是绝望。石粟忙让众人分出水和干粮,又教牧民们用骆驼粪生火、找地下暗流的法子。牧民们感激涕零,得知石粟是去给西域送种植物资,当下要给他们带路,说知晓一条隐秘的近道,能避开沙暴中心。
在牧民带领下,石粟一行终于抵达受沙暴影响的西域小镇。商队们正为物资发愁,见石粟带着补给赶来,又惊又喜。石粟顾不上休息,忙着给大家分发棉麦种子、农具,还现场教起简易的种植急救法,教他们怎么在沙暴后的土地上抢救作物、补种生机。西域商人握着石粟的手,哽咽道:“中原的石先生,您这是给咱西域带来活路啊!”
待沙暴渐息,石粟返程,路过河西与西域交界的山口,回头望,风沙里的土地虽满是疮痍,可百姓们眼里又燃起了希望。他知道,这一趟虽艰辛,却让棉麦的种子、让人与人互助的火种,在更广阔的天地里埋下了。
回到河西,棉麦收割在即,农务学堂里的学员们早摩拳擦掌,要跟着石粟实操。金黄的棉麦穗在风中摇晃,像在呼应远处惠民渠的流水。石粟站在田间,望着忙碌的人群,想着阿米尔那边水渠改良得怎样,想着百姓墙上又能添哪些新故事,嘴角扬起笑意。
而在惠民渠畔,阿米尔的改良水车也初见成效。新水车转动时,渠水欢快地涌入新修的支渠,润泽着两岸田地。阿米尔擦着额头的汗,望着石粟寄回的河西棉麦丰收图,大喊:“石粟兄弟,等你回来,咱这新水车配上你的好法子,惠民渠两岸,定能年年丰收!”
河西的棉麦在收割,惠民渠的水车在转动,不同土地上,人们对美好生活的追求从未停步。石粟知道,这一场关于土地、关于传承与交流的耕耘,还长着呢,而每一步,都在书写着属于百姓、属于这片土地的新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