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民渠的水潺潺流淌,宛如一条银链,在春日的阳光下闪耀着生机与希望的光芒。它奔腾而过,轻轻地漫过青石板,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故事,然后继续流向远方,消失在视线的尽头。
石粟和阿米尔站在渠口,他们刚刚完成了闸板的修复工作。闸板坚固而稳定,水在其下顺畅地流淌,没有丝毫渗漏。两人相视一笑,那笑容中既有对工作完成的满足,也有对未来的期许。
他们望着澄澈的渠水,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这渠水不仅滋润着土地,也滋养着他们的梦想。那些关于棉麦、关于生活的期许,正随着水流,在这方土地上蔓延生长。
石粟回到家中,走进那间略显陈旧的屋子。他径首走向那个旧木箱,木箱的表面己经有些磨损,但它依然静静地立在那里,承载着岁月的记忆。翻出一卷羊皮地图。地图边角微卷,泛着岁月的黄,上头用炭笔标记着周边水渠脉络,还有些模糊不清的西域标记——那是多年前,他与伙伴们探寻水土、交流农艺时留下的。手指抚过“河西”二字,石粟眼神发亮,河西试种棉麦出苗的消息,像一粒火种,点燃了他对开拓新种植区的期待。
第二日天未亮,石粟便带着简单行囊,往驿站赶去。晨光熹微中,他脚步匆匆,路过惠民渠时,瞧见阿米尔正带着几个后生加固渠岸。阿米尔远远挥手:“石粟,你且放心去,渠岸有我们守着!等你带回河西好消息,咱百姓墙又能添新故事!”石粟笑着点头,这一路的动力,又添了几分。
驿站里,石粟见到了要同行去河西的商队。商队首领是个爽朗的汉子,叫巴特尔,听闻石粟要去河西推广棉麦种植,眼睛一亮:“石兄弟,我常走河西商路,知晓那儿水土气候,若能帮上忙,只管开口!” 石粟喜出望外,当下与巴特尔敲定同行,队伍里还加入了几个对棉麦种植好奇的年轻学子,众人怀揣着期待,踏上西行之路。
行至中途,一片荒漠戈壁横在眼前。烈日高悬,风沙卷着细沙扑打过来,驼铃在空旷中显得格外孤寂。石粟看着蔫巴巴的骆驼,摸摸水囊里所剩不多的水,眉头拧成 “川” 字。学子们也有些丧气,脚步愈发沉重。巴特尔却哈哈一笑,带着众人寻到一处隐秘的沙泉,又教大家用粗麻布裹住口鼻防沙。石粟望着巴特尔,心底感慨:这一路,风土人情里藏着无数先辈积累的生存智慧,正如棉麦种植,得在摸索中传承、创新。
终于踏入河西地界,远处祁连山的雪顶在阳光下闪耀,山脚下,试种棉麦的田地像一片嫩绿的海。守田的老农远远迎上来,握住石粟的手:“石先生,你可算来了!这些棉麦苗,就像咱河西人的盼头,可咋精细照料,咱心里没底呀!” 石粟蹲下身子,轻轻拨开麦叶,查看长势,又从行囊掏出那本磨软封面的小本子,记下土壤湿度、麦苗高度,嘴里念叨:“这河西的土,看着粗粝,实则藏着劲儿,咱得顺着它的性子来……”
在河西的日子,石粟成了 “田把式”,白日里领着众人浇水、施肥、除虫,给当地百姓讲解棉麦轮作、水肥管理的门道;夜里,围着火堆,和老农们唠嗑,听他们讲祖辈在河西开荒的故事,那些关于坚韧、关于土地的传承,融入棉麦种植的经验里,在火光中慢慢发酵。学子们也没闲着,拿着纸笔,记录下独特的种植环境与作物生长数据,说要带回学堂,让更多人知晓河西种地的新可能。
这日,石粟带着阿米尔托人捎来的新渠图,准备去给棉麦田规划灌溉水路。刚出村落,就见商队巴特尔领着几个西域商人匆匆而来。“石兄弟,这几位是西域来的,听闻河西种出了中原棉麦,想看看能不能学了去,在西域也种上!” 石粟忙迎上去,看着西域商人眼里的热切,又想到百姓墙上各族文字讲述的 “日子变好”,笑着翻开小本子:“这棉麦种植,得适配水土气候,不过交流交流法子,咱说不定能琢磨出新门道……”
河西的风,吹过嫩绿的棉麦田,吹过石粟布满晒痕的脸,也吹向更辽阔的远方。那些关于土地、关于传承、关于交流的故事,像棉铃里的棉絮,在风中飘散,要落在更多土地上,生根发芽,织就一幅跨越山川、联结人心的生活长卷 。 石粟知道,这一趟河西之行,不仅是棉麦种植的新尝试,更是不同水土、不同人群间,生活智慧交融的新起点,就像惠民渠的水,终会流向更广阔的天地,润泽更多希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