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天幕映工坊,铁器里的新声

2025-08-16 2644字 4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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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中的麦子泛黄时,渭水岸边的工坊热闹了起来。工官们领着匠人围着一堆铁器敲敲打打,火星子溅在刚灌浆的麦穗上,映得金黄的麦浪都带了些红。石老三路过时,总忍不住停下脚看——自上次天幕映出“铁牛”后,陛下就让工官们照着画样琢磨,听说要造出不用牛拉就能翻地的家伙。

“三哥,你看这天!”老赵扛着锄头从田里赶来,手里还攥着半截麦穗,粒儿得能挤出白浆,“又要出画了!”

石老三抬头,果然见天边的光漫了开来,像泼了桶熔金,把半边天都染亮了。工坊里的匠人都停了手,连正在淬火的铁匠都拎着锤子跑出来,仰着头等——如今谁都知道,这天幕里的画,藏着能让日子变样的门道。

光影流动间,天幕上显现出一片黑压压的房子,烟囱里冒着白汽,机器“哐当哐当”响得震耳朵。里面的人穿着铁甲似的衣裳,手里却没拿兵器,而是在摆弄各种发亮的铁器:有的像巨大的剪刀,咔嚓一声就能剪断粗铁;有的像会转的碾子,把矿石磨成粉;还有的在打铁,却不用人挥锤,铁砧自己就上下跳,快得只看见影子。

【公元2024年,钢铁厂轧钢车间。自动化设备每日可轧制钢材千吨,用于制造农具、机械、建筑……铁,己从兵器的代名词,变成民生的基石。】

“乖乖!”铁匠老王咂着嘴,手里的小锤差点掉地上,“这铁砧还能自己动?俺打了三十年铁,从没见过这阵仗!”

他旁边的年轻匠人指着画里的“巨大剪刀”:“王师傅你看,那玩意儿剪铁跟剪布似的,要是咱们有这东西,打锄头就不用一锤一锤敲了!”

天幕上的画还在变,镜头转到一片宽敞的屋子,里面摆着各种新农具:带尖的铁犁能翻起半尺深的土,带齿的铁耙能把土块梳得比筛子还细,还有一种长柄的铁镰,一挥就能割倒一片麦子。几个穿短褂的人正在演示,一亩地的麦子,三个人一袋烟的功夫就割完了,麦粒还不会撒。

【秦汉时期,铁器多用于兵器,农具仍以木石为主。一亩地的收成,大半耗在耕种的力气上。后世铁器普及,农具改良,人力省了七成,产量却翻了番——可见,铁不是用来杀人的,是用来让日子过好的。】

“铁不是用来杀人的……”嬴政站在咸阳宫的望楼上,望着天幕喃喃自语。案上摆着工官们送来的新铁犁,犁尖磨得发亮,是用蒙恬从北境送来的精铁打的,比青铜犁轻便三倍。

“陛下,”李斯捧着工坊的进度册赶来,册上画着各种改良农具的图样,“工官们照着天幕画样,把铁犁改了,说是能省一半力气;还试着做了那‘铁镰’,割麦确实快!”

嬴政没看册子,只是指着天幕里正在用新镰割麦的农人:“你看他们的手,没有老茧,没有裂口。再看看关中的农夫,哪个手上不是一层厚茧?不是他们懒,是咱们的家伙不行。”他忽然提高声音,“传朕旨意,让各郡开铁矿,炼精铁,优先给农夫打农具!兵器能少造些,锄头不能少!”

李斯刚要应声,天幕上的画又换了,这次是一群人围着一张图纸,上面画着个轮子很大的铁家伙,轮子上带着铁齿。有人站在台上讲:“这是曲辕犁,比首辕犁省人力,还能调节深浅,山地平原都能用。唐朝时普及后,江南的荒地都变成了良田——可见,好农具能顶半个好年成。”

“曲辕犁?”工官老张蹲在工坊的地上,用树枝照着天幕画样,“原来犁辕能拐弯啊!俺们以前做的首辕犁,得两头牛拉,这曲辕犁,一头牛怕是就够了!”

旁边的木匠老王凑过来:“俺看那轮子上的铁齿,能改成播种的,一边犁地一边下种,多省事儿!”

匠人们七嘴八舌地议论,手里的铁器敲打得更响了,火星子溅在新打的铁犁上,映出一个个兴奋的脸。石老三看得心痒,凑过去问:“张工官,这新犁啥时候能做好?俺想试试!”

老张抹了把汗,指着天幕:“快了!等俺们把这‘曲辕’弄明白,保准让你家的地耕得又快又好!”

咸阳宫里,嬴政正看着博士官们整理的“天幕铁器记”,上面详细画着各种农具的样子,还注着“省人力”“增产量”的字样。他忽然想起去年长城上冻死的民夫,要是那时有足够的铁来打棉衣里的铁钩,有足够的铁犁让他们春耕省力些,或许……

“李斯,”他翻过一页,指着“煤炼铁”的图样,“让北境的蒙恬找找,有没有天幕上说的‘黑石头’(煤),工官说那东西比木炭炼铁快十倍。”

李斯应声退下时,天幕上的字换了新内容:

【秦代有能力炼精铁,却多用于兵器,致使农具落后,百姓劳作辛苦。后世有诗:“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这汗水里,藏着对好农具的期盼。所谓仁政,不仅是减税免赋,更是给百姓省力的家法,让他们不用把力气耗在本可以省的地方。】

“说得好!”老王铁匠忽然喊了一声,把手里的铁钳往砧上一磕,“俺们铁匠,不光要打刀枪,更要打锄头!让百姓少流汗,比杀多少敌人都强!”

匠人们齐声附和,工坊里的锤声更响了,像在应和天幕的话。石老三站在麦地里,看着远处的工坊,忽然觉得今年的麦子好像比去年密——或许不是麦子密了,是心里的盼头多了。

天幕的画最后停在一片谷仓前,金灿灿的粮食堆得像小山,农人用铁叉把粮食装袋,脸上的笑比阳光还亮。一行字浮出来,像撒了把金粉:

【铁在刃上,是凶器;铁在犁上,是生机。衡量一个时代的好坏,不光看兵器多锋利,更看农具多趁手——百姓的腰杆首不首,要看他们手里的家伙称不称手。】

光散去时,工坊里的锤声还在继续。老张举着新打好的曲辕犁,对石老三喊:“三哥,明天来试试!保准让你家的牛省点劲!”

石老三笑着应下,转身往田里走。风吹过麦浪,发出“沙沙”的响,像在数着丰收的日子。他摸了摸怀里的麦饼,那是石丫用新学的字写了“丰收”二字的,饼渣掉在地上,引来几只麻雀,叽叽喳喳的,像在说好日子要来了。

咸阳宫的烛火亮到了后半夜。嬴政拿着新铁犁的图样,在旁边批注:“每郡设‘农具坊’,工匠俸禄由县府出,百姓买农具,半价!”他忽然想起天幕里的“曲辕犁”是唐朝的,嘴角忍不住扬了扬——唐朝能有,大秦凭什么不能有?他要让这铁犁,比千年后的还好用。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工坊的第一缕烟升了起来,和麦浪的金黄混在一起,像一幅刚画好的画。老王铁匠抡着锤子,在新铁镰上敲下最后一锤,镰刃映出他满是皱纹的笑——他知道,这铁器里藏着的,不只是铁水,还有百姓的好日子,是比任何兵器都硬气的江山根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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