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妹妹作死撞鬼,姐姐反手收费
在母亲的连声逼问和林晚星的注视下,林清月那点属于酷姐的伪装终于撑不住了。
她烦躁地抓了抓自己那头利落的短发,最终像泄了气的皮球,破罐子破摔地吼了出来。
“就上个星期!”
“跟同学去城郊那个废弃的‘鬼楼’探险了!”
她声音越说越小,底气也越来越虚。
“他们说那里以前是个新娘化妆楼,后来失火烧死了人,很不吉利,我们就想去看看热闹……”
说到最后,声音细若蚊蚋:“……还玩了笔仙。”
“什么?!”
夏暖的惊叫声几乎要掀翻屋顶,指着林清月的手都在哆嗦。
“你们这帮小兔崽子,胆子也太大了!那种地方是能随便去的吗?还玩笔仙!你想气死我啊!”
“又不是我一个人去的……”林清月小声嘟囔,试图狡辩。
林晚星的脸色却愈发凝重。
她摇了摇头,一句话让客厅的温度降至冰点。
“不是你一个人的问题,是你们所有人的问题。”
“那个东西,跟上了你们每一个人。”
林晚星揉了揉自己依旧发凉的手臂,刚才被阴气侵袭的感觉还未完全散去。
她看着家人惊恐的表情,半真半假地解释道:“我的命格特殊,师父说叫‘花姐命’,天生对这些阴邪之物极其敏感。”
“刚才你碰到我,它借着我们血脉相连,绕过了我的护身气场,阴气直接冲了过来。”
“如果不是我反应快,现在倒霉生病的就不是你一个了。”
这番话,既是解释,也是警告。
她就是要让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便宜妹妹知道,有些界线,绝对不能碰。
林晚星没再给他们消化信息的时间,她站起身,走到自己那个巨大的粉色水壶旁边,拉开了背包的拉链。
全家人都屏息凝神地看着。
在一堆薯片、猪蹄、草莓牛奶之间翻找了半天。
最后,她摸出了一块巴掌大小、颜色深沉、布满天然纹路的木牌。
木牌上用朱砂刻着玄奥的符文,透着一股古朴又威严的气息。
“这是……”林建齐困惑地问。
“五雷号令牌。”
林晚星淡淡地回了一句,眼神瞬间变得锐利。
她一个箭步上前,左手闪电般扣住林清月的肩膀。
那动作快得惊人,根本不像个弱不禁风的少女!
林清月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死死按住,动弹不得。
下一秒,林晚星举起那块雷击木,对着林清月光洁的额头,毫不犹豫地“咚”一下,盖了下去!
力道不重,却带着一股奇异的酥麻感。
“啊!林晚星你疯了!打我干嘛!”林清月被吓得尖叫。
林晚星充耳不闻,手里的雷击木顺势滑下,在她修长的脖颈后方,代表阳气汇聚的大椎穴上,又重重地盖了一下!
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也就在这时,一直挣扎叫骂的林清月,突然安静了。
她的眼睛倏地睁大,脸上满是不可思议。
一股温热的暖流,仿佛带着微弱的电流,从额头和后颈瞬间扩散至全身。
那种仿佛背负着一座大山的沉重疲惫感,那种看谁都不顺眼的烦躁易怒,在被这木牌砸了两下之后,竟然奇迹般地烟消云散了!
整个人都轻松了!
“晚星,这……这就好了?”夏暖小心翼翼地凑上来问,眼神里写满了震惊和好奇。
林晚星收回五雷号令牌,表情依旧平静:“暂时压住了。”
“它还在。”
她说着,目光若有似无地飘向林清月身侧的墙角。
那个红衣女鬼被五雷号令牌的阳刚之气震退了几米,此刻正飘在那里,身上萦绕的黑气淡了许多,看向林晚星的眼神,竟然带着几分委屈,像个做错事被抓包的小孩。
“还在?!”夏暖的声音又高了八度,一把抓住林清月的胳膊,紧张地上下检查,“那怎么办啊?”
林晚星将五雷号令牌随手放在茶几上,又从背包里摸出几张黄符和一支朱砂笔。
她席地而坐,将符纸铺开,笔尖蘸饱朱砂,屏息凝神。
手腕一抖,笔走龙蛇。
不过片刻,一张泛着淡淡灵光的平安符便已画成。
她将符纸折好,递给林清月:“拿着,贴身放好,保你七天平安。”
“这个免费。”
林清月下意识接过,符纸入手竟也有一丝暖意。她看着林晚星,眼神复杂,憋了半天,问:“那我同学呢?”
林晚星露出一个甜美无害的商业化笑容,伸出两根手指,又比了个八。
“二百八,一张。”
“保一个月平安,童叟无欺,概不讲价。”
林建齐和夏暖倒吸一口凉气。
“什么玩意儿?!”夏暖当场就炸了,一把抢过话头,“二百八?!林晚星你抢钱啊!一张黄纸画两道就够我买半个月的菜了!你师父在山上就教你这个?下山就坑自己妹妹的同学?”
“我这符,用的朱砂是百年陈砂,符纸是浸过桃木汁的,画起来耗费心神灵力,二百八已经是看在清月面子上的亲友价了。”林晚星语气平淡。
“当然,他们也可以选择不买。”
“后果自负。”
林清月撇撇嘴,心里嘀咕,这姐姐果然是个财迷。
但想到之前那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她还是果断认怂:“行行行,二百八就二百八!我这就去问他们要不要!”
她立刻拿出手机,在那个“作死小分队”的群里发了消息。
林晚星好整以暇地等着,又给自己倒了杯水,慢悠悠地喝着。
“姐,”林清月打完字,抬起头,满眼都是按捺不住的好奇,“我……我能看见它吗?就是那个……跟着我的东西。”
林晚星瞥了她一眼,语气冰冷。
“可以。”
“不过,看不见,只是倒霉一阵子,身体不舒服。”
“一旦让你‘看’见了,你的阴阳眼就算开了,想关,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林清月脖子一缩,瞬间打消了这个作死的念头。
一辈子见鬼?那也太吓人了!
夏暖在旁边听得心惊肉跳,连忙问:“晚星,那……那东西到底为什么缠着清月啊?是有什么冤屈吗?”
林晚星放下水杯,目光再次投向墙角的红衣女鬼。
她没有回答夏暖,而是对着那片空无一人的空气,用一种平和的语气问道:
“你跟着她,所求为何?”
“若有冤屈,不妨说出来。”
“一直纠缠活人,损你阴德,对你投胎也没好处。”
她的声音不大,但在死寂的客厅里却格外清晰。
夏暖和林建齐大气都不敢出,紧张地看着。
林清月也屏住了呼吸。
那个红衣女鬼飘了过来,不敢太靠近,停在几米外,黑洞洞的眼眶里,流下两行黑色的血泪。
下一秒,一道充满无尽悲戚与怨恨的女声,直接在林晚星的脑海中响起。
【我……不想去投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