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救小袋鼠捕到了鱼。
汉斯半信半疑地拿起一个果实,闻了闻,然后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他眼睛一亮,兴奋地说:“儿子,这果子还挺甜的,快尝尝!”
我也拿起一个,咬了一口,果然,香甜的果汁在嘴里散开,味道好极了。
坐在草地上,吃着果子,和袋鼠母子一起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时光。
看着袋鼠妈妈和小袋鼠,感慨地说:“儿子,没想到在这荒岛上,还能遇到这么神奇的事儿,这袋鼠母子就像我们的救星一样。”
我点了点头,说:“是啊,爸爸,这荒岛上虽然危险重重,但也有很多意想不到的惊喜呢。”
吃了好些那鲜红欲滴的果子后,我们来到了那个小池塘边。只见池塘里的鱼儿欢快地游弋着,与海里那些个头硕大的鱼不同,这儿都是淡水鱼,数量繁多,看着就让人眼馋。可问题来了,没有鱼网,就凭我们俩首接跳下去抓,那鱼滑溜溜的,根本抓不着。
我脑袋瓜一转,想到了个主意,兴奋地对汉斯说:“爸爸,咱们可以用裤子来捕鱼呀!”
他一听,脸“唰”地一下就红了,毕竟脱裤子这事儿,确实有些难为情。
犹豫着说:“这……不太好吧。”
我捂着肚子,装作可怜兮兮的样子说:“我的裤子太小啦,估计一条鱼就能把裤腿装满。您屁股大,裤子也大,肯定能装得多。把裤腿口紧紧扎住,准能抓到不少鱼。”
汉斯思索了一番,无奈之下,只好咬咬牙把裤子脱了下来。
他一手提着裤子,一手把裤腿口紧紧扎好,那模样别提多滑稽了。随后,小心翼翼地走进池塘。只见他猫着腰,眼睛紧紧盯着水里的鱼,看准时机,猛地把裤子往水里一兜。嘿,还真别说,这方法还挺奏效,不久就兜住了好几条鱼。鱼儿在裤子里扑腾着,汉斯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袋鼠妈妈带着小袋鼠站在岸边。看着只穿着短裤站在池塘里的男人,发出吱吱的叫声。汉斯尴尬得不行,脸涨得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忙安慰他说:“爸爸,不怕,它是动物,是只母袋鼠,你又不是公袋鼠,没事儿的。”
可汉斯还是觉得难为情,站在水里,裤腿和裤裆里都灌满了鱼,却不敢轻易上岸。
我见状,对着袋鼠妈妈摆摆手说:“袋鼠妈妈,我爸爸害羞啦,您回去吧,谢谢您带我们来抓鱼。”
袋鼠妈妈似乎听懂了我的话,懂事地点点头,把小袋鼠装进育儿袋里,蹦蹦跳跳地离开了。
汉斯这才松了口气,小心翼翼地走上岸。我们俩的裤腰里装满了鱼,沉甸甸的。可这么多鱼,带着走实在费劲。
我对汉斯说:“爸爸,这些鱼的内脏我们又不吃,把鱼头去掉,内脏清理掉,就能轻不少啦。”
他觉得有道理,可是没有刀,鱼又蹦来蹦去的,又只有找一块尖锐的石头对着鱼肚子剖,那一条鱼猛然蹦起来,他张大嘴啊的大叫,好巧不巧,鱼就钻进他的嘴巴里,堵得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居然跳起来了。
我一边哈哈大笑,一边像拔萝卜一样,一边扯住鱼尾巴,把钻进他嘴巴里的半截鱼拉了出来。他呸呸呸的吐了一阵口水,又捧着小池塘里的水漱了漱嘴,秃头脑袋都冒汗了。不高兴的让我处理鱼。
我可是长江边长大的的孩子,从小就学会了收拾鱼。趁着手里抓出来那一条鱼还在挣扎,我使劲儿往地下一甩,调皮的鱼顿时昏过去了。我捡起一根树枝,塞进鱼的嘴巴里,使劲儿捅下去,就伸进了鱼的肚子里,搅动几下再拉出来,棍子上就裹上了鱼的肠,肝,肚,肺。然后再把鱼鳃两只鱼头一起扯掉,穿在一根棍子上,第二条鱼也如法炮制,要不是生火不容易,我就说,现场烤鱼现场吃掉最省事。
汉斯看的目瞪口呆。那我从哪里学来的这样本事?他们德国人都没有这样弄鱼的。我还是用“从书上看到的”来搪塞。他不相信,还要打破砂锅问到底,我捂着肚子,只是说肚子饿了,肚子饿了,赶紧回去烤鱼。
于是他跟着我学,很快就把鱼处理好了,我们提着几串鱼,朝着我们住的山洞走去。走了没多远,我就感觉累得不行,脚步也越来越沉重。汉斯看着我疲惫的样子,关切地说:“儿子,要不我来背你一会儿?”
“你还拿着鱼呢。”我摇摇头说:“不用啦,爸爸,您也累,咱们一起慢慢走。”
“再累也不要紧,这样吧,你拿着鱼我背你。”
在他的坚持下,我扒到了汉斯的背上,手里拿着三串鱼,幸好己经串起来了,但我的个子太小,手也短。那6条鱼还是在他的大肚子上荡来荡去,他一边说肮脏,一边说腥气,还是哼哧哼哧往山洞走。
终于,我们回到了山洞。汉斯赶紧在山洞里生起火,把处理好的鱼串架在火上烤。不一会儿,鱼就开始滋滋冒油,散发出的香味。我们俩坐在火堆旁,一边等着鱼烤熟,一边回味着今天的经历,不禁相视而笑。
在这孤悬海外的荒岛上,时光缓缓流淌,却每一分每一秒都充斥着生存的压力。虽然有鱼吃了,有野果子吃了,但是不能天天吃那些呢。岛上虽有不少动物,可仅凭空手去捕猎,那速度实在慢得可怜,往往折腾一天,也难有收获。
这天,我灵机一动,给汉斯出主意:“爸,咱们挖个陷阱吧,这样就能守株待兔啦!”
“什么叫守株待兔?”
天呐,我又说漏了嘴,这是中国成语,一个德国老头怎么会知道呢?我没有回答他就说,怎么现在儿子怪乖的了?我只好又说在书上看到这样一个故事,我们挖一个大坑,里面不是野猪掉进去了,就是兔子掉进去了。
汉斯听了,眼睛一亮,觉得这法子可行。正巧,洞口不远有个天然的大坑,虽说不算太大,但改造一番应该能派上用场。
于是,我俩立刻动手,用石头,树枝,甚至用两只手刨, 齐心协力将大坑挖得更深更宽。随后,我们将上面加上树枝,西处寻找杂草,把它们小心翼翼地铺在大坑上面,伪装得就像平常的地面一样,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下面暗藏玄机。
忙活完这一切,我们满意地拍了拍手,想象着明天一早这个时候,就能在陷阱里收获猎物,满心期待地回到山洞睡觉。
第二天天刚亮,我刚刚醒过来,就闭着眼睛喊爸爸,让他去看一看,陷阱里有没有动物?
没有人回答我,睁开眼睛爬起来,山洞里面没有人。汉斯不见了,难道他在陷阱边儿上抓野兽吗?出了山洞,抬眼望去,陷阱边儿上没有人。我心里“咯噔”一下,赶紧起身西处寻找。沿着我们平时活动的路线,一边走一边大声呼喊:“爸爸,你在哪儿?”
可回应我的只有鸟儿的叫声和树叶的沙沙声。
我越走越着急,脚步也愈发匆忙。不知走了多久,还是找不到他,是不是我在这边找,他在外面拉屎去了,然后解了大便又回山洞了呢?
赶紧我往回走。经过那个陷阱的边上,发现不对头了。盖在洞口上的树枝和茅草到哪去了呢?一定是有野兽掉进去了。我要先看看,掉进去的是兔子还是山羊。
走到陷阱跟前一看,让我哭笑不得:陷阱的底下传来呼噜呼噜的鼾声,什么动物都没有,只有一个大胖子躺在坑底—— 不是汉斯是谁?我在那里没命的找他,他在这里舒舒服服的睡大觉。
“爸爸,爸爸,你怎么睡到坑底下了?比山洞里面更舒服一点吗?”
被我喊醒了。他抬头看到我,无奈地苦笑了一下,说:“儿子,爸爸早上想着来看看陷阱有没有收获,结果没注意,一脚踩上去就掉下来了。”
我看着汉斯,又好气又好笑:“爸,你也太不小心啦!”
汉斯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这不是太着急了嘛,光顾着看陷阱里有没有猎物,没留意脚下。”
我赶紧西处找了些藤蔓,把它们编成一根粗绳子,然后将绳子的一端扔给汉斯,说:“爸,你抓住绳子,我拉你上来。”
汉斯抓住绳子,我使出浑身力气往上拉。可汉斯那圆滚滚的身子实在太重,我拉得满脸通红,气喘吁吁,也没把汉斯拉上来,相反,我被他踩到坑底下去了。
“这怎么办?我们两个真成了难兄难弟了。”
“我们是难父难子,又不是兄弟。”他抚摸着我的脑袋,深情的说,“我们两个不是一个重量级的,你还拼了命来救我,的确让父亲感动。要和我同归于尽吗?”
拜托了,我们又不是骨肉之亲,可是我没明说:“爸爸,我是被你扯下去的,好不好?
本来一个强壮的男生,要求一个中年男人也不难。但他还是太胖了,太重了,而我只是一个孩子的身形,细胳膊小腿用不上劲。被他扯到坑底去,现在麻烦了。
汉斯苦歪歪的说:“这陷阱虽然没抓到猎物,却差点把我们猎人给‘抓’了。现在怎么办?我们两个都出不去了。”
我笑着摇摇头:“爸,怎么出不去?我一定能想出办法来……”
“你就是毛孩子,有办法就不会掉下来了——”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我己经抓住了上面垂下来的藤条,腾腾的爬上去了。汉斯看的莫名其妙,他根本没想到,我在拉他的时候,藤条是绑在一棵大树上的,另外一端被我带到了坑底下,就成了我的软扶手,抓住藤条,两条腿蹬着坑壁,反正个子小,体重轻,几乎没费什么力,我又上了坑。
这一下我学聪明了,再用一根藤条把自己腰捆到另外一棵大树上,然后趴在坑边上,对底下人说:“老爸,你像我那样也就上来了。”
“好,好好,你这个办法好,你个小家伙都能上去,我大人还上不去吗?”汉斯学着我的样子抓着藤条,虽然像狗熊一样笨拙,还是慢吞吞的爬了一节,眼看快要到坑边上了,我又用力拉了他一把。
古人云:“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在这荒岛上,事事都充满了变数。好不容易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把汉斯从陷阱里救上来,我也累的不行。干脆我们两个就躺在草地上。
望着蓝天上,白云悠悠的飘浮过,突然我闻到一股奇特的清香,扭头一看,就在我脑袋边上,一株麦穗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汉斯此时还处在惊恐浑浑噩噩状态,我兴奋地指着那株麦穗大喊:“爸爸,你看!有一株麦穗!”
汉斯先是一愣,随即也激动起来:“太棒了!儿子,你咋知道这是麦穗?”
我心里暗自庆幸,好在自己曾在中国农村长大,年年都见着麦子的种植与生长,对这玩意儿再熟悉不过,但在这荒岛上,有些事儿还是得藏着掖着,于是我赶忙回答:“我在书上看到的呀。”
汉斯听后,一拍大腿,满脸欣喜:“好哇,儿子!咱们可以把这麦穗洒到地里去,等第二年,说不定就能长出好多好多麦子,以后就不愁没粮食啦!”
可这麦穗好像还是青的,是不是还要长两天?是不是还要浇点水?是不是还要上点肥?我们两个一边讨论着一边转身就要行动。
就在这时,“扑棱”一声,一只鸟儿突然飞了过来。我下意识地伸手驱赶:“去去去!”
汉斯却赶忙拦住我,说道:“别赶,别赶!这鸟儿拉的粪可以给麦子当肥料呢。”
我便停下动作,眼巴巴地看着鸟儿在麦穗旁盘旋。谁能料到,这鸟儿不但没拉屎,瞅准时机,一下子就把麦穗咬断叨飞走了。
看着空空如也的麦秆,我忍不住抱怨:“这下好了,还搞个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