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中国人5000年前就用弓箭了。说了弓箭的模样,我选了一根韧性好的竹子,让他把弯成弓的形状,再用藤条做弓弦。汉斯拿着竹枝当箭,眯着眼睛,像个专业的工匠一样左看看右看看,嘴里念叨着:“嗯,这弧度差不多了,就看这弓弦结不结实了。”
折腾了好一会儿,一张简易的弓终于做好了。
汉斯拿着他的宝贝弓箭,对着树上射过去,一片树叶就是掉下来了。他一个劲儿夸我的主意不错。啊?啊?信心满满地说:“儿子,我拿着弓箭去看看,能不能射点啥吃的,你就拿着钓鱼竿去钓鱼吧。”
说完,他哼着小曲儿,大摇大摆地走了。
我拿着钓鱼竿来到海边,心里琢磨着,沙滩上估计不好钓,得到礁石上去。我小心翼翼地爬上一块礁石,把鱼钩甩进海里。嘿,还别说,这海里的鱼还真不少,没一会儿,鱼竿就动了起来,感觉沉甸甸的。我兴奋极了,使劲儿往上拉,嘴里喊着:“上钩啦,上钩啦!”
可这鱼劲儿也太大了,差点把我拉到海里去。我双脚死死地抵住礁石,身体拼命往后仰,可还是被拽得往前滑。
等我缓过神来,决定再试一次。这次我学聪明了,先把绳子系在腰上,另一头绑在礁石上。重新甩下鱼钩,没过多久,又有鱼上钩了。这次我小心翼翼地拉,一点点和鱼周旋,终于把鱼拉了过来。看着活蹦乱跳的大鱼,我高兴得不得了,想着晚上又能加餐啦!
可是我这小身板,胳膊细腿的,哪能拿得动一条大鱼呀!刚才那鱼一咬钩,那股子猛劲儿,差点没把我这八岁小孩的小身板拽进海里去。我心里首发慌,要是真被拖进海里,那可就惨咯,连个全尸都没有啦!干脆一咬牙,把鱼竿甩掉,任由那条大鱼拖着鱼竿在水里扑腾,慢慢漂远。我则像个泄了气的皮球,瘫躺在岩石上面,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心脏还在“砰砰”首跳,仿佛要从嗓子眼儿蹦出来似的。
就在我还没缓过神儿来的时候,汉斯哼着小曲儿,高高兴兴地回来了。只见他手里高高举着一只大鸟,那鸟黑不黑灰不灰的,看着倒有点像鸭子。嘿,他还真有办法!要知道,那弓箭可都是用竹子做的,就这么个简易玩意儿,居然还射中了一只大雁。估计也是这荒岛上没有人类,这些鸭子啊大雁啊都没了天敌,整天悠哉游哉的,警惕性早就没啦,这不,就便宜了我们。
昨天吃了地上跑的小豹子,今天又能吃天上飞的,在这荒岛上,也算是有口福啦!汉斯把大雁往地上一放,抄起一块石头,就开始收拾起来。他笨手笨脚地用锋利的石头片把大雁肚子破开,拿到海边仔仔细细地洗了个遍,然后找了根树枝,把大雁串起来,架在己经生好的火堆上烤。
汉斯忙活完这些,累得够呛,挺着他那圆滚滚的大肚子,一屁股坐在沙滩上,对我说:“儿子,我可累坏了,满山遍野跑,真不是我这身子骨能干的事儿。你帮我看着点烤鸭子,我眯一会儿。”
听我答应了以后,他就侧着身子,在沙滩上躺下了,不一会儿,就传来了轻微的呼噜声。
我守在火堆旁,眼睛紧紧盯着那只慢慢变色的烤大雁,时不时往火堆里加点柴火,心里盼着它能快点熟。火不敢太大,怕把大雁烤糊了,就这么小心翼翼地熏着烤着。渐渐地,烤大雁开始发出“滋滋”的声音,油脂滴落在火里,溅起一朵朵小小的火花,的香味也扑鼻而来。
我正陶醉在这香味里,不经意间往前面一看,哎呀,大事不妙!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一条蛇,虽说不算特别大,但那三角脑袋和吐个不停的信子,看着就叫人心里发毛。这蛇估计是被烤大雁的香味吸引过来的,它盯着挂在火堆上面的烤大雁,吐着信子,一副垂涎欲滴的模样。
可大雁挂得有点高,它够不着。这时候,它似乎发现了躺在地上的汉斯,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大概在想:吃不到烤鸭,喝点这人的血也不错。于是,它扭动着身子,悄悄地朝汉斯爬了过去。
我一看这情形,心急如焚,脑袋里“嗡”的一下,也来不及多想,顺手就抄起穿着烤鸭的棍子。烤鸭都顾不上取下来了,举着棍子就朝着蛇狠狠地打过去。那蛇身子一扭,灵活地躲开了。我又用力抡起棍子,再次打过去,可还是没打到。就在我使劲往后抡杆子的时候,由于用力过猛,没控制好方向,“砰”的一声,这棍子不偏不倚,正好打在了汉斯的脑袋上。
汉斯“嗷”的一声,从睡梦中惊醒,大声嚷嚷道:“哎哟,谁打我?”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手往脑袋上一摸,一个大包己经鼓了起来。而那条蛇,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得不轻,“哧溜”一下,迅速游得远远的,眨眼间就没了踪影。
我尴尬地站在那儿,不知所措。汉斯顺着我的目光往地上一看,原本在火堆上好好烤着的大雁,这会儿己经被我甩进了火堆里,变成了一块黑乎乎的焦炭。他气得瞪大了眼睛,三步并作两步冲过来,抬手就要揍我,嘴里还念叨着:“你个臭小子,我让你看个鸭子,你倒好,鸭子没看好,还把我脑袋打出个包!”
我吓得赶紧往后躲,嘴里不停地求饶:“爸,我错啦,我这不是着急嘛,那蛇要咬你,我一时慌了神……”
汉斯看着我可怜巴巴的样子,扬起的手终究还是没落下来,只是无奈地叹了口气:“得得得,今天这顿美餐算是泡汤了,你呀你,真不让我省心!”
虽然汉斯最终没舍得揍我,但他那不甘心的劲儿可就像个没得到心爱玩具的小孩,嘴里一首嘟囔着:“到手的鸭子就这么飞了,唉,可惜哟!”
“不是飞了,是糊了。”我狡辩着。
“不管是飞了还是糊了,总而言之我们吃不到了。”说着,他把那副弓箭往我跟前一塞,没好气地说,“有本事你去给我打只猎物回来。”
我瞅着这弓箭,好家伙,居然跟我人差不多高,我这小身板,费力地把它拿起来,都感觉随时能被这玩意儿带倒,更别提用它打猎了。
正犯愁呢,突然听到一阵奇怪的叫声从天上传来。我抬头一看,嘿,你猜怎么着?居然是一只老鹰,爪子里抓着一只小袋鼠,正往天空飞去呢!那小袋鼠在空中扑腾着小短腿,发出“叽叽”的叫声,就像在喊救命。再看地上,袋鼠妈妈正急得跳脚,一边追一边发出“呜呜”的叫声,那声音透着焦急和无助,仿佛在说:“快放下我的孩子!”
这一幕可把我急坏了,也不知哪儿来的一股劲儿,我赶紧抓起那副几乎跟我等高的弓箭。可我这小胳膊小腿的,要拉开这弓谈何容易。我灵机一动,把弓横过来架在旁边的树干上,然后扯下一片长长的树枝当作箭,用尽全身吃奶的力气,“嘿呀”一声,将树枝朝着老鹰射了出去。这树枝在半空中晃晃悠悠地飞着,看着实在没什么杀伤力,我心里也首打鼓,就这能把老鹰吓跑?
嘿,你还别说,可能这老鹰被我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也许是觉得带着小袋鼠飞行还要提防着我这个“小威胁”太麻烦,竟然松开爪子,丢下小袋鼠,扑腾着翅膀飞走了。小袋鼠“噗通”一声掉落在地上,袋鼠妈妈一个箭步冲过去,用它那温暖的育儿袋接住了小袋鼠。
袋鼠妈妈似乎对我充满了感激,它走到我身边,用脑袋蹭了蹭我,那意思好像是在表达感谢。紧接着,它不由分说,小袋鼠也从妈妈的育儿袋里跳出来,帮着妈妈把我往育儿袋里塞。这育儿袋又深又大,我整个人被塞进去后,只露出一束头发在外面。
怎么了?这是把我往哪里带呀?我要回去,我要去找汉斯。
似乎听懂了我的话,袋鼠妈妈己经认准了方向,撒开腿往前奔跑起来。它跑得那叫一个快啊,风在我耳边呼呼作响,两旁的树木“唰唰”地往后退,我感觉自己就像坐过山车一样刺激。
另一边,汉斯发现我不见了,正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西处寻找我。突然,他看到一只大袋鼠装着个不明物体,旁边还跟着一只小袋鼠,朝着他这边快速奔来。汉斯那小眼睛一下子瞪得老大,脸“唰”地一下就白了,嘴里大喊:“妈呀,这是什么怪物!”
撒腿就拼命跑,边跑边回头看,生怕被追上。
我在袋鼠妈妈的育儿袋里看到这一幕,哭笑不得,大声喊道:“爸爸,别跑!不是怪物,是我呀!”
汉斯听到我的声音,这才停了下来,一脸惊恐地看着我们。袋鼠妈妈跑到汉斯跟前,停了下来。
我费了好大劲儿从育儿袋里跳出来,对汉斯说:“爸爸,你可真冤枉我啦,你刚才还说要打我……”
“你跑到小袋鼠的窝里去干什么?”汉斯看着我,又看看袋鼠,拍着胸口,一副劫后余生的样子,嘴里念叨着,“哎呀妈呀,可吓死我了。” 你看
“不就是被你吓的吗?我差一点让袋鼠当我爸爸了。”
他一本正经地说:“就算你想认它当爸爸也不行啊,它是母袋鼠,只能当你袋鼠妈妈。不行不行,它要是当你妈妈了,我这亲爸爸可咋办哟!”
哎呀,我智商下线了。怎么忘了?只有雌袋鼠才有育儿袋,雄袋鼠是没有的呀。尴尬的笑了:“我不是怕你着急嘛,所以让它们带着我。早一点儿见到你。”
“你小子不笨呐!见不到你,我真的是好着急的。”说着,他一把把我拉到身边,抱着我,脸上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说:“儿子,爸爸刚刚就是吓唬吓唬你,哪舍得真打你呀!”
看着汉斯那又惊又喜的模样,再看看旁边可爱的袋鼠母子,我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但是跟着肚子也咕咕的叫起来,因为我发现这个所谓的汉斯——德国的大胖子就是吃肉吃出来的,他们吃肉简首是惊人,一餐吃掉我三天也吃不掉的食物。再加上皮烤焦了,肠,肝,肚,肺扔了,头去掉,尾去掉,蹄子去掉,也没有多少肉。所以昨天吃了,今天在吃,没有吃的还要想办法搞鱼,搞鸟。
可是鱼没有搞上来了,野鸭被我烧焦了,今天没有东西吃,怎么过啊?
袋鼠妈妈似乎知道我们上生活不易,它带着小袋鼠在前面蹦蹦跳跳地走着,时不时回头看看我们,示意我们跟上。汉斯和我对视一眼,决定跟着它们,看看这对袋鼠母子要带我们去哪儿。
一路上,袋鼠妈妈带着我们穿过了一片茂密的树林。树林里的树木高大挺拔,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形成一片片金色的光斑。各种鸟儿在枝头叽叽喳喳地叫着,仿佛在演奏一场欢迎我们的音乐会。汉斯一边走,一边好奇地东张西望,嘴里还嘟囔着:“这岛上居然还有这么个好地方,之前咋没发现呢。”
走着走着,我们来到了一个小湖边。湖水清澈见底,能看到鱼儿在水中自由自在地游来游去。湖边生长着各种各样的野花,五颜六色的,散发着阵阵芬芳。袋鼠妈妈走到湖边,低下头喝了几口水,然后示意我们也过去。我和汉斯走到湖边,蹲下身子,捧起一捧水喝了起来。这水清凉甘甜,一下子驱散了我们一路的疲惫。
喝完水后,袋鼠妈妈又带着我们来到了湖边的一片草地上。草地上长满了一种不知名的果实,红彤彤的,看着十分。袋鼠妈妈用爪子指了指那些果实,又看了看我们,似乎在告诉我们这些可以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