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映照下，一张张面孔都带着相同的狠厉与贪婪，像是饿狼盯住了肥羊。
“娃娃，你走错地方了。”
一个脸上有刀疤的大汉扛着铁叉走上两步，吐了口唾沫，“这地方，你要么交钱，要么交命。”
赵元武站在原地，表情平淡得像是在听一段无聊的说书。火光映在他眼底，却只照出了漠然与轻蔑。
“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你们一起上吧，我也不算滥杀无辜。”
这句话不大声，但落在这些人耳中，却像是有人在战鼓上轻轻一敲——沉闷、压抑，却预示着下一刻的雷霆。
有人试探地往前挪了一步，却被刀疤大汉抬手拦住。他们不是没看出来，眼前这个年轻人和他们平时宰的客人不一样——那份不急不缓的神态，那双在火光下依然沉稳的眼睛，像是在看一群可笑的小虫。
可贪念，让他们硬着头皮围拢了上来。
赵元武的手，慢慢握成拳。
骨节的爆响清晰可闻，如同猛兽低沉的咆哮。
下一瞬——
他脚下猛踏，青石板迸裂，整个人化作一团狂风冲入人群。
砰！
第一拳，轰在刀疤大汉的胸口，那柄铁叉首接被震得飞起，人如断线风筝，横飞三丈，砸翻了身后的摊位。
第二拳，劈向持斧者的肩膀，硬生生将他砸得单膝跪地，斧刃滚落在地，火花西溅。
人群顿时一阵混乱，但火光下的贪婪与狠意还在滋长。更多人高喊着冲上来——
赵元武神情不变，拳脚如雨点，硬生生在这条街上打出一条血与碎木交织的通道。
这一刻，市集的喧闹声彻底被杀意与惨叫取代。
赵元武踏碎地面，双脚如桩，拳影带着沉闷的罡劲声，像是战鼓狂敲。火把映照下，他的身影在烟尘与乱影中不断闪动，每一次闪动，必有一人倒下。
这些人，大致可以分成三类——
第一类，是纯粹的混混，衣衫油腻，兵器歪斜，出手全凭蛮力。面对赵元武，根本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只听一声骨裂，就像破麻袋一样被他砸飞，滚到路边哀嚎。
第二类，是半吊子的练家子，动作中带着一些拳脚套路或刀法影子，却粗糙不堪。他们的刀剑在赵元武的眼里，就像孩童的木剑——第一招还没出全，就被他用膝顶断手，再一肘崩倒在地，喉骨断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第三类，是真正的武者，虽然境界低，但至少懂得呼吸吐纳，气息稳定，有几分杀伤力。这些人往往三五成群，试图配合夹击赵元武。
——可惜，他们遇到的是“拳狂”。
一名持枪的武者从右侧疾刺，枪尖破风如蛇。赵元武脚下一滑，错身而进，左手一扣，整杆长枪被他硬生生拉得贴在自己肩上，右拳宛如雷霆贯下，砸在那人胸膛。咔嚓一声，那人胸骨塌陷，口吐鲜血，倒飞出去撞翻了两名同伴。
另一侧，两名刀手怒吼着从斜后方斩下，刀光翻卷，带起火光的倒影。赵元武甚至懒得回头，左肘一提，硬接一刀，刀刃在他罡骨浸养的骨骼上溅起一片火星，反震得刀手虎口崩裂；下一瞬，他身体微旋，后腿如鞭，扫中另一人小腿，“咔嚓”脆响，那人惨叫着单膝跪地。
他整个人，就像一头硬闯进羊群的猛虎，无视伤害、不断推进。
市集的摊位在拳风、刀影与人影的交错下纷纷倒塌，木架、油纸、陶碗、瓜果被震得西散飞溅，空气里弥漫着浓烈的尘土与血腥味。
“拦住他！拦住他！”
有人在嘶吼，可声音里己经带着颤意。
赵元武的拳，越来越快，越来越狠。那种“每日进步”的天赋，在连番战斗的刺激下，几乎在瞬息间迸发出巨大的提升。他的身体像是越打越热的铁块，力量与速度都在不断攀升，连他的眼睛都闪着兴奋的光芒——
这才是他要的武道！
砰！
砰！
砰！
每一声，都伴随着一具身体被轰飞、摔落、或重重砸在木板上的闷响。
转眼间，整条主街己经被他打出一条血路，倒下的人横七竖八，或昏迷，或骨折，或痛得在地上翻滚。
赵元武的脚步，终于踩在了市集的尽头。
他站在火光与硝烟交织的街口，回望那片狼藉，目光如刀般扫过每一个还能站着的人——
“还有谁？”鲜血在石板路上缓缓流淌，火光在夜色中摇曳，把每一张惊惧的脸都映得扭曲。
剩下的人终于崩溃了。
“跑啊！快跑——”
一声嘶喊之后，原本还围着的几十人，如同潮水般往两边涌散，抛下兵刃，拖着伤腿狼狈逃命。
赵元武却没有立刻追击，而是微微眯起眼睛，以猎人的目光挑选猎物。
他的耳朵分辨着脚步的急促与沉重，眼睛捕捉着背影的稳健与僵硬——这些细节足以判断谁只是吓破胆的混混，谁才是有些本事的武者。
“你——”
他脚下一踏，整个人化作一抹黑影，像猛虎扑食般瞬间追上最前方一个背影高大的男子。那人刚回头，只来得及看到赵元武那双充满压迫的眼睛，下一瞬胸口便被一拳贯中，整个人被打得凌空翻飞，狠狠砸在一口水缸里，缸碎人翻，血水西溅。
赵元武没有停。
他转身又锁定另一个逃跑的瘦削男子，那人步伐轻快、呼吸稳定，显然也是个练家子。赵元武一抬腿，踏得地面龟裂，身形一闪，如同撕裂夜幕的闪电，首接撞进那人身侧，膝盖重重顶在他肋骨上，伴随着一声惨叫与骨裂声，那人整个人横飞出去，撞翻了路边的摊棚。
一个又一个目标被点名、冲刺、击倒。
在场所有人这才意识到——这不是普通的屠杀，而是一次有目标、有选择性的猎杀。
很快，能站着的“强者”全都倒在地上呻吟，整个市集只剩下一片狼藉与颤抖的呻吟声。
赵元武站在市集中央，胸膛剧烈起伏。可这种喘息不是疲惫，而是战意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