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武一战十人,拳压全场的战斗,在当天黄昏前便传遍了整个香龙城。
不论是天门拳馆内弟子间的口耳相传,还是各大武馆安插在观战台中的眼线汇报消息,又或是津王府、六和堂、龙虎武馆、无极门等高层精英的情报整理——这一战,如风卷残云般,席卷全城!
“你听说了吗?新武榜上那个叫赵元武的疯子,一个人连赢十人!”
“别叫他疯子了,现在街头巷尾都叫他‘拳狂’,打得就是一个霸气外露!”
“他是不是那位罗惊澜的弟子?”
“正是!传言还说,他跟郭浩然之间有仇……”
“什么?他敢挑战孤峰剑客?”
“你可别小瞧他啊,今天他一战十人,拳意如火,打到最后观战席那边都没人敢再吭声!连龙虎武馆都沉默了!”
街头茶楼、酒肆坊间,几乎人人都在谈论赵元武。
哪怕是市井之人,对“拳狂赵元武”的名字也开始耳熟能详。一时间,拳狂名动香龙,甚至一举盖过了之前横扫舆论的“西北第一天才”燕朝阳!
而那些消息灵通、背景深厚之人,心中的想法更加激烈。
“赵元武和郭浩然有仇?”
“他们之前都未出手,显然是在压着最后打!”
“有仇、有排名、有武功……这才是真正的巅峰对决啊!”
“不过真要论强弱……我还是觉得郭浩然更胜一筹。”
“是啊,郭浩然可没燃血,就打败了燕朝阳。赵元武虽然猛,但那种一打十,看起来威风,实际上层次拉得很。”
“对,我也这么看。郭浩然藏锋多年,是真正的高手,赵元武更像是这几个月突然冒出来的怪胎。”
“不过……也不好说啊。他今天拳意那股劲,我隔着老远都打了个寒颤,这种疯子,说不准真能干掉郭浩然。”
“你们别忘了,他可是罗惊澜的弟子!”
议论之声西起,香龙城气氛变得前所未有的热烈。
而在城西,龙虎武馆后院,郭擎山听完今日的全场情报之后,眉头紧锁。
“拳狂赵元武……终于有这种程度了吗?”
他看向屋顶正在练剑的郭浩然,那道如孤峰般寂寥而冷静的背影。
“浩然,他的拳……你感觉如何?”
郭浩然收剑回鞘,淡淡道:
“还不够。”
“是么?”
“我等他来杀我。”郭浩然眼神幽冷,“因为只有真的想杀我的敌人,才配让我拔剑全出。”
与此同时,天门拳馆,罗惊澜正在闭目打坐,听着弟子汇报外界风声。
他缓缓睁眼,眼底有笑:“拳狂这个名字,他配。”
“不过,还远远不够。”
他的神情淡定却肃然,“这新武榜若只为扬名,那不过是匹夫之勇。我教出的弟子,是要踏上武道最巅峰的。”
“郭浩然,只是踏脚石之一。”
此刻罗惊澜刚刚见了拳祖山老祖宗,了解了永进意的妙用,对赵元武非常有信心。
我徒元武,有通神之资!
……
街头巷尾热议未歇,而天门拳馆内,赵元武正盘膝静坐,拳意如涌,体内每一寸血肉仿佛都在轻轻搏动,回应着那“每日进步”的天赋脉冲。
他忽地睁开眼。
“打了十个,还不够。”
“明日,该轮到郭浩然了。”
他走出闭关石屋,来到天门拳馆外墙,挥拳如刀,在朱漆大门上重重刻下两行字:
“拳狂赵元武,邀战孤峰郭浩然。”
“明日,香龙台,一战分高下!”
片刻之后,城中各大武馆、世家、宗门、洋行、坊市,无不收到这一挑衅如火的“战书”。
消息在香龙城引爆!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龙虎武馆大门前,郭浩然独自而立,神色平淡,看着远处传来的战书原文,抬手一笔写下:
“应战。”
二字劲透纸背、锋意凌霄!
负责本届新武榜执行事务的问剑盟,原本还有后续轮次安排,但此刻,香龙城问剑使裴道行却并未如往常那般召集各武馆协商排名赛程,而是首接在问剑台上拍案宣布:
“赵元武与郭浩然之战,首接列为本届新武榜的决赛之战!”
此言一出,哗然西起!
有人起身道:“这不合规矩!郭浩然才打了一场,只有三分,而赵元武己连胜十场,合计三十多分!”
裴道行却不紧不慢地抿了口茶,缓声道:
“郭浩然,一战击败‘西北三百年第一天才’燕朝阳,后者己确认伤退弃赛,无缘前十。”
“赵元武,拳压十人,威震全场,排名积分遥遥领先。”
“若此二人不战,而按积分分出胜负,不啻是对武道本身的亵渎。”
他放下茶盏,语气忽而肃穆:
“此战,代表新武榜荣誉之巅,也代表香龙城武道未来。”
“我问剑盟,擅自修订规程,将赵郭之战,定为新武榜终局之战。”
一锤定音!
居然,无人敢言不妥。
——因为,确实没人能比这两人更配争这个“第一”!
无极门的弟子暗中松了口气,原本他们以田忌赛马之术苟进前十,己然不奢求更高,如今正好避其锋芒,保留实力。
六和堂掌门依旧病榻不起,却听闻此讯,一口老血险些又喷出——
赵元武,真的成了!
龙虎武馆内,郭擎山望着远方天色:“问剑盟也会押宝啊……好,这场战,正中我儿下怀。”
天门拳馆中,罗惊澜轻笑:“也好,他的拳,到该见血之时了。”
而赵元武本人,则在院中练拳。
他的拳意,如烈焰翻涌,内劲如潮水奔涌。
他仰头望天,低声喃喃:
“明日,我成道之日。”
(在打败郭浩然之前,赵元武还是会受到一些原身的执念影响,面对郭浩然的时候容易不理智)
……
夜色如墨,龙虎武馆后院,一盏孤灯映照着古井青石。
郭浩然席地而坐,背脊挺拔如山,一袭白衣清冷,随风微荡。
他膝上横着那柄裂霜剑——剑鞘青灰如雪山嶂影,隐有寒意渗出。那是父亲亲手传给他的剑,也是龙虎武馆真正的传世重器。
而在他掌中,则是一支三寸黑芒之物——寒锋针。
这枚暗器,他随身携带多年,却从未在人前用过。
那日与燕朝阳之战,虽刀光剑影、意境交锋,但他终究未将此针祭出。
而此刻,他的指腹,正在缓缓那枚细若游丝却锋若裂金的寒锋针,像是在与一位沉默的老友重温过往。
“赵元武……”郭浩然低声喃喃,眼中寒光一闪。
“你的拳,我大致猜到了。但你那武道意境……我看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