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看着倒塌的床。
冯三言嘴里含着牙刷啊,手上拿着水杯,听到了声音走了进来,看着倒塌床,声音加大了,调侃他孙子说道,“卧槽!,虽然娶个媳妇不容易,但你也不能这么畜牲啊,把床都干塌了。”
还对着殷红莲的小身板,啧啧啧了两声,那模样就好像在说这真是现代版的狐狸精啊,看把我孙子勾引的魂都没了。
摇晃着脑袋走了,那模样真是让人说不出来的遭人恨。
殷红莲举起了自己的小拳头,这己经是他第三次想拿着一把枪,把他脑袋戳个窟窿。
但又看到了冯十八也咬牙切齿的样子,最后压下了心中这口气放弃了。
分不清自己的年岁,感觉自己应该也算长大了,捂着自己的屁股,羞臊的想也不再是西处漂泊的野鬼,有了自己的家人也该穿条裤子了。
不是他年纪小,不懂得礼义廉耻,只是在这无尽的岁月之中,未曾有一个人给他点过一张黄纸,看着自己的手掌,带着几丝落寞,自己缺失的记忆实在太多,心里总是有一种无法化开的悲伤。
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紧紧地攥住他的心脏,令其疼痛难忍。
他捂着心口,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身体也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不知为何,内心深处始终萦绕着一股强烈的执念,对于认祖归宗、找到家族的归属感,他无比渴望。
这种感觉就像是一道深深的伤口,不断地渗出血液,却怎么也无法愈合。
在模糊的记忆碎片里,他分明记得自己曾经拥有过父母和温暖的家。
可却只能如孤魂野鬼般西处游荡,居无定所。既没有属于自己的灵位可以寄托。
又找不到一处能够容纳他残缺身躯的安身之地。
他只记得自己满身的恨意,却不知道出处,连自己的名字都忘却,好像这个名字就是扎他心口的刀,一刀一刀挽起骨肉,痛不欲生。
“为什么会这样啊?”他仰天怒吼,声音充满了绝望与愤恨。
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划过那张憔悴而苍白的脸颊。
为什么别人轻而易举就能得到的家庭和归属,为什么对我来说却是如此遥不可及。
哪怕只是一个素昧平生的外人,都愿意给予我一个家,为我立下灵位,妥善埋葬我的肉身,让我得以入祖归宗。
可那些本应与我血脉相连的亲人在哪里?他们为何要将我抛弃。”
一行血泪随着脸颊滑落,我的心好痛,好苦啊,抱着自己的脑袋跪在地上,想不起来,想不起来为什么要这样的对待我?,一缕一缕黑色的气体在他身上爆发。
把他长相精致的五官充的暗淡,他在自己的痛苦深渊之中挣扎,难以摆脱刻入骨血的伤痛,即使了漂浮着无尽的岁月,那刻骨的哀伤一首纠缠着他的灵魂,啃食着他的心智。
一个带着温暖的怀抱抱住了他,好像曾经曾经也有一个人在无数个日夜之中,也曾经对这样拥抱过他。
殷红莲的心神恢复了理智,贪念着此刻来之不易的温暖,抬起了头看着拥抱他的人,放声大哭所有的委屈尽数发泄。
太久了,久到不知道多少个时光中,盼望着一个人能为他停住脚步,给他一个微不足道的拥抱。
做好饭的冯三言手里拿着筷子,靠着门边皱起眉头看着他们,那小鬼满身的怨气,如此强大,确实是一个能帮助十八助力,心思急转之下,觉得应该执行自己的下一步。
开始的时候还有所后悔,把十八都算计在内,会不会害了他的性命?,在这一刻,放心了,连老天爷都在帮他。
这么多年的仇怨,该跟他们算一下了。
眼神之中含着几缕恨意转瞬消失,伪装的自己露出了笑容说道,“心中有怨就要去发泄,长时间憋在心里,只会把自己憋成祸端。
十八你也不小了,应该经历了一些事情。
我以前都是防着你,不让你看,不让你学,从来不肯让你走进这一路,可如今命运逼迫你如此,跟一个怨鬼有牵连成就了婚姻。
就要做好脱离普通人的生活,进入阴阳道。
所以你要把你的婚事,去退一下了。”
两个脑袋都扭过了头,露出了疑惑的表情看着他,看着冯三言有些不好意思,笑眯眯的,准备转移话题,“饿了吧,快去吃饭吧,”说完转身就走。
冯十八立马追了上去,看着己经摆好的碗筷,一屁股就坐在了凳子上,瞪着他说道“老头,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婚姻要退一下?。”
殷红莲从他身后走了出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手里居然多了一把剑,剑很沉有一点古朴,寒利的厮杀之气在剑身上扑面而来,上面有一抹血,深深的印在了剑身上,好像天生他们就融为一体,怎么也难以抹除。
他恶狠狠地走了过来,露出了几分笑容,却显得如此阴沉,“你们不会是在骗婚吧?,可要讲清楚哦。”
冯十八啪的一巴掌打在了桌子上,“大人说话,小孩少插嘴,”然后恶狠狠的瞪着老头,“说,你到底还瞒着我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