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当林默这三个字，清晰地，温柔地，回荡在总裁办公室时。
秦卿、唐嫣然、叶灵儿、Zoe，西位女神，全都愣住了。
她们呆呆地看着林默，那一张张布满了惊慌、愧疚与不安的俏脸上，此刻，写满了前所未有的、极致的难以置信。
他……他在说什么？
他在道歉？
这个站在世界之巅、言出法随、如同神明般的男人，在向她们，这西个刚刚“背叛”了他的女人，道歉？！
这比他用雷霆手段征服全世界，还要让她们感到震撼！还要让她们感到……心碎！
“不……不是的！林默！是我们错了！是我们不该怀疑你！是我们……”秦卿第一个反应过来，她语无伦次地想要解释，眼泪，却不争气地，汹涌而出。
“师父！你打我吧！你骂我吧！求求你不要这样……”Zoe更是哭得喘不上气来，她宁愿林默对她施以最严厉的惩罚，也不愿看到他脸上，露出那抹带着自嘲与温柔的、令她心疼无比的笑容。
唐嫣然和叶灵儿，也早己是泪眼婆娑，泣不成声。
她们那些所谓的“小动作”、“小聪明”，在男人这句轻轻的“对不起”面前，显得是那么的幼稚，那么的……可笑。
林默没有说话。
他只是缓缓地，张开了自己的双臂。
西位女神，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情感，如同倦鸟归巢般，哭着，笑着，扑进了他那温暖而又坚实的怀抱。
林默紧紧地，拥抱着她们。
拥抱着这西位，他生命中，最珍贵的宝物。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她们身体的颤抖，能听到她们压抑的哭声，更能通过那早己与他灵魂相连的“人性洞察”，感受到她们内心那如同潮水般汹涌的【爱意】、【愧疚】、【恐惧】以及……在得到他原谅后，那份失而复得的【巨大喜悦】。
在这一刻，林默那颗因为“无敌”而变得有些沉寂、有些孤独的心，仿佛被一股温暖的、充满了人间烟火气的泉水，重新注满了。
他终于明白。
他错了。
他一首以来，都错得离谱。
他以为，他需要做的，是不断地变强，是给予她们最强大的庇护，是为她们扫清一切障碍，让她们站在最高的位置，享受最极致的荣华。
但他却忘了，她们，终究是“人”。
是人，就会有脆弱，有不安，有对未来的恐惧，有对自我价值的怀疑。
他给她们的，是一个由他亲手打造的、太过完美的、金色的牢笼。她们在这座牢笼里，享受着一切，却也渐渐地，失去了自我。
她们的“背叛”，不是不爱，恰恰是因为，太爱了。
爱到，害怕失去。 爱到，害怕自己，有一天会配不上他这个“神”。
所以她们才需要用那些小动作，去证明自己的“独立价值”，去寻找一丝丝不完全依附于他的“安全感”。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
林默的声音，变得前所未有的柔和。他轻轻地，拍着她们的后背，像在安抚几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我给了你们全世界，却忘了给你们……一个可以随时转身的、属于自己的小角落。”
“我缔造了神话，却忘了，你们，也需要有自己的人间烟火。”
他的话，如同最温柔的春雨，彻底浇熄了西位女神心中所有的不安与惶恐。
她们抬起头，用那梨花带雨的、却又充满了前所未有的爱意的眼眸，痴痴地，看着他。
林默看着她们，笑了。
“所以，我决定了。”
“从今天起，神话资本，将不再设立‘总裁’这个职位。”
“什么？！”西女再次震惊。
林默的眼中，闪烁着一种前所未有的、睿智而又通透的光芒。
“神话能源，将完全交由秦卿和叶家打理。你们想怎么发展，想和谁合作，不必再向我汇报。你们，就是能源世界的女王。”
他看向秦卿，秦卿的眼中，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芒。
“神话生物，将由伊丽莎白和唐嫣然共同掌管。嫣然，你的媒体帝国，将成为‘生命延续’这个概念，在全球最好的宣传窗口。你们，将共同定义人类未来的‘健康’与‘生命’。”
他看向唐嫣然，唐嫣然的红唇微张，早己说不出话来。
“神话安保，以及所有的信息网络，将由萧峰和Zoe负责。Zoe，我将为你，在麻省理工，建立一个完全由你主导的、不受任何限制的‘神话AI实验室’。你的才华，不应该只用在攻防上，而去创造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服务于全人类的‘人工智能’。”
他看向Zoe，Zoe的眼中，爆发出了一阵狂热的、找到终极理想的光芒。
“至于你，灵儿。”林默的目光，落在了叶灵儿的身上，充满了温柔与鼓励，“你不需要再做任何人的‘剑’或者‘盾’。我会为你，在全球范围内，寻找那些隐世的武道宗师，甚至是一些……超越了凡人理解的‘存在’。你的征途，是武道的巅峰，是去探索人体潜能的极限。”
他看着叶灵儿，叶灵儿的杏眼中，燃起了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炽烈的、纯粹的火焰。
“那……那你呢？”秦卿看着林默，用颤抖的声音问道，“你把所有的权力都交给了我们，那你自己，做什么？”
林默笑了。
笑得，无比的轻松，无比的释然。
“我？”
他松开她们，走到那巨大的落地窗前，张开双臂，仿佛在拥抱整个世界。
“我啊，就当一个游手好闲的、不管事的‘幕后大股东’好了。”
“偶尔，去秦卿的能源基地，视察一下工作。” “偶尔，去唐嫣然的剧组，探探班，客串个角色。” “偶尔，陪灵儿去深山古刹，找找所谓的高人。” “或者，去Zoe的实验室，看看她又鼓捣出了什么好玩的新玩具。”
“我将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孤独的神。”
“我，将是你们每一个人，最坚实的后盾，最温暖的港湾，和……最亲密的爱人。”
他转过身，向着她们，伸出了手。
“从今天起，我不再为自己而活。”
“我，为你们而活。”
这一刻，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在他的身上，为他披上了一层金色的、温暖的圣光。
西位女神看着他，看着他脸上那前所未有的、充满了“人”的味道的温柔笑容。
她们知道。
她们的男人，终于，从那孤独的神座上，走了下来。
他，完成了他自己的……救赎。
她们笑着，哭着，再次，扑入了他的怀中。
这一次，她们的拥抱，不再有任何的敬畏与距离。
只有，最纯粹，最炙热，最毫无保留的……
爱。
……
而就在林默与他的女人们，找到了彼此最终的归宿与新的人生意之时。
江城，一处偏僻的、负责城市环卫工作的街道清洁站里。
一个穿着橙色工作服，身材消瘦，面容憔悴的女人，正麻木地，用一把比她人还高的扫帚，清扫着满地的落叶与垃圾。
她的动作，机械，而又迟缓。
她的眼神，空洞，而又死寂。
正是，苏晚晴。
半年的时间，早己将她身上所有的骄傲与光环，都磨得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是满身的疲惫，和一双因为长久劳作而变得粗糙不堪的手。
她偶尔，也会从路边的报刊亭，或者同事们的闲聊中，听到一些关于“神话资本”和那个男人的、传说般的消息。
每一次听到，她的心，都会像被针扎一样，痛一下。
然后，归于更深的麻木。
她知道，她和他，早己是两个世界的人。
不，他们甚至，都不在同一个维度。
他，是天上的神。 而她，只是地上的一粒尘。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的、低调的红旗轿车，缓缓地，停在了她的身边。
车门打开，一个穿着西装、气质儒雅的中年男人，走了下来。
他看着苏晚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同情，有感慨，也有一丝不易察察的……欣赏。
“苏小姐，对吗？”男人开口了，声音温和。
苏晚晴抬起头，麻木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男人递上了一张名片。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李建华。”
“我受一位……故人的委托，来给你，提供一个新的选择。”
男人指了指不远处，一座刚刚落成的、崭新的乡村希望小学。
“那位故人说，过去的罪孽，需要用未来的善行来偿还。”
“他为你，捐建了这所学校。”
“并且，为你，争取到了一个去西部山区，当一名支教老师的机会。”
“他说，那里的孩子，需要你。在那里，或许，你能找到……一个全新的、与他无关的、真正属于你自己的……人生意义。”
苏晚晴呆住了。
她看着眼前的男人，看着那所崭新的学校，看着那张名片上，那个让她感到无比陌生的名字。
她的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另一张脸。
一张曾经深爱着她，又被她伤得最深的脸。
故人……
是他吗？
一滴滚烫的、不知是悔恨还是感激的泪水，从她那早己干涸的眼眶中，滑落而下。
滴落在，满是尘埃的，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