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大宅的朱漆大门紧闭,门环上盘踞的铜龙在日光下泛着冷光。清风将桃木剑别在腰间,我攥紧怀中的聚魂笺,七种冤魂的气息在笺内流转,像七颗跳动的星辰。
“李家世代为官,表面风光,暗地里却干了不少伤天害理的事。” 清风望着门楣上 “进士及第” 的匾额,语气里满是不屑,“今日我们就替天行道,揭穿他们的真面目。”
话音刚落,大门突然 “吱呀” 一声开了,一个管家模样的人站在门内,面无表情地说:“家主有请。” 他的眼睛浑浊不堪,分明是控的傀儡。
穿过抄手游廊时,两侧的假山后传来窃窃私语,那些影影绰绰的人影穿着华丽,却个个面无血色,脖颈上都有淡淡的勒痕。“都是被李家害死的冤魂。” 我低声说,聚魂笺突然发烫,七种冤魂的光芒同时亮起。
正厅里,一个身穿锦袍的老者坐在太师椅上,他的头发花白,脸上却没有一丝皱纹,眼神阴鸷得像毒蛇。他身前的茶几上,放着半块黑莲玉佩,与母亲的那半正好匹配。
“你就是小新吧。” 老者开口,声音嘶哑,“我是李家现任家主李嵩,也是…… 你母亲的表哥。”
我浑身一震,聚魂笺差点掉在地上。母亲从未提过有这样的亲戚,更何况是李家的人!
“别装了。” 清风厉声说,“你勾结黑袍人,用冤魂炼邪器,害死了多少无辜之人!”
李嵩突然笑了,那笑声里充满了疯狂:“无辜?这世上哪有什么无辜之人!当年若不是你母亲坏了大事,黑袍大人早就完成大业了!”
随着他话音落下,正厅的地面突然裂开,黑袍人从裂缝中缓缓升起。他比之前更加虚弱,黑袍下的身体几乎透明,但眼中的执念却愈发强烈。“小新,把聚魂笺给我。” 他的声音带着哀求,“只要吸收了这七种冤魂,我就能复活我的妹妹,就能弥补当年的过错……”
“你妹妹?” 我愣住了。
黑袍人苦笑一声,周身的黑气突然散开,露出一张苍白的脸。他的眉心有颗朱砂痣,与我母亲的一模一样。“我本名墨渊,你母亲是我的亲妹妹。” 他的声音带着哽咽,“当年我们一家被诬陷谋反,父亲母亲被处死,我和妹妹侥幸逃脱。为了保护她,我误入歧途,修炼了邪术,没想到……”
他的记忆碎片突然涌入我的脑海:年幼的墨渊背着妹妹在乱葬岗躲避追杀,妹妹饿晕过去,他为了找吃的,被邪修抓住,被迫立下血誓,用灵魂换取力量;多年后他找到妹妹,却发现她己经有了自己的生活,还有了我这个孩子;他想弥补,却被邪术反噬,渐渐失去理智,变成了人人得而诛之的黑袍人。
“我只是想保护她……” 墨渊的声音越来越低,“可我却亲手把她推向了深渊……”
就在这时,李嵩突然发难,一把匕首刺向墨渊的后心。“黑袍大人,别怪我,要怪就怪你太碍事了!” 他狞笑着说,“只要吸收了你的力量和聚魂笺,我就能成为新的邪术大师!”
墨渊没有躲闪,匕首刺穿他身体的瞬间,他突然转向我,眼中充满了释然:“小新,替我好好照顾你母亲……” 他周身爆发出刺目的金光,将李嵩彻底吞噬。
聚魂笺在空中旋转,七种冤魂的光芒融入金光,墨渊的身影渐渐消散,只留下半块黑莲玉佩。
就在我们以为一切都结束时,正厅的横梁上突然传来女子的笑声。一个穿红衣的女子缓缓落下,她的头发如血般鲜红,手里拿着串骷髅头手链,每个骷髅头的眼眶里都燃烧着绿火。
“真是感人啊。” 女子的声音娇媚却带着刺骨的寒意,“可惜,墨渊死得太早了,他还没告诉我,那半块玉佩藏在哪里呢。”
清风脸色大变:“红灵怨姬!你不是被封印在幽冥深渊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红灵怨姬掩唇轻笑:“区区封印,怎么困得住我?我可是等这一天等了很久了。” 她的目光落在我怀里的聚魂笺上,眼中闪过贪婪,“这七种冤魂的力量,正好用来解开我的封印……”
话音未落,她突然挥手甩出无数红线,红线如毒蛇般缠向我们。我急忙放出鬼火,却发现鬼火在红线下迅速熄灭。
“小新,快走!” 清风将我推向侧门,自己挥舞桃木剑抵挡红线,“她的力量比黑袍人还强!”
我望着被红线缠住的清风,又看了看步步紧逼的红灵怨姬,握紧了手中的聚魂笺。新的危机己经来临,而我们,必须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