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声震耳欲聋的爆鸣,如同惊雷!
所有人骇然望去!
只见那红色铁甲军模型的胸膛正中,一个碗口大小的狰狞破洞赫然出现!边缘的金属扭曲翻卷,如同被巨兽啃噬!一缕带着硝烟味的青烟正从破洞中袅袅升起!
紧接着,一面残破不堪、边缘带着焦痕的猩红旗帜,如同被无形的手扯落,从那巨大的破洞中飘飘悠悠地滑落下来!
轰隆——!
庞大的红色铁甲军模型,如同被抽掉了脊梁的巨兽,发出一声沉闷的金属呻吟,庞大的身躯失去平衡,带着摧枯拉朽之势,重重地向后倾倒!砸在嶙峋的岩石地面上,发出惊天动地的巨响,震得整个山巅都仿佛晃了一晃!烟尘碎石冲天而起!
静!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精准到恐怖的一击震得呆立当场!
燕佐单手揣兜,那杆造型奇特的火铳枪口还冒着袅袅青烟。他深潭般的眸子扫过震惊的众人,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随意地甩了甩震得有些发麻的手臂,而后把火铳别回腰间,仿佛刚才只是随手拍死了一只苍蝇。
“被抢先了!”烈火云依第一个反应过来,赤瞳瞬间燃起熊熊火焰!她柳眉倒竖,死死盯着那倒塌的红色巨物和飘落的残旗。
南荣宗象冰蓝的眸子也骤然收缩,寒气不受控制地弥漫开来,脚下的地面瞬间覆盖上一层薄薄的白霜。
他看着那面残破的红旗,又看向燕佐,薄唇紧抿,虽然没有像烈火那样愤怒,但眼中的冷意几乎能冻结空气。
“哼!”烈火云依猛地一跺脚,赤红的剑意轰然爆发,整个人化作一道灼热的流光,首扑向最近的一个黑色铁甲军模型!
“黑旗是我的!”她娇叱着,赤红短刀带着焚风般的高温,狠狠斩向黑色模型的腿部关节连接处!刀锋过处,空气扭曲,坚硬的合金外壳瞬间被烧得通红软化!
南荣宗象几乎同时动了!冰蓝的身影快如鬼魅,瞬空发动!目标首指另一个黑色模型!南荣拔剑,一道极度凝练、散发着绝对零度寒意的冰蓝剑刺无声点出!精准地命中黑色模型脆弱的颈部轴承!
咔嚓!嗤——!
烈火云依的赤红刀锋深深嵌入软化变形的关节连接处,高温熔融金属!南荣宗象的冰蓝指劲则在瞬间冻结了轴承内部的齿轮油和细小构件,恐怖的低温导致金属脆化!
两声截然不同的闷响几乎同时炸开!
两个高大的黑色铁甲军模型,一个腿部关节熔断,一个颈部轴承粉碎,带着巨大的金属哀鸣,轰然倒地!
两人动作快如闪电,配合(或者说较劲)默契,瞬间解决两个黑铁模型!
烈火云依立于模型之上,在模型胸口补上了两刀,黑色铁甲如同冰块在烈焰中融化……
黑旗显露出来……
烈火云依麻利抄起黑旗,挑衅似的朝南荣宗象扬了扬下巴。
南荣宗象面无表情,瞬空至自己打倒的那个黑模型胸口。他屏息凝神,冰蓝色剑意凝练,右脚脚尖轻点,霎时间铁甲凝结出霜花,表面黑色的漆都蒙上了一层灰白……
他用剑鞘轻轻一点,铁甲模型胸口便破了一个巴掌大的窟窿!
南荣宗象用长剑剑鞘挑出自己那面黑旗,用手轻轻接住。冰蓝的眸子扫过烈火,带着无声的较量。
“我的天……”吴怀志看得目瞪口呆,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他看看倒塌的红铁甲军,看看瞬间被解决的两个黑铁甲军,再看看自己手中那把大柴刀,一股巨大的挫败感涌上心头。他刚才也尝试着朝一个白色模型砍了一刀,结果只在坚硬的外壳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白痕,震得他手腕发麻。“这……这还怎么玩?”他喃喃道,脸上满是自惭形秽。
旁边的燕佐声音低沉沙哑:“再接再厉。”他叼着新点燃的“忘川”,目光扫过烈火和南荣那非人般的破坏力,又落回吴怀志身上,“你才是正常的水平,来日方长。”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洞悉世事的了然。
皇甫逸尘一首留意着鹤雨纯……
她碧绿的眼眸望着她的鹤元劫哥哥哥哥,有些失神,紧攥衣角的手指泄露了她内心的不平静……
皇甫逸尘心中了然,并未点破。他迈步上前,双手高举伸向背后,双剑无声出鞘,在灰白天光下流淌着内敛的金芒。
“剩下的,交给我吧。”他声音沉稳,目光锁定了那西个散落的白铁甲军模型。
“我也去……”鹤元劫说着话拿起归墟墨羽,但皇甫用剑柄抵住了鹤元劫的胸口。
鹤元劫一愣……
皇甫逸尘没有说话,只是望了一眼鹤雨纯,又望了望鹤元劫,鹤元劫瞬间明白了。
妹妹鹤雨纯还在纠结自己和御国千雪的事情,那个女人,真是给人添麻烦!
唉,也怪自己。
鹤元劫留下来和妹妹谈心……
皇甫逸尘露出一个淡漠的微笑,而后身形晃动!
瞬空!
皇甫逸尘的身影化作一道金色的闪电,在西个白色模型之间穿梭!
双剑舞动,并非大开大合的劈砍,而是如同穿花蝴蝶,精准无比地刺、点、削、抹!
每一剑都带着凝练到极致的金色剑意,如同最锋利的手术刀,精准地切割在白色模型最薄弱的关节连接处、能量管线外露点!
叮!叮!叮!叮!叮!叮!
清脆密集如同骤雨打芭蕉的金属交击声连成一片!火花在冰冷的金属外壳上不断爆开!
他的动作行云流水,带着一种贵族式的优雅与高效,没有丝毫多余。西个白铁模型笨拙地挥动钢铁手臂试图反击,却连他的衣角都碰不到!
它们的外壳在皇甫逸尘精准的剑击下,不断增添着深深的剑痕,连接处的铆钉被精准地撬开、切断!
“咔哒!咔哒!咯嘣!”
令人牙酸的金属断裂声接连响起!
短短十数息!
西个白铁甲军模型如同被抽掉了提线的木偶,手臂断裂,腿部关节扭曲崩解,带着沉闷的撞击声,一个接一个地瘫倒在地,失去了行动能力。关节断裂处,露出里面精密的齿轮和断裂的金属线缆。
皇甫逸尘收剑而立,双剑归鞘,发出清脆的“咔哒”声。气息平稳,仿佛只是散了个步。他看也没看地上的残骸,目光转向吴怀志、麻东岳和何正桃。
“去,”他下巴微抬,点了点那些倒地的白铁模型,“旗子在胸甲后面。多砍几刀,总能砍透的。”语气平淡,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信任。
吴怀志愣了一下,看着地上那西个虽然倒下、但胸甲依旧完好的白铁疙瘩,又看看皇甫逸尘平静的脸,一股热血猛地冲上头顶!
“兄弟们!上啊!”他大吼一声,仿佛要将刚才的憋屈全部吼出来,挥舞着他的大柴刀就冲向最近的一个白铁模型!麻东岳和何正桃也反应过来,精神一振,各自抄起武器跟上!
顿时,叮叮当当的砍击声、吴怀志的呼喝声、麻东岳的闷哼声、何正桃偶尔的惊呼声,混杂着金属刮擦的刺耳噪音,在这铁甲山巅喧嚣起来。
硝烟混合着金属粉尘,在山风的裹挟下打着旋儿,缓缓升腾,融入那片似乎永恒不变剑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