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鸣寺的晨钟穿透薄雾，沈砚换上徐珵准备的青色吏员服饰，铜镜中映出一张陌生的脸——系统【易容术】将他变成了个面色蜡黄的书办。徐珵递来块牙牌："记住，你现在是詹事府录事沈平。"
"学生有一事不明。"沈砚系着牙牌绦带，"太子殿下为何对十年前的旧案如此关切？"
徐珵抚须的手微微一顿："天家之事，岂是我等臣子能揣测的？"这个回避太过明显，系统立刻在光幕上标红提示：【谎言概率87%】。
宫墙比想象中更高。走过金水桥时，沈砚注意到守卫对徐珵行礼时眼神闪烁。更奇怪的是，本该戒备森严的东华门，今日竟撤去了大半岗哨。
"徐大人。"沈砚压低声音，"宫中守卫为何如此稀松？"
徐珵头也不回："皇上携太孙去昌平谒陵，东宫自然减了防务。"这个解释合情合理，但系统地图显示，他们走的根本不是去詹事府的路！
拐过文华殿后，徐珵突然加快脚步。沈砚假装系鞋带蹲下，指尖擦过地面——青砖上竟有新鲜的车辙印！皇宫大内怎会有马车痕迹？
"快些。"徐珵回头催促，"太子殿下最恨人迟到。"
沈砚应了一声，暗中激活系统【环境扫描】。前方五十步的假山后藏着两个呼吸声，右侧廊柱阴影里还有个持弩的身影。这分明是埋伏！
"徐大人且慢。"沈砚突然站定，"詹事府似乎不是这个方向？"
徐珵的背影僵住了。他缓缓转身，脸上温和的表情像面具般剥落："沈公子果然机敏。"话音未落，三支弩箭己从不同方向射来！
沈砚早有准备，一个侧滚躲到石狮后。箭矢钉在青砖上，箭头发黑——淬了毒！
"何必呢？"徐珵叹气，"乖乖交出海图，还能留个全尸。"
沈砚冷笑："徐大人到底是太子的人，还是建文余党？"
假山后转出个穿蟒袍的武官，正是赵琨！他腰间挂着沈砚在山洞见过的玉匣，冷笑道："徐大人当然是我们的人。这些年若非他在东宫卧底，岂能掌握太子私通建文余孽的证据？"
这个反转让沈砚心头剧震。史书记载徐有贞是投机政客，没想到早在永乐年间就己是双面间谍！
"别废话了。"徐珵退到赵琨身后，"搜出海图，处理干净。"
十余名锦衣卫从西面八方围上来。沈砚背靠石狮，系统光幕疯狂闪烁：【逃生路线计算中...成功率12%】。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宫墙外突然传来整齐的脚步声。
"圣驾回銮！闲杂回避！"
所有人都愣住了。赵琨脸色大变："不可能！皇上明明..."
宫门轰然洞开，一队金吾卫鱼贯而入。为首的将军看到眼前场景，立即拔剑："护驾！有刺客！"
混乱中，沈砚看到徐珵掏出了什么往赵琨手里塞。他来不及思考，抓起地上一块碎石掷去，精准击中徐珵手腕——一张纸条飘落在地。
"拦住他们！"赵琨怒吼着带人冲向金吾卫。沈砚趁机扑向那张纸条，刚瞥见"文奎在琉球"几个字，就被徐珵一脚踢中胸口。
肋骨断裂的剧痛让沈砚眼前发黑。徐珵捡起纸条塞入口中咀嚼，同时拔出了袖中短剑："聪明人往往死得早..."
寒光劈面而来！沈砚勉强侧头，剑锋在脸颊划出血痕。系统的【格斗辅助】自动激活，他抓住徐珵手腕反向一拧，短剑当啷落地。
"逆贼休走！"一声暴喝传来。沈砚抬头，只见于谦带着都察院差役冲进宫门，官袍下摆还沾着诏狱的稻草——他竟越狱来救！
徐珵见势不妙，转身就逃。沈砚想追，却被肋骨的剧痛绊倒在地。混乱中，他看到赵琨带着几个心腹翻墙逃走，那个玉匣从蟒袍里掉出，滚到排水沟边。
"沈兄！"于谦扶起他，"伤得如何？"
沈砚指向玉匣："快...那个..."
于谦会意，差人取来玉匣。打开一看，里面竟是空的！匣底只垫着张发黄的纸，上面写着"文奎在..."，后半截被虫蛀得无法辨认。
"圣上口谕！"一名太监匆匆跑来，"着都察院于谦、举子沈砚即刻赴乾清宫见驾！"
沈砚和于谦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震惊。系统光幕突然弹出金色边框任务：【面圣抉择：揭露徐珵阴谋/隐瞒建文后人线索。奖励：根据选择解锁不同技能树】。
......
乾清宫的鎏金蟠龙柱下，沈砚跪得膝盖生疼。御座上的永乐帝比他想象中更苍老，但那双眼睛依然锐利如鹰。
"于谦。"皇帝开口，声音像砂纸摩擦，"你假传圣旨该当何罪？"
于谦以头叩地："臣罪该万死。但锦衣卫赵琨勾结建文余孽，臣不得不..."
"朕知道。"永乐帝突然打断，"三日前昌平卫就截获了琉球使者的密信。"他看向沈砚，"你手上的海图呢？"
沈砚心跳如鼓。系统分析显示，此刻说实话的风险极高——永乐帝对建文余党的残酷清洗史书有名。但若隐瞒...
"学生斗胆。"他双手呈上海图副本，"此图关系重大，恐有小人作祟。"
太监将海图转呈御前。永乐帝只看了一眼就冷笑出声："果然如此。"他示意身旁太子，"高炽，你来看看。"
太子朱高炽拖着病腿上前，脸色比纸还白："父皇，这航线..."
"西十年前，朕还是燕王时就见过类似的海图。"永乐帝目光如炬，"当时三保太监带回消息，说建文乘船逃往南洋。"
殿内空气瞬间凝固。沈砚感到于谦在微微发抖——这可是永乐帝最大的逆鳞！
"沈砚。"皇帝突然点名，"你可知徐珵真实身份？"
"学生..."沈砚冷汗涔涔，系统光幕疯狂闪烁警告：【检测到帝王心术波动，慎答！】"学生只知徐大人似乎与琉球使者有联系。"
这个含糊其辞的回答竟让永乐帝笑了："滑头。"他转向太子，"你怎么看？"
太子跪伏于地："儿臣管教无方，竟让建文余孽混入东宫，罪该万死！"
"你是该死。"永乐帝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沈砚后背发凉，"但朕更想知道，文奎那孩子是否真在琉球？"
沈砚心头巨震。皇帝竟然知道建文帝之子的下落！史书记载文奎早被永乐帝秘密处死，难道...
"沈砚。"永乐帝突然扔下个玉镇纸，"你既能从赵琨手中逃脱，想必有过人之处。朕命你即日南下，彻查此事。"
沈砚愕然抬头，只见皇帝眼中闪着诡异的光："记住，朕要活的文奎。"
系统突然弹出全屏提示：【主线任务重大更新：寻找建文帝后人。奖励：解锁历史真相碎片x1】。更令沈砚震惊的是，光幕角落还有行小字：【检测到永乐帝对宿主好感度+20，当前关系：利用】。
离开乾清宫时，沈砚双腿还在发软。于谦凑近低语："皇上给你的是密旨，连内阁都不知道。我查过户部档案，当年郑和船队确实有艘宝船失踪..."
"于大人。"沈砚打断他，"徐珵吞下的纸条上写着'文奎在琉球'。"
于谦倒吸一口凉气："难怪皇上突然改变主意...等等，你要小心！"他猛地拽住沈砚，"赵琨逃了，他一定会..."
话音未落，一支弩箭破空而来！沈砚被于谦推开，箭矢擦着官帽钉入宫墙。远处屋顶上，赵琨的身影一闪而逝。
"反了！"于谦怒喝，"传令九门提督，全城搜捕！"
沈砚却盯着箭杆上绑的纸条。展开一看，只有八个字：
"欲知真相，今夜子时，鸡鸣寺。"
系统地图上，代表赵琨的红点正在快速移动。更奇怪的是，另一个标记为"徐珵"的蓝点竟出现在同一方向——他不是逃出宫了吗？
"沈兄？"于谦担忧地问，"箭上写了什么？"
沈砚收起纸条："没什么，威胁而己。"他望向皇宫飞檐外的天空，乌云正从东南方压来。
一场更大的风暴，才刚刚开始。
（第五章完）
接下来：
- 赵琨与徐珵为何同时出现在鸡鸣寺？
- 建文帝之子文奎是否真的在琉球？
- 永乐帝寻找建文后人的真实目的是什么？
- 沈砚南下查案将面临怎样的杀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