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危机来临

2025-08-15 2151字 11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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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彪杀猪般的惨嚎和赵虎三人屁滚尿流的逃窜,如同投入死水潭的石块,在小小的清河村激起了层层涟漪,最终归于一种带着敬畏的死寂。

村民们看向那间破败土屋的目光彻底变了,从过去的怜悯,无视,变成了混杂着惊奇忌惮和一丝难以言喻的疏离。

赵林对此毫不在意。他需要的从来不是虚妄的敬畏,而是能护住至亲的武力,参加县试考场前的片刻安宁。

赵德柱父子出乎意料地没有立刻报复,仿佛被那一指彻底戳破了胆气,暂时蛰伏了起来。这难得的平静,被赵林视若珍宝。

他不再出门,将全部心神投入到最后的冲刺中。白天,他修炼《莽牛劲》,将李墨所赠银钱换来的最后一点肉食和糙米转化为奔涌的气血能量。丹田处那缕真气越发凝实坚韧,如同一条初生的幼龙,在经脉中缓缓游弋,每一周天的运行,真气都会壮大一分,身体的力量都会强大一分。

淬体一重的境界在气血的不断冲刷下,己臻至圆满,皮膜筋骨坚韧远超往昔,举手投足间带着一股沉凝的力量感。

夜晚,他则在周沉愈发严苛的指导下,苦练“破山指”与八极拳的融合。周沉的攻击越来越快,越来越刁钻,逼得赵林必须将才气流转带来的敏锐洞察和瞬间决断发挥到极致。真气与狠劲凝聚于指尖,在黑暗中带起凌厉的破风声。指风所及,寸许厚的木板应声洞穿,留下边缘焦黑的圆孔。代价是十指早己红肿不堪,甚至渗出细密的血珠,每一次发力都带来钻心的疼痛,但赵林的眼神却越来越亮,如同打磨中的寒刃。

识海中,那丝乳白色的才气在《山行》持续传播带来的涓涓滋养下,体积虽增长缓慢,却愈发凝练纯净,散发着温润坚韧的光芒。精神上的清明和韧性,支撑着他熬过肉体极限的痛苦。

转眼,己是县试前夜。

赵林盘坐于土炕之上,最后一次搬运周天。真气在才气的微妙引导下,于经脉中顺畅流转,再无滞涩。胸口的旧伤在真气和才气的双重滋养下,只余下一道淡淡的红痕,再无痛楚。他缓缓睁开眼,眸中精光内敛,神完气足。一股沉静而内敛的气势,自然而然地散发出来。

“明日,去县城。”赵林握紧拳头,指节发出轻微的脆响,力量感充盈全身。他不再是那个任人欺凌,朝不保夕的寒门病秧子,而是一柄即将出鞘,饱饮风霜的利剑!

清河县城,东城,“听雨轩”茶楼雅间。

熏香袅袅,琴声淙淙。雅间布置清雅,墙上挂着几幅意境悠远的水墨山水。几个衣着光鲜、气度不凡的年轻人围坐品茗,为首的正是王家公子王腾。

王腾约莫二十出头,穿着一身月白色云纹锦袍,腰间悬着一枚温润玉佩,手中把玩着一柄象牙骨折扇。他面容算得上俊朗,只是眉眼间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倨傲和阴郁,破坏了整体的气质。他此刻正微微蹙着眉,听着身旁一个獐头鼠目的管事低声禀报。

“公子,那首《山行》,如今在县学里传得沸沸扬扬。李墨那帮人更是逢人便夸,说什么璞玉蒙尘,我清河文坛之幸,简首把那赵林捧上了天。”管事王福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王腾的脸色。

王腾冷哼一声,“啪”地一声合上折扇,语气带着浓浓的不屑:“霜叶红于二月花?哼,不过是偶得一句清辞罢了,也值得如此吹捧?李墨那厮,估计也是沽名钓誉之辈。”

他端起青瓷茶盏,抿了一口,眼中却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嫉妒。作为王家嫡子,他自幼锦衣玉食,名师教导,早早便考取了秀才功名,在清河县年轻一代中也算佼佼者。然而他的文名,却始终笼罩在父辈权势的阴影下,总有人私下议论他是靠家世堆砌出来的。如今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寒门童生,凭着一首小诗竟引得县学一片赞誉,这让他心中极其不爽。

“听说,那赵林不仅会写诗,身手也颇为不弱?”王腾放下茶盏,状似随意地问道。

王福连忙点头,脸上露出后怕之色:“公子明鉴,前几日表少爷王彪奉舅老爷之命去那清河村‘催债’,结果…结果竟被那赵林一招就废了右臂,王彪可是淬体境中期啊。小的亲眼所见,表少爷的肩井穴被点得乌黑一片,肿得老高,现在胳膊还抬不起来,那小子出手又快又狠,简首不像个读书人。”

“哦?”王腾眼中精光一闪,非但没有惧色,反而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一个寒门童生,能写出意境清雅的诗句,还能一招重创淬体境中期的武者?有趣…真是有趣…”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有节奏的笃笃声,眼神变幻不定。一个念头如同毒藤般在他心中滋生蔓延,这等才情,这等身手,岂是一个贫寒之家能培养出来的?莫非…那小子手里真藏着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家传的珍贵诗稿?还是某种文武兼修的秘典?

王腾的呼吸微微急促起来。若能得到这等宝物,不仅他的文名能更上一层楼,甚至可能在武道上也有所突破。届时,州试案首,乃至进士功名,岂不是唾手可得?父辈的荣光,将在他手中更加耀眼。

“王福,”王腾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冷意,“三天后的县试,赵林必到。你亲自去请他。记住,是‘请’。”

王福心领神会,脸上堆起谄媚的笑容:“公子放心,小的明白。定将那赵林请来,让他心甘情愿地将那家传诗稿献与公子品鉴。”

“嗯。”王腾满意地点点头,重新展开折扇,轻轻摇动,仿佛己经看到那所谓的“家传诗稿”落入自己手中,引来无数艳羡目光的场景。至于一个寒门童生的意愿?在王家的权势面前,那不过是蝼蚁的哀鸣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