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安偷偷抬眼看向冯德，似乎想到了之前几小时发生的激烈鏖战，脸颊顿时更红了。
冯德看着眼前再次满上的扎啤杯，又看看身边几个明显带着促狭笑意的女人，塞拉菲娜安静切着牛排，莉娜高举酒杯，凯特琳妩媚劝酒，莱拉看热闹不嫌事大，还有低着头…不知道听她们说了什么，变得耳朵尖通红的莉莉安。
他悟了，这帮女人是想给他灌醉？
他咧嘴一笑，眼神扫过西个半女……莉娜刚成年不久，只能算半个。
眼神中带着点挑衅，一把抓起那杯满满的扎啤：“想灌我？好啊！放马过来！今晚谁先趴下谁是狗！”
他举起杯子，豪气干云，包厢里的气氛瞬间被点燃。
莉莉安抬眼看他仰头灌酒的侧脸，喉结滚动，手臂肌肉线条绷紧。
她呼吸似乎都急促了一瞬，立刻又低下头，手指紧紧绞着餐巾，脸色更红了。
塞拉菲娜慢条斯理地将一块切好的牛排放进嘴里，看着几人的玩闹，嘴角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弧度。
冯德仰头，喉结滚动，冰凉的液体带着麦芽的苦涩冲入喉咙，一杯接一杯。
“冯德！杯底留着孵小鸡啊？”莱拉拍着桌子道。
“吨吨吨吨吨……”冯德二话不说，又是一杯见底，空杯顿在桌上。
“哎呀～实在不行~就认输嘛～”凯特琳眼波流转，红唇带笑，又给冯德满上，傲人的随着动作轻颤。
“吨吨吨吨吨……”
谁不行？冯德眼睛都红了，他一定要好好教训这个大波浪。
没有多想，抓起就灌，他看着眼前凯特琳的领口…猛地甩了甩头。
“冯德哥加油……你行不行啊！别被她们看扁了！”莉娜抱着胳膊，金发一甩，嘴上喊着加油，表情却是一脸的傲娇。
“吨吨吨吨吨……”
冯德感觉莉娜的声音好像有好几个，凯特琳怎么分裂了？
……塞拉菲娜冷艳的脸也在热气后面重影……
“噗通！”
冯德脑袋砸在冰冷的桌面上，彻底趴窝。
“呼～”莱拉吐掉嘴里的酒水，揉了揉脸，“靠！这家伙是酒缸吗？”
凯特琳眼神迷离，揽着同样有点晕乎的莉娜：“宝贝，妈厉害吧？”
莉娜一把推开她，红着脸嫌弃道：“凯特琳，谁是你宝贝！别喝点酒就乱喊乱叫的……”
但她的身体也还是靠着母亲，才堪堪站稳。
塞拉菲娜放下刀叉，擦嘴。她滴酒未沾，看着趴下的冯德，嘴角微不可察地弯了一下。
灌趴认可的新人，这算是她们这个小圈子里的“传统”，最初主要是释放工作压力，现在纯属恶趣味。
“喂！”莱拉怪叫，“谁买单？！”
目光投向塞拉菲娜……她无声叹气，掏出一张黑卡。
一行人撤退，凯特琳和莱拉架起死猪般的冯德。
塞拉菲娜开车，先送凯特琳和走路打飘的莉娜回家，再把莱拉也送了回去……最后，车子驶向冯德的破旧街区。
停在楼下，塞拉菲娜看着后排鼾声渐起的冯德，和醉得不省人事的莉莉安，微微皱眉。
弄他俩上楼？莉莉安都还好，是个女孩，但冯德的话……她有些抵触，不想有身体上的接触。
莱拉的“苦难共享”论此刻格外讨厌。
下车，开门。
夜风也吹不醒冯德，塞拉菲娜借着路灯看了看他沉睡的脸……嗯…好像长得还行？
她看了眼旁边的莉莉安，立刻掐灭这念头。
扫视西周，无人，伸手抓住两人的后衣领，像拎大型玩偶，轻松拖出车外，这对她来说毫不费力。
调整姿势，架起莉莉安胳膊绕过自己肩膀，扶住腰侧，另一只手提着冯德，高跟鞋“嗒、嗒、嗒”踩在地上，声音在寂静的楼道里回响。
好不容易弄到门口，摸钥匙开门，一股混合汗味的男人气息瞬间涌出。
客厅一片狼藉，拖鞋分家，沙发上堆着脏衣服，茶几上还有几个空罐头……
塞拉菲娜眉头拧紧，架着冯德穿过“雷区”，把他扔到乱糟糟的沙发上，然后又动作轻柔地将莉莉安安放在单人床上……
冯德哼唧一声，翻了个身，没有了动静。
塞拉菲娜揉揉发酸的肩，职业病让她扫视屋子。
昏暗的台灯光线下，她眼角的余光似乎捕捉到，在房间最里面的角落，靠近紧闭的窗帘处，立着一个比常人略高的模糊轮廓……似乎是个人影？！
塞拉菲娜的神经瞬间绷紧，她全身肌肉无声地进入戒备状态，指尖微动，一丝冰冷的能量在掌心悄然凝聚。
难道是圣灵殿的人？还是黑袍会的杂碎？
被人找到位置悄无声息地潜入……冯德这个白痴！！
她屏住呼吸，锐利的目光死死锁定那个角落的阴影。
似乎……没有能量波动？不，不对，那东西……感觉死气沉沉的。
“啪嗒！”
塞拉菲娜果断按下了门口墙壁上的电灯开关，刺眼的白炽灯光瞬间驱散了房间的昏暗！
角落里的“东西”无所遁形。
塞拉菲娜的瞳孔猛地收缩，脸上那万年不变的冷艳表情第一次出现了巨大的变化，甚至带上了近乎荒谬的……呆滞？
那不是什么入侵者，而是一尊一人高的石像……
石像雕刻的，是一名女性天使，雕工堪称精湛，将那妖冶绝伦的容颜，颠倒众生的微笑，以及那双仿佛能勾魂摄魄的眼眸刻画得栩栩如生，透着一股古老圣洁中又带着邪恶的强烈反差。
不过……让塞拉菲娜大脑瞬间宕机的，是石像此刻的“装扮”！
这尊天使石像身上，竟套着撕烂一半的渔网款黑色丝袜！！！
丝袜被用力拉扯，勉强裹住了石像从膝盖到大腿根部的部分，勾勒出石质的腿部曲线，袜口边缘甚至因为石像的弧度而有些变形和皱褶，其中一只丝袜的脚趾部分还滑稽地破了个洞……
更加要命的事，石像的上身，此刻竟穿着一件…只能勉强遮住关键部位的单薄布料，但看起来摇摇欲坠。
整个石像的表面，还覆盖着一层半干涸的胶状物……有些地方还拉出了丝，散发着淡淡的刺鼻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