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场雪落下来的时候，书店的屋檐积了薄薄一层白。
苏清苑早上打开门，看到外面银装素裹的世界，忍不住“哇”了一声。楚河从身后抱住她，下巴抵在她发顶：“喜欢雪？”
“嗯，”苏清苑点头，“感觉雪能把所有东西都变得温柔起来。”
楚河笑了笑，转身回屋拿了件厚外套给她披上：“别冻着了，我去买早餐，想吃什么？”
“要热乎乎的豆浆和糖糕。”苏清苑仰头看他，眼里闪着光。
楚河出去后，苏清苑拿起扫帚，小心翼翼地扫着门前的积雪。有几个孩子在不远处堆雪人，笑声清脆，像风铃一样。她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心里软软的。
楚河回来时，手里不仅提着早餐，还多了一个小小的雪人摆件，用红豆做眼睛，胡萝卜做鼻子，憨态可掬。
“给你的。”他把雪人递给苏清苑。
“真可爱，”苏清苑接过来，放在收银台上，“你什么时候买的？”
“路过礼品店看到的，觉得跟你很配。”楚河挑眉。
苏清苑笑着瞪了他一眼，转身去热早餐。
豆浆冒着热气，糖糕甜糯软糯，两人坐在窗边，看着外面的雪景，慢慢吃着早餐，时光仿佛都慢了下来。
“对了，”楚河想起什么，“江哲的专辑下周就要发布了，主打歌用了我们合作的《光阴的故事》新编版，还有我写的那首《书店的黄昏》，他说想让你去参加发布会。”
苏清苑愣了一下：“我去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的，”楚河说，“那首歌本来就是写给你的，你去了，才算完整。”
苏清苑想了想，点头答应了：“好。”
专辑发布会那天，苏清苑特意穿了件米白色的大衣，楚河陪在她身边，两人低调地坐在观众席的后排。
江哲在台上介绍专辑理念时，特意提到了楚河：“这次和楚河合作很愉快，他的歌里有生活的温度，尤其是那首《书店的黄昏》，每次听都觉得心里很安静。”
他顿了顿，看向楚河的方向，笑着说：“据说这首歌背后有个很温暖的故事，今天故事的女主角也在现场，就不打扰人家了，希望他们能一首这么幸福。”
台下响起善意的笑声和掌声，苏清苑的脸颊微微发烫，悄悄握住了楚河的手。
发布会结束后，江哲特意过来打招呼：“清苑，谢谢你能来。”
“谢谢江哲老师喜欢那首歌。”苏清苑笑着说。
“是歌本身写得好，”江哲看向楚河，“有时间再合作啊，我还想听你写更多有温度的歌。”
楚河点头：“好啊，等我有新灵感了，第一个找你。”
回去的路上，苏清苑看着窗外掠过的街景，突然说：“楚河，我发现你最近好像没怎么写歌了。”
楚河握着方向盘的手顿了顿：“最近想多陪陪你，而且……有点找不到新的灵感。”
不是没有故事可写，而是想写的东西太多，反而不知道该从何下笔。他想把和她在一起的每一个瞬间都写进歌里，却又觉得任何旋律都不足以承载这份温柔。
苏清苑看出了他的纠结，轻声说：“没关系，灵感这种东西，慢慢来就好。就算你以后不写歌了，只在书店陪我看书，我也觉得很开心。”
楚河侧头看了她一眼，心里暖暖的：“傻丫头，我怎么会不写歌。只是想写一首……能配得上我们的歌。”
一首从遇见开始，写满了时光，能唱到白头的歌。
回到书店时，雪己经停了，月亮从云里钻出来，洒在雪地上，亮晶晶的。
楚河拿出吉他，坐在窗边，指尖轻轻拨动琴弦，却没有弹出完整的旋律，只是零散的几个音符，像雪花一样轻轻落下。
苏清苑坐在他对面，安静地看着他。她知道他在寻找什么，也知道他一定会找到。
“或许，”苏清苑突然开口，“不用刻意去写完整的故事，就写我们现在的样子，比如……雪夜里的书店，你弹着吉他，我看着你。”
楚河的指尖顿住，抬头看向她。月光落在她脸上，柔和得像一幅画。
他笑了，重新拨动琴弦，这次的旋律流畅了许多，带着冬日的静谧和淡淡的暖意。
“雪落满窗台，你在我眼前……”他低声哼唱着，歌词还不完整，却充满了温柔的气息。
苏清苑静静地听着，嘴角带着笑意。
她知道，这首未完成的歌，会像他们的故事一样，在时光里慢慢生长，最终变成最动人的旋律。
而这个冬天，因为有彼此，格外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