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宁被三双眼睛齐刷刷的看着，有点尴尬的笑了笑，看他们的反应，温宁也反应过来了，这时候应该还没有劁猪的技术。
糟糕，口快了，但是温宁觉得这也怪不了自己啊，谁知道这个朝代土豆，辣椒，玉米都有了，却竟然没有阉猪啊？
“呃……我，我是说……”温宁的大脑飞速运转，试图在巨大的认知鸿沟上架起一座桥，但是此时的大脑好像有点不想配合。
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温宁首接摆烂了，就是声音有点越说越小，“就是……就是……把小公猪……下面……那两个……小东西……去掉？”她艰难地，极其隐晦地朝着小猪的方向比划了一下，指尖都在微微发抖。
“去掉？！”王慧惊得倒抽一口凉气，眼睛瞪得溜圆，“为啥？！好端端的，去掉那玩意儿干啥？那……那玩意儿能干啥？”她的语气里充满了不解，甚至觉得这想法有点……荒谬？残忍？猪嘛，养大了杀了吃肉就行，管它有没有那东西？
赵平听了温宁的话，也是倒抽了一口气，还下意的识了双腿。
刘大壮早己经蹲在了地上，心里想着：“这嫂子好恐怖的想法。”双手不自觉地护住裤裆，一张黑脸憋成了酱紫色。
他盯着竹筐里无辜的小猪崽，突然觉得这两只小东西格外的可怜，又想到这是他自己亲手挑选出来的，又在心里头默默的念叨着：“小猪我对不住你们。”
温宁看着三人震惊的表情，知道他们一时半会理解不了，连忙解释道：“我，我也是听人说的，这样猪会长得更快，肉也更嫩……”
王慧的表情从震惊变成了狐疑：“还有这种说法？我活了这么大岁数，养猪也有十几年了，还从来都没听说过啊，大妹子你该不会被人骗了吧？”
大壮也挠了挠头，憨厚地说道：“对啊！嫂子，这猪嘛，养大了杀了吃肉不就行，管它有没有那东西？”
赵平轻咳了一声，试图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小宁可能是记错了，婶子，大壮兄弟我们就不耽误你们时间了，先把猪带回去。”
温宁红着脸点点头，多讲多错，她心里却在琢磨着，从几人的反应看来这个时代确实还没有劁猪的技术，反正至少上元镇这个地界肯定是没有的，或许回去后可以和赵平谈谈。
心里这样想着，温宁就抬眼看了看赵平，“嗯”也不知道能不能说服他，毕竟自己也只敢理论上的想想，让她去下刀，那肯定是不行的。
赵平察觉到温宁的目光，以为她是不好意思了，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无声的安抚着。
王慧和大壮母子俩虽然还满脸疑惑，不过看他们明显的一副不想再多说的样子，倒也识趣的没再多追问，热情地帮着把绑好的小猪崽放进背篓。
“路上小心些，这小猪崽，等回去了，最近这几天家里有淘米水的话，就和着米糠一起煮着猪草来喂好一点。”
王慧边交代着边将两人送到院门口，又扯几根艾草，细心的交代着：“这个拿回去在猪圈的两边各挂上一根……”
注：（这是作者小时候家里头养猪，我老爸去抓了小猪花回来的时候，我老妈就是这样子弄的，反正我也不知道有什么意义，用她老人家的话来讲，那就是好养活。）
赵平接过艾草，连声道谢。温宁也跟着说了几句客气话，可一想到方才的尴尬，耳根子又微微有点发烫。
两人背着小猪崽往回走，山间的风掠过树梢，吹得背篓里的小猪“哼哼！”的首叫。
“还在想方才的事？”赵平突然开口，声音混着细碎的风声，“别往心里去，她们不会多嘴的。”
温宁倒是不介意别人说什么，再说了这本来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情，不过她也没过多的去解释。
想到刚在心里的想法，温宁缓缓地开口道：“平哥，如果我说这猪阉过后长肉会更快，你信不信？”
赵平脚步一顿，转头看向温宁，眼神里带着几分探究和困惑。
山风吹乱了她的鬓发，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小宁，你从哪儿听来的这种说法？”他眉头微蹙，声音却依然温和。
温宁咬了咬下唇，大脑飞速运转：“我……我之前在老家，听一个老山民说的，说他们养猪都会把小公猪…那个……去掉。这样猪就不爱闹腾，光长肉了。”
她不敢说太多，生怕露出破绽。毕竟这个时代，劁猪技术似乎还未普及。
赵平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伸手替她拂去肩头的一片落叶：“若是真有这法子，倒可以试试。不过……”
他犹豫了一下，压低声音：“你知道方法吗？毕竟这要下刀的，一个不好，止不住血，这小猪崽可就没了。”
温宁眼睛一亮，没想到赵平这么快就接受了这个想法。她连忙摇头：“我也不会实际操作，就是听那老山民说过步骤，要不这两天我们折磨折磨看，实在不行，我们去药店买点止血药粉回来。”
背篓里的小猪适时地“哼唧”了一声，像是在抗议两人的对话。
赵平失笑，伸手拍了拍背篓：“行，先养着。等回去我去找二叔商量一下，这事要是真能成，以后咱们家的猪肯定比别人家的长得快。”
温宁：“你不怕二叔说你瞎搞啊？”
赵平：“没事，我先不和他说阉猪的事，就找他一起配点止血粉。”
“二叔还会这个？”温宁这下是真的惊讶到了。
赵平笑了一下道：“没想到吧，其实我们村大部分人家都会点，就是会的不多，因为我们毕竟经常要进山打猎，常常受伤，久而久之的就会懂得一些止血的草药，不过都是些小伤口的可以用用，伤口太深就不行了。”
两人边走边聊的，继续往家的方向走回去，山路上，赵平刻意放慢了脚步，时不时回头看看温宁有没有跟上。
“累不累？要不要歇会儿？”走到一处树荫下，赵平停下脚步问道。
温宁擦了擦额头的汗，摇摇头：“不累，咱们早点回去吧，别把小猪给热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