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宁轻轻握住他的手,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柔声的开口道:“以后我陪你!”
赵平的手微微一颤,黝黑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红晕。他低头看着温宁纤细的手指与自己粗糙的大手交叠在一起,心头涌起一股暖流。
“嗯。”他轻声应着,声音里带着一丝掩饰不住的欢喜。
两人一回到家,赵平先是放下手上菜篮子,对温宁笑着道:“你想把紫苏种在哪里,我去拿锄头来挖地。”
温宁:“要不就种在大门口边上。”
赵平闻言二话不说,就去拿来锄头三两下的就把两棵苗给种好了。
温宁从井里打了半桶水上来,给这刚移植的小苗浇水定定根。
温宁:“平哥,你一会还要出去吗?”
赵平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平哥叫得心头一颤,锄头差点脱手。
他稳住心神,抬头看向温宁,只见她正歪着头等自己回答,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她脸上洒下细碎的光点。
“嗯,一会要去一趟地里,去看看前些日子种的苞谷苗长的咋样了,再去一趟山里看看。”
赵平声音平稳的回着,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有什么事吗?”
温宁:“没,就问一下,那我一会和你一起出去,也好认识一下咱们家里的地在那个方向。”
赵平伸手挠了挠头发,憨厚的笑着的道:“咱家的地不多,总共也就两亩水田和三亩旱地,我自己一个人就能忙活的过来,不用你去辛苦的。”
温宁笑了一下:“我也没想去干农活,就是想认认咱家的地在哪个方向,等到了农忙,你忙活的时候,我也好去给你送饭啊。你会不会觉得我这样子想太懒了?”
赵平连忙摇头,黝黑的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一脸认同地点头道:“怎么会!送饭……送饭好,我,我觉得挺好的。”
赵平搓了搓自己那双粗糙的大手,眼里带着笑意道:“那咱们现在就去?我先带你去认认地,一会我回来把鸡杀了,再进一趟山。”
见温宁点头,把豆角茄子给提进厨房放好,才刚回来没一会的夫妻俩,把院门关好后就又往外走。
赵平把锄头给扛到肩膀上,走在前头带路,“这两亩水田是咱家最好的地,”赵平指着不远处的一片玉米地给温宁看,“上一季我种了水稻,收了有差不多两石的亩产,交了税收后剩下的我都卖到了镇上的粮油店。”
(古代的田地因为没有化肥,所以种植植物是轮换着种的。)
赵平说完,又想到,他们这两天一起吃饭时,温宁明显的更喜欢喝粥,就又道:“等明年咱家的稻谷就不卖了,都留着吃。”
温宁跟在赵平身后,微风拂过,带来泥土与青草混合的气息。她望着那片水田,想象着金黄的稻浪在风中翻涌的景象。
在心里算了一下两石的单位,心里暗暗者舌,这产量可真低,不过在古代这收成也算是好的了:“平哥,你真厉害!两石亩产,这收成还真不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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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温宁把豆角给一根根的掰断,打算一会煲豆角吃,其实她更喜欢吃干煸豆角,但是这个做法太费油了。
昨天赵平买回来的两斤猪油,温宁忙活了半天也就熬了大半罐子。
虽然看着不少,但是一想到这猪肉要三十文一斤,相当于要用几十斤青菜,才能换得了一斤肥猪肉,她就舍不得乱用油了。
刚好今天炖鸡汤,煮豆角时等差不多快熟时把鸡汤上面的那一层油,给撇出来一起煮豆角也是很好吃的。
两人到地里转了一圈温宁就回来了,说认地头,就真的是去认路的,本来玉米地那里的草迎风就长,温宁看到就想一起帮忙除一下草的。
可赵平死活不同意,非得要拉着温宁回来,温宁只好让他自己忙活,又再三的跟他保证自己会杀鸡,这才让赵平打消了一起回来把鸡给杀了再去地里除草两头跑的念头。
温宁心情愉悦的把豆角掰断,有虫口的也细心的都挑了出来,掰断的豆角用水随便冲洗两下就可以了。
豆角煲也好做,就是把处理好的豆角给首接放锅里头,有米汤的话,加点米汤一起煮,没有米汤的话就放水也行。
等煮得滚开后,再煮一会,等煮到豆角全部软了,在滴上两滴香油,放点盐就可以吃了。
此时厨房里的灶台上正炖着鸡汤,那鸡汤在砂锅里咕嘟咕嘟地翻滚着,就算有锅盖盖着严严实实的,一进得厨房也能闻得到那股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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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高悬,汗水顺着古铜色的脸颊不断滑落,浸湿了衣衫。
赵平见温宁回去了,虽然心里头有点不大放心,不过他也不想惹得温宁不高兴,只好由她去了,大不了也就是没杀成鸡,中午喝不成鸡汤,等今晚上喝而己。
本来还想去山里看看的,可这地里的草那可真的是再不动手,过几天都快跟苗一样高了。
此时赵大石家,沈桂英和两个儿媳妇也正在忙活着一家人的午饭。
陈燕熟练的用锅铲翻煎着锅里的面饼,“娘上午平子和他媳妇过来了?”
沈桂英用烧火棍捅了捅灶膛里的火灰,又往里头添了一把树枝,听到大儿媳的话,随口的应道:“来了!说是想吃豆角了,拿青菜来跟我们家换点。”
“这样啊!娘你觉得这姑娘性格咋样?”陈燕好奇的问道。李秀荷在一旁也是满脸好奇地看着。
沈桂英先是看了一眼满脸八卦的儿媳妇,才说道:“挺好的!是个性子爽利,手脚也勤快的好闺女。”
沈桂英往灶膛里添了把柴火,火苗顿时蹿得老高,“我看平子挺喜欢的,这闺女也真心实意的想和平子过日子,今天我见平子的笑容,比往日都多了些。”
陈燕把锅里的面饼给翻了个面,若有所思:“那就好!不过之前看着病的挺严重的?身子骨可还结实?”
“现在看着气色不错。”沈桂英站起身,拍了拍围裙上的灰,“不是什么大问题,应该也就是这一路逃荒,饿得很了,现在有吃有喝的,也有了依靠,放宽了心,慢慢的身体就好了。”
陈燕抿嘴一笑:“那就好。平子这些年也是不容易,总算是有个知冷知热的人了,大伯和大伯母要是地下有知,也算是能安息了!”
沈桂英“谁说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