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延城外猎天骄,白草连山野火烧。暮云空碛时驱马,秋日平原好射雕。
秋日的草原马肥羊也肥,家家户户都是一片繁忙的景象。放牛放羊并不是种地,到了季节就该收获归仓。他们正忙着割草。当然了,这是现在,搁在几百年前,秋高马肥那是南下打草谷的时候!
草原的生产模式与农耕地区大不一样。越是原始的地方,越是逐水草而居。因为雨水的分布,不论是地域,还是时间,都是不均衡的。这里没下雨,旁边的草地下雨了,那就把羊群赶到旁边吃草。降雨带一路向北,或者一路向南,游牧民就会赶着牲畜跟着走。
如今的蒙古大草原,因为被王定边的商队大量渗透,推广养殖长毛羊,并且负责收购。牧民的生活越加的稳定下来了。草地为了长久使用,会被分片,一月一轮换或者俩月一轮换,同时会留出打草地,专门用来蓄养牧草。等到秋天到来,牧草成熟,就会把草割了晒干,留作冬季使用。
要是在大冬天,积雪覆盖的时候出去放羊,一般的羊可扒拉不开积雪,就会导致大量的牲畜冻饿而死。这也是草原上总要去抢劫的原因,没办法,人类求生那是本能,劫掠也是生存的手段之一。
原本的历史时空,外蒙的哲布尊丹巴会在1911年,辛亥革命期间宣布独立。这时空因为王定边的到来有了改变。少了头马杭达多尔济,历史的脉络发生了重大偏移。
蒙东的车臣汗部与东北关系密切,靠着王大军的努力,以及经济的绑定,两者成为了密不可分的战友。东北的商队也走遍了草原各部,建立了大大小小上百个据点。通过成立商帮,建立护卫队,王定边在库伦,在乌里雅苏台,还有科布多等地,都有事实上的军事存在。
所以,宣统三年(1911年)7月10日的“丹书克”节,以库伦活佛哲布尊丹巴为首的外蒙古僧俗封建主以会盟为名,在库伦郊外召开西盟王公秘密会议。当这位盲人活佛提出外蒙要“独立”的时候,仅有札萨克图汗和赉音诺言部的一些个王公表态支持。土谢图汗部右翼左旗扎萨克亲王车名多尔济明确表示反对,认为活佛这是玩火!随后,他就把消息泄露给了东北的情报人员。
车臣汗部更不用说了。这几年,靠着出售羊毛和马匹,加上开发矿产,漠北诸部哪家也不如他们富!自己现在是身穿貂皮、骑乘宝马的富翁,怎能跟你们这些穷的露腚的亲戚一起胡来?独立以后有好果子?能过的更富有?瞧瞧那些沙俄的混球们,哪能比得上中国的商人!
两个大部落公然唱反调,还有几个王爷模棱两可,再给老和尚一个胆子他也不敢公开独立。要知道,他是个藏族人,能在此掌权,靠的就是朝廷支持,还有宗教的信仰。自己要是反了朝廷,实际上,自己就是个名声大于实力的吉祥物。怎么着也是掌权几十年的,这点基本的道理还是懂的。
然而,两年很快过去了,哲布尊丹巴又在独立的道路上有了新动作。为啥呢?沙俄的老皇上稳定了国内局势,手里又缺钱了。同时,也想通过分裂外蒙,达到扩张领土的目的。这样多少能够增加一些威望,以便压制国内反对的声音。
库伦城,活佛金殿。
一个毛发浓密的不像人类的汉子瓮声瓮气的质问哲布尊丹巴:
“活佛阁下!沙皇陛下很生气!这几年我沙俄帝国对你的支持可不少,金银钱财、枪支弹药、毛皮药品、美酒珍珠,什么东方的西方的,光是各国美人就给你送来了十几位!”
他伸手一指正在给活佛揉着肩膀的俄国姑娘。
“就连你最爱的喀秋莎,也是我们好不容易找到的。要知道,如此绝色的女子,在沙俄也是少见的!”
“收了我们这么多的好处,以后还会有更大的好处!结果,你就这么回报沙皇陛下?”
活佛眼睛看不见了,可他的耳朵更好使了,他能从对方的语气中捕捉到真实的情绪。他很尴尬,吃人嘴短、拿人手短,这可是放之西海皆准的!这些年,他吃的是山珍海味,喝的是西欧名酒,玩的都是体态丰腴的大洋马,可以说是享尽了人间繁华!
可是,俄国人交代的事自己没办好啊!这些吃的喝的玩的,他可都上瘾了,一天都离不开。让他过回苦日子,终日与经卷为伍,天天吃斋念佛,他可不干!
“科特大人,你不要着急。请你一定要相信,本活佛正在进行准备!最多三个月,不!两个月!一定会给沙皇一个满意的结果。”
“活佛大人!这话你己经说了不下三次了!一天拖一天,一年拖一年,你不会真以为这个世界都要围着你转吧?”
这话说得很不客气,嫌弃之情溢于言表。
“这次不是推脱。我的人己经联系了西部的部落,这些日子就会集结在库伦周边。到时候,大军突然发动,将民国在库伦的机构一举捣毁!将那些汉人全部杀光!哼哼!到时候,车名多尔济又能怎样?汉人有句话叫做骑虎难下。他们东部的部落,想不反都不行!”
“哦?此言当真?”
“真!比我对喀秋莎的爱还要真!”
听到这科特这么老毛子信了,在他这里哲布尊丹巴的信用连个共享单车都扫不了!但是涉及到女人就不一样了,也许是天性使然,也许就是那德性!这位“淫僧”对漂亮姑娘那是掏心掏肺的,床上运动更是卖力气!这些年能够拿捏他,俄国姑娘出了大力!
“好,我就再信你一回!现在我就回恰克图,然后安排两队哥萨克过来,然后让商人们偷运一批军火过来。现在的汉人不一样了,他们都有装备火枪,想靠着骑射击败他们恐怕不行。”
“哎呀,还是大人想的周到。行,那就等大人的军火到位,这样咱们的大事也就万无一失了!”
两人谈话完毕,外蒙地区最大的一场危机即将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