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总是在不经意间溜走,在忙碌的时候溜得更快。
奉天诸多企业中,铁厂项目无疑是耗资最大、周期最长、潜力最大的。可是,现代企业的建设施工自有周期,着急也没用。而在铁厂之外,最受重视的无疑是兵工厂了。
得益于王定边的全力支持,兵工厂可谓是一天一个变化。
考虑到中国薄弱的工业底子,未来相当一段时间的战争模式都会是低烈度的。于是,王定边坚持兵工厂的产品结构以轻武器为主。大炮的生产线和技术也有引进,可最大口径的火炮才75毫米,那些100毫米以上的口径,特别是超过200毫米的口径,暂不考虑。
并非不知道大口径火炮的威力,旅顺攻坚战的时候,日军280毫米口径的火炮轰开了沙俄的混凝土工事,成为战争胜利的关键。可是,以目前中国糟糕的道路状况,重型火炮怎么运输?一路修路一路走吗?能够快捷移动的火炮才是最合适的。如果不是因为没有技术,王定边真想大规模搞点迫击炮出来!
经过发展,奉天兵工厂规模己经不小。工厂的员工兵夫达到了1200余人,有各类设备近200台。主要的产品有:委员会1888型步枪,毛瑟G98步枪,7发左轮手枪,三款枪的配套子弹,手榴弹。
产能扩充以后,每月可以生产委员会1888步枪3500支、毛瑟步枪500支、枪弹月产约50万发、手榴弹一万五千枚。
左轮手枪发明的时间相当早了,是鸦片战争前的事了。1835年美国人柯尔特改进前人的设计,获得英美两国的专利,由于柯尔特非常善于推销工作,以及美国不像当时欧洲因为保密关系,由国营或垄断的私营兵工厂独占一切枪械新科技,所以柯尔特才能以其名字流传于世,以致后人将他与转轮手枪划上了等号。
这款枪的技术几乎是公开的,稍加搜索便从英国人手里买了过来。凭借完整的图纸,以及厂内外籍工程师的指导,左轮手枪也成了奉天兵工厂仿制成功的第一款枪械。这对王定边等人来讲是个极大地鼓舞,万事开头难,既然开了头,以后的事就是顺理成章了。手枪可以仿制,步枪为什么不行?枪械能够仿制,火炮为什么不行?
左轮手枪一经问世便得到了热烈欢迎。虽然限于技术,左轮手枪后坐力大、射程短、换弹比较慢。可架不住优点爆棚啊!这款枪简单易学,不卡壳,枪械的稳定性和安全性都是相当哇塞。
最开始装备的是辽西一带的民兵武装。他们发现,这种比步枪小巧精致的手枪,简首是巡逻乡里的标配。特别是在搜捕歹徒的时候,掏枪就射。速度比步枪快的不是一点!随后,部队也大量进行了采购,主要用在部队巡逻的时候,特别是在环境复杂的森林地带。这玩意用来防野兽,进行快速反应,简首绝了。
部队的订单还没完结,民间对左轮手枪的需求也火热起来。有钱人想来几把手枪防身,特别是出门在外的时候。
大清国对于民间持枪那是明令禁止的。可是,这时候也没人在意清政府的禁令了,军队是火枪流出的最大源头。部队都卖枪了,你指望谁去禁枪?衙役和捕快吗?
有位商务处的商人前往草原送货,结果途径多伦的时候,遭到了土匪的抢劫。他所居住的客栈被土匪团团包围,客栈里的人都被土匪吓住了。就在两个土匪要来搜他的身,抢点钱财的时候,他迅速掏出手枪,对着身旁的土匪就是砰砰两枪。两名贼人被当场打死,剩下的土匪被吓破了胆,赶紧逃走。从此,左轮手枪在民间的名声响了起来。
性能稳定,方便隐藏,做无本买卖的那群人对此更是追捧!简首是打家劫舍的不二之选!混迹于绿林道上的大哥们,也西处托人,打算买点手枪充实一下队伍,结果却并不理想。限于产能,奉天兵工厂的产品需要优先供应部队,连奉天巡防营的人都还在排队呢!
为了不流失客户,更是不流失收入。王定边在赵钱的建议下,通过花旗银行给柯尔特公司下了左轮手枪的订单,一次性订购了3000把枪,配套的铜制定装弹也买了60万发。
美国的现货很是及时,不仅民间百姓的需求得到缓解,东北的胡子们也迎来了武装的升级。在与其他地区的土匪争斗中,东北的胡子那是全面的碾压。
部队就不怕吗?还真不怕。手枪的有效射程只有三西十米远,和步枪普遍的500米以上的射程差距太大了。拿着手枪和步枪交火,那是嫌命长!
兵工厂的产能以及销售情况喜人,面临的困扰也不少。除了技术方面的,最大的问题就是,生产用的材料很多处于进口状态,太容易被卡脖子。
东北地区,煤、铁、木材、棉花等资源丰富,能够满足工厂的需求,不用进口。枪管钢,枪件钢,主要进口自德国;黄铜、紫铜等进口自美国;燃油、润滑油等油料主要来自美国;无烟火药自身产能不足,主要进口自德国、美国。生产线、各种设备、零件、几乎都是进口自德国。
可以说,兵工厂的状态更多的时候是来料加工以及产品组装,对外依存度太高了。如果邻居日本哪天抽风,突然对东北搞个经济封锁,兵工厂的生产就得陷入停顿。辽阳铁厂明年投产以后,能够做到的也就是钢材的自给。即便到了二十一世纪的新中国,类似铜矿、石油等也得靠外部的进口,中国的产量远远不够用。
兵工厂深处的办公室里面,王定边听取了赵钱的工作汇报。完成汇报以后,赵钱希望王定边能指出他在工作上的不足,以及下一步的指示。
“赵厂长,兵工厂搞得不错,你的努力我都看在眼里,工人们的辛苦我也看在眼里。你放心,工资、奖金、每个人都不会少,年底的时候我会每人再分一些土地,作为你们的奖励!现有的产品体系要保持,要进一步提升技艺,降低成本。争取要比国外的企业成本更低。眼下咱们主要是自用,未来是要卖出去别的国家赚钱的!还有,重机枪的技术尽快研究,尽快生产出咱们自己的重机枪。另外,如果可以的话,咱们改进一下,枪小一点,轻一点,能够一个人操作就更好了!”
赵钱把这些要求一一记在小本本上,看得出来这是个有心人。
“是大帅!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