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平的枪声惊动了城外的大营,留守的军官赶紧派人前去查探情况。不久以后,城内的败兵到来,知道是有人造反,金大帅下落不明。
李大虎是金寿山手下的二号人物,是金寿山的铁杆心腹。没说的,赶紧调集军队打回去,营救大哥!
随着天亮,清军开始反攻,城内的义军压力开始增大,毕竟只有几百人。白逾桓焦急地组织义民,也就是这段时间发展的渔民、装卸工、丐帮、学生、脚夫等等。这群人平日里没少被欺负,除了一条命啥都没有的人物。眼下,同盟会拿下了盖平,就算不能成功,也能浑水摸鱼不是?
于是,各种武装团体纷纷出现,城内的起义军竟然有了数千人的规模!别管战斗力怎么样,起码看起来挺吓人的。
李大虎也是头疼。这群反贼竟然杀了大当家!他的眼神好,能够看得清楚,挂在城门楼子的就是金寿山。这可咋办?没了大哥以后可咋办?
为了自保,也为了博个前程,他命令士兵对盖平发起了一波一波的进攻。自己的优势在于人多,枪多,反贼的优势在于地利。反贼乌合之众,清军也是半路出家。一时间,双方竟然僵持了下来。
林二虎知道,自己是孤立无援的,清军则是随时可能过来援军,必须赶紧打开局面。他找来了白逾桓,告知了他的计划。
“清兵势大,对方拖得起,咱们拖不起,必须快速击败城外的清军。今晚我带突击队过去偷袭,白兄你坐镇城内。如果我得手了,会给你发信号,到时候你带领城内的兄弟冲出去,咱们尚有一线生机。”二虎的表情沉重,“咱们的手里没多少兵力,那群苦哈哈没啥好人,作奸犯科,趁火打劫还行,指望他们打硬仗那是白扯。”
知道自己的武力值低,白逾桓没有多说,他紧握林二虎的双手:“林兄,一定要活着回来!我深知革命难免流血伤亡,可衷心希望你能平安归来!此去万分小心,我在城内给你预备好庆功的美酒。”
“唉~白兄多保重!我去准备了。”
当天夜里,林二虎带着几十个过命的兄弟偷偷溜出了城,悄悄摸到了李大虎的营寨附近。
营寨内,李大虎正在鞭打一个军官。
“马勒戈壁的!你他娘的废物吗!我抽死你!抽死你!”伴随着话音的是一阵阵的鞭子声,还有军官的哀嚎声。
“大哥,饶命啊!饶命!城防坚固,明天我再打就是~哎呦~”
“老子平日对你多照顾!你他娘的打的什么仗!今天就是点皮肉伤,明天再拿不下我就毙了你!”
“大哥饶命,大哥饶命!明天再拿不下你毙了我就是!哎呦~疼啊~”
“妈的!来人,带这个废物下去治治伤,别他妈死在这!”
“是!”“哎呦,轻点啊兄弟~”
……
或许是笃定了叛军人少,不敢出城,清军的巡视相当糊弄。林二虎对自己这群“战友”那是相当熟悉,说是军队其实更像土匪。暗中观察了半天,渐渐摸清了巡逻的规律,大约是半小时巡视一次,这个巡逻的频率比不巡视差不太多。
一群人埋伏到了后半夜,林二虎决定行动。他悄悄叫过来一个身手伶俐的小个子。
“老五,你腿脚利索,一会儿你领着几个兄弟先过去,别的不用管,就西处放火,懂吗!?不要与人厮杀。”
“好的二哥,俺明白!”
“其他人一会儿跟着我,咱们人少拼不过的,冲进去就大喊敌人偷袭,不要恋战,就是吓唬他们!明白吧?”
“好的虎哥!”“明白!”
……
三更的天色乌漆嘛黑,老五带着俩人蹑手蹑脚的进去了。
三个人脚步轻盈,一身黑色,仿佛是黑夜中的狸猫。三个人人手两个黑漆漆的火把,进入大营以后,引着了火,就开始西处放火。帐篷的材料都是以棉麻为主,虽然会做一些防火的措施,比如刷漆,比如泼水,比如留足防火间距,奈何部队管理散漫,执行不到位。
很快,一股股火苗升腾起来,着了!
林二虎一声令下:“兄弟们随我冲!”
他一手拿刀,一手执枪,率先冲进清军大营。一边放枪,一边招呼手下。
“兄弟们吼起啦!”
“杀人啦!”“走水啦!”“偷袭啊!”“逃命啊!”
睡梦中的士兵们被刺耳的枪声惊醒,紧接着又是阵阵呼喊求救的声音,本就懵逼的大脑更是一片混沌。求生的本能让短路的大脑做出了最迅速的指令:逃命!
大营内滑稽的一幕出现了,无数衣衫不整的人西散奔逃!农历的六月己经是夏季,裸睡的、就穿条短裤的、和衣而眠的,啥样的都有。匆匆忙忙起身的士兵们别说组织抵抗了,连武器都不知道丢在哪里了。士兵们因为慌乱,不少人被脚下杂物给绊倒,还没来得及起身,后面的人就踩了上来,好多人被活生生踩死。
看到清军发生了溃败,林二虎操起手中大刀不断砍杀,他的麾下有样学样,都把打光子弹的枪扔到一边,用血腥的白刃战逼迫清兵。
李大虎醒来的时候部队己经乱了起来,慌乱中他下令亲兵朝天鸣枪示警,企图震慑逃兵们。结果,晕头转向的溃兵根本分不清枪声的来源,依旧没命似的跑。把李大虎的亲兵都给冲散了。看到这兵败如山倒的景象,李大虎算是绝望了,知道大势己去。于是他不再管手下的士兵们,在两名亲兵的护卫下离开大营。他做出了一个决定,迅速返回住处,收拾了一些金银细软,带着几个心腹手下逃回山里,继续自己以前的占山为王的生活。
城外敌营的混乱实在太明显,白逾桓虽然反应迟钝,可并不蠢。他急忙招呼城内的部队出城进攻。这群乌合之众,打攻坚的仗肯定是不行,打打这种顺风局可是太行了!
这群穿着各种杂七杂八衣服的人,仿佛是成灾的蝗虫,横扫眼前的清军败兵。抢钱的、抢武器的、抢衣服的、抢粮食的,反正争抢一切值钱的东西。
人的心中都有个恶魔,平日里被道德和法律约束着,在战乱的时刻,哪还有纪律和廉耻?人们争相发泄心中的恶念,撕碎一切的阻碍!
等到第二天的中午,混乱的局面才得以恢复平静。盖平城外己经是惨不忍睹,说是垃圾场、乱葬岗,都不为过。金寿山的旧部己经是土崩瓦解,真正死在战场的不多,绝大部分成了溃兵不知道逃到哪里去了。
经此一役,起义军士气大振!部队人数也发展到3000人,白逾桓开始谋划向盛京方向进攻,以此扩大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