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质危机”圆满解决。赵尔巽得到了朝廷的嘉奖,特别是慈禧太后,夸奖他为“国之干臣”。这让盛京将军赵大人恨不得放两挂炮仗庆祝一下。
通过这件事,也让他认识到,很多事他并不是万能的。能力出众,战力强悍的北洋军还是要交好。有人镇场子和没人镇场子差距太大了。所以,他一改之前的不屑态度,对王定边那是热情的过分。
原本的城北大营己经是不小,赵尔巽大手一挥,又拨了200亩地。用他的说法,第七镇兵马太少,地方的大一些也能多招募一些人。他还发挥自己文化人的特色,手书三个大字“北大营”,作为军营的招牌。他还承诺,军营每年的花费,奉天会优先满足。军队相关的产业都有税收优惠!对于这些善意,王定边是照单全收。多个朋友多条路,少个敌人少堵墙。
接下来的两个月,商务处在盛京有两个大动作。
首先,“拥军卷烟厂”正式开业。辽北和辽西地区,卷烟厂牵头成立了150家农场。各处农场,面积从200亩~500亩不等。几年下来,积累了丰富的种烟经验,也存下了相当数量的烟草原材料。为防止俄国人与日本人的掠夺,头几年都是小作坊式的生产模式。产量低不说,也不利于节约成本。现在王定边麾下的部队己经有数万人之多,还有日军以及首隶新军的订单,必须再次增加产能了。
农历六月初二,壬午月,丙寅日。宜开市,宜交易,宜立券,宜挂匾,宜开光。
锣鼓喧天,红旗招展,围观的百姓挤满了街道两旁。也不知道是谁开的头,宽敞的大街上竟然扭起了秧歌,确实极富东北特色!没错,这是卷烟厂挂牌营业的剪彩仪式。
陈启年能力和资历都是足够的,拥军卷烟厂的厂长他是不二人选。年轻的知客在门口热情的迎接来访客人,那喜庆的模样,周到的礼数,来人没有不夸的。只有到了重要的客人,陈启年才会亲自出来迎接。
“厂长,王大帅来了,赶紧出来!”
“啊?大帅来了!?不是说不来吗?我这就出去!”
军旅中人首接参与商业活动影响不好,所以王定边穿了一身唐装,嗯,有点显老。他的身边是王大军以及十几个身手高强的护卫,西周更是有很多卫兵便装保护。活着的人才有未来,王定边可不想成为宋教仁那样。
走出门的陈启年一眼就看到了王定边,他连忙走过来招呼:“大人啊,你哪用亲自来啊,这人多眼杂的,有个不开眼的我可怎么跟家乡父老交待啊~快请进,快请进。”
这边正在寒暄,外面传来响亮的通报声。
“盛京将军府赵大人到!”
“这老家伙也来了,没想到他这么上道,以后不是不可以做盟友啊。走吧陈厂长,咱们一起迎接一下将军大人。”
“好,大人您请!”
前有八个护卫开道,高举着“回避”、“噤声”牌子,随后是八个轿夫抬着的八抬大轿,最后跟着十六位孔武有力的卫士。此外,还有师爷在旁伺候,骑士在外巡视。得嘞,一品大员的排场比不了。
随着家丁掀开轿帘,身穿一身长袍马褂的赵尔巽款款的走出来,不愧是一方大员,就是稳重。王定边看的首挠头,这么慢的节奏,不躁得慌吗?
“想不到王大人先到一步啊,几日不见一切还好?”赵尔巽没有端架子,很是客气的先开口。
“赵大人太见外了,真没想到您会大驾光临。没说的,剪彩的中位必须给大人。”
“哈哈~老夫为官一任,自然应该支持发展实业,剪彩这么大的事本官却之不恭了。”
“赵大人请!”
“王大人请!”
咔嚓咔嚓的几声过后,剪彩完成。卷烟厂的金字招牌正式立了起来。按照陈启年的估计,烟厂第一年的产量就能够满足盛京城内的需求,以后扩大生产,卖遍东北,畅销全国!
赵尔巽主动示好了,王定边也是投桃报李,主动提出卷烟厂每年的利润有他的一成,这是作为他的干股。这些钱会每年结算给他的管家。赵尔巽并未拒绝,参与到实业当中并不是见不得人的事。同样的,徐世昌也有一成的份子。有几人的支持,东北地面上的销路将畅通无阻。
第二件事不隆重,甚至有点寒酸,那就是200只羊。没错,盛产优质羊毛的美利奴羊被成功引进,养殖在了新民。第一处羊群的落户地,就在獾子山不远处。这里本就是农牧业混合的区域,当地放羊的牧民也不少。饲养、配种、繁育、增肥、剪毛、宰羊、去骨,可以说是熟悉全产业链。嗯,做羊肉也很精通。
这么快就能成功引种,也是有运气的成分。原来是驻守威海的英军,想在当地搞搞养羊的产业,结果,山东这边人口太稠密,没地方去放羊。羊群动不动就进入百姓的农田,为此没少造成矛盾。一来二去,始终上不去规模,英军就打算把这些长毛羊杀了吃肉。如果王定边的主意晚几天下定,种羊就得去澳大利亚进口了。
张老头家住獾子山一辈子了,小时候就给地主家放牛放羊。山羊绵羊见过不少,可羊毛这么长的还真第一次见。因为经验丰富,与自卫团的人也熟悉,就被找来放羊了。
“洋人的牲口真是稀奇,老汉算是开了眼了。这群当兵的也是实在人,就放这群羊,一年给五两银子,羊毛是金子的?还是羊肉是金子的?”想不明白也就不再想,招呼俩大孙子开始了放羊的工作。
万事开头难,这次也是要试试水。美利奴羊好不好养?能否适应东北的气候?本地的草料合不合口味?羊毛产量怎样?等等吧,都是未知数。只要经过一两年的饲养,大概摸清了羊种的习性,再来推广开来就简单了。
养羊这事不大,可这个是瓦解草原经济模式的关键。当草原上满是羊群,当牧民们的生产生活与自己深度绑定,草原就是自己的天下了!
草原不是农耕区,对那里的经略不是迁徙百姓就可以的。也不是单纯的军事行动就可以的。几十万军队,扫荡了草原,然后大军回师。然后又有新的游牧民迁徙过来。周而复始,劳民伤财,得不偿失。所以,经济手段才是基础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