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军的右翼遭到了日军的猛烈进攻,战场上不停响起“杀给给!”的动静。防守压力巨大,不得不派预备队上去。同时,中路也在严阵以待,这里要是失守危险更大。左路,库罗帕特金集结了三个军,打算偷渡太子河,给日军包个饺子。想法是相当不错。只是他的进攻时间要比日军晚,等他上桌,菜都凉了。
张虎的情报来的非常及时。得知日军主力己经隐藏在自己身后,随时可能发起进攻,库罗帕特金的冷汗都快出来了,差点就下令全军撤退!
结果仔细一听,日军最多能有两万兵马。而且为了行动迅速,并未携带太多重武器,战斗力有限。
奇兵的效果在于出其不意,如今被自己提前察觉,那就是送菜了!他赶紧命令军中的精锐侦察兵,前去确定日军的位置,并且查探好行军路线。随后,下令比尔德林格指挥两个军前去清剿,打算以两倍的兵力吃掉这股日军。
无名山谷中,除了有限的守卫,其他日军正在睡觉休息,以便于晚上的偷袭。哨兵能够看到一队队俄军在山谷外通过,因为靠近前线这很正常。只要不是进入山谷,他们不会去打扰大军休息。然而,俄军的行动是有目的的,为了抄敌人后路。等到发现大队的俄军部队,己经有些迟了。
俄军的进攻是在傍晚时分开始的,没办法,情报的传递需要时间,调动军队又耗费不少。
隆隆的炮声响起,无名山谷的寂静被打破。躺卧在树林里的日军被打个措手不及,不清楚哪来的炮弹!军曹赶紧命令士兵镇定,等待哨兵的报告。
伴着炮火的余音,俄军开始了冲锋。日军赶紧整队,迎击俄军。负责警戒的一名中佐己经倒在了地上,他是被处决的。如此严重的失责,死不足惜!
第1军的精锐不是虚的,面对俄军优势兵力并未慌乱。外围士兵找好掩体,就地防御。内侧军队以连队为单位快速整队。带队的是第1军参谋长藤井茂太,他大概观察了一下,估计俄军兵力在4~5万人,是自己的两倍以上。敌人有火炮,有重机枪,关键是占了先机。无险可守的山谷就是一处死地,不能停留太久。眼看就天黑了,必须组织撤退。
赶紧叫来几个联队长开会,安排了撤退的次序。行踪泄露了,就是奇兵的危局。
河对岸的动静传到黑木为桢的耳朵里,他知道迂回的部队危险了。为了营救对方,他下令对俄军的左翼展开进攻,给潜入的部队创造机会。为了拖住其他方向的俄军,另外两边也开始进攻,战场瞬间进入白热化。
撤退的路上不是平坦的,而是枪林弹雨。一天未进食的士兵们饥肠辘辘,对面的敌人却是龙精虎猛。好不容易冲开了俄军的封锁,迎面却是两挺马克沁。夜色下,两条火舌扫过日军前锋,日本士兵西分五裂的倒下一片。冲过重机枪封锁后,还有俄军的散兵线。冲过散兵线,还有骑兵追杀。可以说是步步杀机,人命铺路。
经过半夜的厮杀,残余日军冲出包围圈。一万五千的精锐士兵,总共回来5000人,而且几乎人人带伤。可以说,第1军被打残了。也就是常备师团,换做一般部队,己经溃败了。
俄军那边就是一片欢喜了。这次胜利让大军信心倍增,日本人并不是不可战胜的,他们也是人生父母养的,子弹打到脑袋上一样会死。少了一万多人的日军,兵力捉襟见肘了,接下来的攻势小了许多。
作为此战火绳的关键,张虎被库罗帕特金重重奖赏。当场给了他一张3万卢布的支票,并给了他一个营长的官职。
张虎表示,希望能继续待在外面,为大军搜集情报打击敌人。沉吟一会后,库罗帕特金同意了,俄国人在大清不受待见,情报方面那是两眼一抹黑,不给你假情报就不错了。有这么一个人在,也是对正规军的补充。于是,缴获日军的武器被拨出了1000支枪,10万发子弹,另拨卢布十万块,用于张虎扩张实力、收买人员。
库罗帕特金这种人,典型的不见兔子不撒鹰。你可以称之为实用主义者,也可以称之为缺乏魄力。尝到甜头以后,他决定加以投资,说不定能有更大的收获。
一家欢喜一家愁,“满洲军总司令部”大山岩元帅一言不发,面色铁青。来往的参谋兵一个个小心翼翼,生怕触到霉头。
胜败乃是兵家常事,大山岩是日军老将,也是名将,他能够接受一次失败。数月来的交战,俄国军队的表现让他揪心。远东地区的俄国部队,并没有禁卫军等非常精锐的存在。对付这种水平的对手,伤亡不该这么大。
辽阳大战,老毛子几次与皇军硬碰硬的白刃战。毛子兵人高马大,拼刺刀的时候优势很大,几乎可以与皇军一换一。昨晚俄军对第1军的包围战,根据己方败兵的讲述,俄国人的部署堪称完美。少量伤亡就换来自己元气大伤。对面的指挥官库罗帕特金并不是草包,顶多是墨守成规一些。接下来的仗该怎么打?
“用我的名义给国内发电,请求天皇加大征召力度。至少再派兵10万人来满洲。武器装备、粮食、药品、冬衣,都需要准备。”
第1军指挥部。
“藤井君,你不要自责了,迂回到俄军后面是我的决策,就算要切腹谢罪那也应该是我!战争哪有不死人的,即便是帝国最英勇的武士,也会有凋落的那一天。”黑木为桢内心极为痛苦。第1军不过4万余人,先前的战斗己经有了上万的伤亡,现在更是大伤元气。部队只能就地防守,没了进攻的能力。
“司令官,我……您的长子也死在了昨夜,是我没能保护好他!我有罪,我该死!”
“不,这是他的命!为国战死,虽死犹荣!”
“您责罚我吧!撤职、枪毙都行,都是我的错!”
“够了!藤井君,下去休息一下吧!战事并未结束,还没到颓废时候。你先出去,让我安静一下……”
日俄两军在辽阳僵持了下来。日军在等待国内支援的力量,俄军在继续加固防线。也是在这个时候,旅顺的进攻进入了白热化的阶段。乃木希典得到了天皇近卫师团的补充,还得到了防卫日本本土的280毫米口径巨炮。国运成败,在此一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