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修罗场,初恋VS现任
第四十三章 修罗场,初恋VS现任
扯了一张纸擦了一下嘴,她转头看:
男人一身墨色礼服立在光影里,剪裁极佳的衣料勾勒出修长挺拔的身形。
五年前那个白衬衫永远熨得平整、头发清爽利落的少年,如今眉宇间的青涩已褪成内敛的锋芒。
梳得一丝不苟的背头下,那双总是含着笑意的眼睛沉淀出深潭般的沉稳,举手投足间都是经过岁月淬炼的从容气度。
是的,时光已将他身上那份干净的少年感,酿成了更为醇厚的成熟韵味。
今天的他,犹显矜贵。
她皱眉,好一番心惊肉跳,肿么办,怀孕的事要藏不住了 。
江淮一看到她面色发沉,立刻解释道:“刚刚出去的女人说的,说你这情况……像怀孕了……”
明疏桐的面色更沉了,现在可不是说这事的时机:
“我中午没吃饭,肠胃不舒服,什么乱七八糟的……”
她故意这么说,因为他知道她只要饿过头,再吃食物,很容易犯恶心。
江淮立马就信了,松下一口气道:
“现在舒服点了吗?我去给你盛碗南瓜粥来暖暖胃?”
以前,她不舒服,他就会给她买南瓜粥或小米粥,这么久了,他还记得这些。
“不用。已经没事!”
还是拒绝了。
就像那日,她拒绝和他同航班回京一样。
“大厅那边人太吵,要不我带你到休息间去缓一缓?”
江淮就是想和她单独相处,心里想的是,如何取得她的原谅,打破他们之间的疏离感。
这不是他回来想要的结果。
以前的她,面对他时总是很热烈,像一个黏人的小奶猫,软乎乎,让人发自内心地生出怜爱之情。
现在的她,清冷疏淡,感觉隔了一层扯不掉的薄纱,相看却不相亲。
他讨厌这种咫尺天涯的生分感。
“不用。”
她再次拒绝。
错身而过,却被他一把扣住手腕,语气是如此的黯然神伤:“小桐,能不能别这么冷淡,我受不了……”
明疏桐挣了一下,没挣掉,正要说什么。
女厕门口处,陆野满面寒霜地走了进来,那双杀气腾腾的眼睛,令她顿时警铃大作。
妈呀!
这位祖宗怎么也来了?
她最最不想见到的修罗场,还是发生了。
这一刻,她害怕极了,就怕他大喊一声:江淮,放开我老婆……
还不等她有反应,陆野已三步并一步跨上前,一把将明疏桐拉到自己身后,继而恶狠狠指向江淮,寒声厉叫:
“江淮,你他妈找死!”
雄性在争雌性时,是最最丧失理智,不计后果的。
被“戴绿帽子”时犹其是。
江淮在对上陆野那张戾气逼人的脸时,一愕,叫了一声:
“大姐夫?”
这绝对是条件反射。
以前,他就是这么叫的。
“闭嘴,谁是你大姐夫?我和你八代内扯不上半毛钱的关系!”
陆野一拳头就挥了过去。
江淮眼疾手快,拦截住,改了口:“陆野,我和你近日无仇,往日无怨的,你干什么一见面就动手?”
“就凭五年前你害惨了明疏桐,不该打吗?江淮,你不是个东西……”
陆野第二拳已抡了过去。
江淮没能避开,脖颈间挨了一拳,白净的肌肤上已横出一道红印。
明疏桐看着面色大变,连忙急切地拉陆野:“你发什么疯?这里是女厕,你们跑到女厕的洗手区来打架,被人看到要闹大笑话的……陆野……快住手。”
陆野及时收住了拳头,一把将明疏桐拉走:“明疏桐,你敢再和他见面试试,我弄死他……”
那眼神,一点也不像说谎。
就算有法律的约束,不至于真把人弄死,但他有的是法子将人逼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江淮看着陆野凶神恶煞地将人拉走,感觉自己要流鼻血了,连忙仰起脖子,想到自己和陆野一直以来就不对付。
他总叫他小流氓,看他是十万个不顺眼。
这么多年了,陆野还没和明炽夏结婚吗?
这脾气,比起以前更臭了!
炽夏姐怎受得了这种男人?
狂妄,自大,还爱打架——莫名其妙。
*
陆野将人拉进了一间休息间,重重把门甩上,那张脸拉得比丝瓜还长,看得明疏桐害怕地直咽口水。
“怎么?穿得这么漂亮跑来会旧情人?”
男人的语气,夹着愤怒,同时又酸到不行。
今天的她,穿得格外精致,浑身散发着少见的女性魅力。
证明:他的眼光还是不错的,这些由他精心挑选的衣饰鞋包,一用到她身上,平平无奇的小姑娘立刻变得闪闪发光。
只是女为悦己者容。
上一次,她在善县,穿给初恋看。
这一次,她为了暖暖,穿了小礼服。
四年了,她就从来没想过为他精心打扮一次,总是一副老初女装扮,拒绝回应他的热情。
偏今天,她惊艳眼球的一面,又被初恋看到了。
他如何能不心酸。
“对啊,我就是念旧,至少旧情人懂得什么叫专一。不像你,满园子的花花草草,见一朵摘一朵,也不嫌脏……”
明疏桐开出口来绝对恶毒。
陆野立马黑脸:臭丫头,这是铁了心要活活气死他啊!
他一步一步逼过去,厉叫:“旧情人再好,也没你份了。”
“明疏桐,离婚协议已经被我撕了,只要一日不离婚,你就是我老婆。”
“当初,当着你妈的面,你亲口说的:你会和我白头到老的。所以这辈子,你休想半路弃船。”
明疏桐一听离婚协议被撕了,自己离不了婚了,气啊,立刻不给面子的嗤之一笑:
“骗老人的谎话,你说过,我也说过。你没当真,我的就能当真吗?我心里喜欢的是谁,你一直知道……什么白头到老,你也配?”
那种轻慢,令陆野的喉节不断滚动,像是暴风雨前的海面,翻涌着危险的暗流。
他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你再说一遍试试。"
男人的身躯将她囚禁在门与胸膛之间,强势压制着她。
那件他亲手挑选的香槟色礼服裙在挣扎间滑落肩带,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
"我说——"她仰起头,红唇几乎擦过他的喉结,"我要离婚。我……受够你了!”
那语气是何等的坚定。
男人眼神一点一点赤红起来,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
下一刻,他无法自控地牢牢扣住她的后脑勺,恶狠狠咬上她的唇。
这个吻带着四年积攒的怒火与不甘,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剥。昂贵的礼服在他掌下皱成一团,精心打理的发髻散落满肩。
她也大怒,拼命地敲打。
可他死死地就是不松口。
适时,明疏桐捏在手上的手机,忽然有来电呼入。
一男一女在体力博弈之间,不小心点了通话键,属于江淮的嗓音在安静的休息室内响起:
“小桐,你在哪?我想带你看看我们之前养的孩子——毛毛,它很想你。你不想它吗?”
这一刻,明疏桐明显感觉到男人的冲天怒火,正以翻江蹈海之势袭卷而来,几乎要将他吞没。
我滴娘啊!
江淮,你不要来火上浇油了好不好!
陆野根本就是个疯子,激不得的!
更糟糕的是,有人敲起了门板,紧跟着,江淮温柔似水的嗓音在耳畔响了起来:
“小桐,你在里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