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整整睡了两天才悠悠转醒,刚醒就急着起身,身旁守着她的谢莹看到张氏醒了,欣喜的站起来
“娘,你可算醒了,你整整睡了两天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张氏摇了摇头,抬手摸了摸谢莹的头,给了她一个温柔的微笑。
“莹莹:你弟弟呢?我睡了两天你弟弟吃的什么?”
“娘,别担心,爹抱弟弟去铁牛家喝奶了,桂芬婶子也在你生弟弟那天晚上生了,生了个小弟弟,最开始弟弟饿了,爹都是喂米汤,还是桂芬婶子听说您还没醒,弟弟没吃的,专门喊铁牛叔来让爹把弟弟抱去喝奶呢!”
“娘,你饿了吧!我去给你做鸡蛋羹!”
张氏也确实饿了,嘴巴里面发苦的紧“莹莹,小心些,你先给我拿点水来。”
谢莹伺候张氏喝完水,张氏这才好受一些。
“你妹妹们呢?”
“妹妹们跟着阿奶他们去地里了,没事的,他们很乖的,等会儿爹把弟弟送回来也要去地里了。”
张氏点了点头,心里放心了,这才又靠着枕头闭上了眼睛。
张氏感觉整个人浑身没劲,除了抬抬手,腰上竟是一点使不上力气。
待张老二送回孩子,发现张氏醒了,将孩子放在张氏身旁,交代谢莹烧水,转身就去了鸡圈抓了一只鸡出来,三两下就宰杀了拔了毛。
谢溪和谢乐两姊妹看见爹杀鸡,还兴奋的跟着跑来跑去,见爹拿鸡去案板上宰,西岁的谢溪懂事的带着小妹,拿着扫帚,将地上的鸡毛扫了干净。
“莹莹,爹去地里了,你把炖药的砂锅洗干净,给你娘把鸡汤炖上,你娘醒了吃点好的也好下奶。”
“”知道了!”
张氏再次醒来是身旁的小婴儿微弱的哭声,张氏身体乏力,只能侧身摸着小婴儿,想给他打开包被,看看是否尿了,费了老大的劲才扯了尿布。
“娘,我听见弟弟哭了,我来吧!”小小的人儿,只比桌子高一点点,熟练的抱起小婴儿,又麻利的给他换了尿布,将人放在张氏身旁,去厨房端了小半碗白米汤,米汤熬的很粘稠。
将人抱在怀里,垫了一块旧衣服撕的小帕子,用木勺一点一点的喂着小婴儿。
“莹莹,辛苦了,待娘身体好些,娘给你们几姊妹买糖。”
“不辛苦,娘,莹莹只要看到娘能平安,弟弟能平安,莹莹再累都不怕!”女孩儿白皙的脸上坚毅的表情,看的张氏心里一酸,差点又想掉眼泪,一想自己还在月子里,便忍了下去。
“娘,弟弟吃着吃着就睡着了,我把他放你床上,我来扶你坐起来,爹杀了鸡,你睡着的时候我给炖上了,现在应该差不多了,我去给你舀来!”
谢溪炖了半只鸡,剩下的半只鸡用绳子吊在了井里。
拿了个大海碗,把鸡汤鸡肉全部都装了端进了房里,又拿了个吃饭的粗碗,舀了一大碗给张氏。张氏端不动,谢莹就拿着勺子一勺一勺的喂。
吃了东西的张氏,终于感觉身体没有那么沉重无力。
“莹莹,快去把你两个妹妹叫回来歇息一会儿,太阳那么大在田里他们也帮不上什么忙,让他们回来休息会儿!”
“那会不会打扰娘?”
“不会!娘一首睡了很久,妹妹们回来我也不那么无聊。”
谢莹点了点头,放下碗就去喊两个妹妹。
谢溪和谢乐进来看到娘正温柔的笑着,两人高兴的跑过拉着张氏的手。
“娘,我和妹妹好想你,这几天爹和大姐都不让我们打扰你,说你生弟弟遭了大罪。”
张氏抬手摸了摸两个孩子的头,平时张氏对自己的孩子都很好,并不像村中其他的人家对女孩子非打即骂,即使自己连生了三个女孩,也没说过什么重话。
平时做的活多,张氏也是尽量的护着他们,给他们收拾的也干净,张氏的娘家在云清镇往北,而云山村在云清镇往南。张氏去娘家即使坐车也得将近一个半时辰。
张氏娘家只剩一个老娘和一个哥哥,因张氏娘年轻的时候在大户人家做丫鬟,长大后主家心善,放她娘出来嫁人,并附赠了嫁妆,所以张氏娘在夫君死后并不难过,也把张氏和大哥张怀德教养的很好。
可惜嫁到谢家这么些年,家人的打压,村里的流言蜚语,让当初温柔可人的张氏熬成了现在的模样。
“莹莹,你和妹妹舀些鸡肉来吃,给娘把汤留着,再给你爹留些鸡肉就行。娘吃不了那么多。”
谢莹炖的时候,馋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在谢家一年到头都吃不了两块鸡肉,每次杀鸡了都是大伯家的两个哥哥吃的最多。
听到娘说可以分鸡肉,忍不住的点了点头,毕竟还是七岁的孩子,再懂事也还小。
几姊妹刚刚收拾完,大伯母就回家了,估计是打发她回来做饭的。
看见院子里的滴的鸡血,去到厨房什么都没看见,还有什么不知道的,当即火力全开。
"有些人什么都没做就吃上了鸡肉,这不知道的还以为生了金疙瘩,这生娃花了三两多银子不说,还偷偷将家里喂了下蛋的老母鸡给杀了.......。”
谢莹想出去说,被张氏手快的拉住,朝她摇了摇头。
余氏见没人理她,也渐渐的也熄了声。
不一会儿又喊道:“谢莹,来烧火。”
张氏朝谢莹点了点头嘱咐道:“你大伯母就是那个性子,你别理她,她说让她说去。”
........
就这样又过了十天,张氏己经能下地了,家里的麦子也晒干收在了袋子里,只待收税的上门来交差。
二房的屋里,三个女孩睡在谢老二砍了木头做的床上,生了第二个孩子后,张氏就让谢老二抽空给做了一张床,毕竟一张床还是太小了,而谢家的房间又少,大房占了两间,还在粮仓里弄了个小床给谢美美,说的两个男孩也大了,不适合和他们一起睡了,而谢老二这边就一家几口挤在一间房里,张氏和谢老二带着小西睡在另一张床,两床之间就用了一块破床单拉起来的隔帘。
“孩子他爹,咱儿子也这么些天了,还不知道叫什么名呢,这几天家里也忙,也就没着急说这事。”
谢老二翻身捏了捏张氏的手:“别担心,明天应该是没什么事,爹说休息一天再种豆子,明天我就去镇上,找人给咱儿子取个好听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