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老二眼睛都没眨一下,首接交了半年的束脩和吃住的费用。
刚开始夏栀有些不太习惯,每天都能见着的人,现在十天才能见到一次,每次谢槐安要回家了,夏栀都会早早的在院门口看来看去,连夏栀自己都没发现这个变化。
谢莹还打趣道:“你看,咱们夏栀妹妹想槐安了呢!”
就这样日子一天一天的,来到了二月末,谢槐安即将参加县试,考试地点就在县里,谢老二打算去陪考,不过被谢槐安拒绝了。
县试一共需要考西场,谢老二怕谢槐安吃不好,穿不好,因为二月末还是有些寒意。
再加上家里人也没怎么去过县城,谢老二大手一挥,带着全家一起,去县城陪考。
也就带了点衣裳,一家人在谢槐安不知情的情况下,来到了清溪县城。
夏栀看见了城门两个大大的“清溪”二字,和电视剧里的城门小些,不知道府城的城门会不会大一点。
进入县城有入城费,也不贵,一人一文钱,车辆不收费,还算能接受。
进城门后就是谢老二赶的车,一家人在谢槐安的书院附近找了个一般的客栈,要了三个房间。
明日寅时才入考场,一家人也没去打扰谢槐安,只想着明日早起送他入考就成。
早晨的风还有些冷,张氏拿了一块儿小毯子,早早借了客栈的厨房烙了些饼,一家人就去书院门口等着了。
黎明时分,书院的门开了,出来学子穿着统一的书院服装,在书院师长的带领下往县衙方向走去。
一家人站在路边,怎么都没看到谢槐安,夏栀眼神好一些,很快看到走到最后的谢槐安。
“谢槐安,我们在这里!”夏栀挥动着手,大声喊道。
谢槐安看到一家人全都站在路边,心里一暖,侧身绕过同窗就朝他们走来,看到夏栀龇着两颗虎牙,笑的有些惹眼。
谢槐安轻轻摇头,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爹娘,你们怎么来了。”
谢老二双手抱着小毯子,抖了抖“这不是你要考试嘛,虽然你不让我来,但大家在家里都担心,索性全家来陪你考试。
喏,这你娘给你准备的小毯子,还有烙了些饼,你饿了就着水也能吃。”
“嗯嗯,都是夫子带领我们参考,我先过去了,等会儿还得唱保。”
“快去快去,我们就是看看你,等会儿我们就去县城逛逛。”
县试分别要考五场,分别是(八股文、试帖诗、经论、律赋、策论)(此处参考明清时期科举制度)。
每一场考一天,一共考五天。
谢老二他们跟着学子队伍,一路往县衙方向,其中不乏有其他学子的家人送考的,队伍很是庞大。
县衙门口,考试的学子很多,县里各书院的,还有其他镇来的,将县衙门口都站得满满当当的。
光是唱保和搜身验身都花了差不多一个时间。大约辰时初学子们才全部进入考场。
谢老二在谢槐安进入考场后,就带着家人去了大街,这里比镇上繁华很多,很多物品应有尽有,张氏买了布料还有绣线,姐姐们买了珠花,姐夫还给大姐买了根银簪,大姐的嘴角一路上都没下去过。
逛完街后,夏栀和谢老二说想去找李老头了拜访一下,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师傅,来了县城是要拜访的。
谢老二也担心夏栀一个人,怕不安全,将张氏他们送回客栈后,带着夏栀往李老头留给自己的地址,还在路上买了两盒点心,也不好空手上门。
来到一个巷子,这边很多这样的巷子,基本上都住着人家,有些小巷门口还卖着小吃,挺接近生活的。
李老头儿子的房子就在东边第三个巷子里进去的第二户,门口打扫得很干净。
“扣~扣~扣”谢老二拉着门上的环敲了三下,很快就就听见脚步声,门是一个妇人开的,夏栀没有见过,谢老二可能见过。
“柏舟他娘,我是云山村谢老二,这是夏栀,咱们来县城了,娃非说想师傅了,想来拜见拜见。”
“原来是夏栀啊!快进来,总是听爹和柏舟说起你,快进来!”田氏很是热情。
踏进院子,墙角种着葱还有一些大蒜。院子打扫得很干净。
二人被邀请至堂屋,谢老二将糕点放在桌上,田氏倒了两杯水才坐下。
“今日柏舟和他爹都出去了,哎!家里离不得人,我爹前些日子摔了一跤,卧床好些日子了,总是念叨着夏栀丫头,柏舟他爹没继承爹的医术,柏舟也没有,收了你这么个弟子,虽然是女娃娃,但总比医术没人继承的强!”
“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没传信回来?”夏栀很惊讶,虽然李老头年龄大,但是身为医者平时保养的不错,身子骨挺硬朗的,怎么会摔了就卧床呢!
“都快一个月了,他自己给开了药方,也喝了,没见好,也请了外面的大夫来看,针也扎了,药也喝了,还是起不来。”
夏栀起身:“婶子,我想去看看师傅。”
“跟我来吧!”
夏栀跟着田氏来到侧屋,推开门就闻见一股浓浓的药味。
田氏来到床边:“爹夏栀丫头来看你来了!”
李老头睁开眼本来混浊的眼珠,听到夏栀来了后,眼睛有了些亮光。
“夏栀来啦!快扶我坐起来!”
田氏拿了两个枕头,垫在李老头后腰,又拉了他一下,这才坐靠在枕头上。
“夏丫头,快来看看,我这脚摔了一个人了,我自个儿也开了药方,也自个人扎了针,好几天不见效,越来越肿。
我想着医者不自医,叫他们请了大夫来,和我诊断的差不了多少,也扎针吃药,这都快一个月了。别说下地了,翻身都疼。”
夏栀掀开被子,按了按李老头肿着的小腿,李老头疼得“嘶”了一声,又摸了摸脚踝,见腿上淤青处透着白色的点,又将手按在腕脉出处,挑了挑眉:“师傅,你这脉沉涩,肿的地方按下去回弹慢,不只是血淤!您是不是摔的时候不止摔到骨头,还有可能扭到了筋?”
李老头一愣:“对呀!我怎么没想到,经脉不畅或扭转,一味的活血根本不行的!我没看出来,怎么县里的大夫也没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