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不行!我得先离开才行!”
团藏心中一紧,感受到来自日斩那毫不掩饰的杀意时,背脊骤然一凉。周围各大忍族族长的目光更像是锁链,将他牢牢困在原地。
他很清楚,若是自己在这里再多恋战一瞬,今天恐怕就要命丧于此。
心中两个声音交织厮杀——
一个冰冷、执拗,低吼着:不能退!一旦退走,你的火影之位将彻底无望!
另一个却理智、锋利,如刀切开所有执念:只有活着,才有机会登上火影之座。即便背负叛忍之名,又能如何?
团藏的眼神闪烁不定,但随着战场上三代那沉稳如山的压迫感,他眼底逐渐浮现冷光。
“只要我还活着,就有一百种办法回到木叶。”
他脑中飞速掠过各种可能——火之国的大名,才是名义上的最高统治者。只要能让大名颁下赦免令,自己便不是叛忍。木叶忍者的否决?不过是小事。只要大名承认我为火影,其他一切都可以慢慢收拾。
至于那些不服的忍族……他,团藏,自有的是手段让他们低头。
这一刻,他的心彻底冷了下来。目光中所有的犹豫尽数褪去,只剩下深沉的阴谋与决绝。
——撤退,是眼下唯一正确的选择。
他不再迷茫,因为在他心中,火影之座……迟早是属于他的。
——必须撤退!
他在心底低吼一声,脚步悄然向外偏移,战斗的节奏从凌厉进攻转为谨慎防守,趁着对攻的间隙缓缓后退。
三代火影看在眼中,眼底光芒深沉难辨。他没有开口示意暗部,也没有让各族长出手阻拦。
或许是在给团藏留一线生机,或许是在顾念旧日情谊,又或许——是在让证明自己宝刀未老,是“最强火影”。
围观的族长们也没有动作。
日向日足微微眯眼,白眼下的瞳光冷漠审视;奈良鹿久半眯着眼,指尖轻敲臂弯,像在演算某种可能。
山中亥一、秋道丁座等人皆沉默不语,仿佛在静待三代与团藏分出高下。
没有人敢断言,这场看似针锋相对的交锋,究竟是真刀实枪的权力角力,还是三代与团藏联手上演的一出戏,一场专为他们这些人准备的戏。
毕竟,从过往种种来看,三代与团藏始终是一丘之貉。就如今日,三代不过象征性地将团藏软禁,未曾给予任何实质性的惩处。
战场上,团藏看似被逼得险象环生,却终究寻到破绽,借着一次爆烈的木遁冲击震退日斩,瞬身术化作虚影疾驰而去。
“团藏逃了!”
暗部的低语在夜色中弥漫,伴随着掩饰不住的疑惑与压抑。那一个个戴着面具的忍者,眼中透出的神色各异——震惊、困惑、甚至还有一丝隐隐的质疑。
三代火影不是最强火影吗?
怎么会让团藏逃掉?
不会是故意让团藏离开的吧?
这一念头在每个暗部心中徘徊不去,虽无人敢出声,却如同一股无形的波澜,在整个场中暗暗翻涌。
各大族长看到这一幕,却一点都不觉得奇怪,毕竟三代和团藏之间到底有着怎么样的约定,谁也不知道。
猿飞日斩立于残破的院落前,目光紧盯着团藏离开的方向,眼底的沉郁几乎要化作实质的阴影。
团藏,你到底想做什么?
以他对团藏多年的了解,团藏绝不会无的放矢,更不会冒着全村敌视的风险,做出如此近乎愚蠢的举动。这一切,不合常理。
“……难道,真的是被人控制了?”他低声自语,眉头深锁。
可下一瞬,他自己就否决了这个可能。
不可能!
团藏身上有宇智波止水的万花筒写轮眼,那可是被誉为最强幻术·别天神的眼睛。能改写意志、免疫精神控制……团藏几乎不可能会被任何幻术操控。
那么,问题来了:团藏为何会选择此刻与自己为敌,甚至不惜暴露秘密与手段?
三代思索良久,眼中闪烁着无法抹去的疑云。
如果他真被控制了,那是谁拥有如此可怕的力量?
沉默中,夜风卷起残枝与灰尘,吹拂在三代的火影袍上。
“从现在起……”三代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带着火影的威严,“团藏便是木叶的叛忍!”
他目光如刀,扫过在场的暗部与忍族族长们。
“下发通缉令——不论何人,见到团藏,格杀勿论!”
空气骤然凝重,夜色似乎都被这句话压得沉甸甸的。
——但在三代的心底,一股不安却久久挥之不去。
卡卡西站在人群的边缘,银发在夜风中微微摆动,眼神落在远去的团藏背影上,深邃而复杂。
父亲的事……
他的心口似乎被一块沉重的石头压住,呼吸都有些发闷。原本那些早己尘封的猜测几乎要被遗忘,可是刚才团藏与三代之间的对话,却像一把锋利的苦无,将那些旧日的伤口重新割开。
卡卡西的视线缓缓移向三代火影。那双原本带着尊敬的眼睛,如今却蒙上了迷雾般的复杂情绪。怨恨、疑惑、甚至还有一丝自己都无法言说的失落。
如果三代大人真的想澄清父亲的清白,那会有多难?只需要以火影的身份,郑重发出一份声明,一切流言便会不攻自破。可他没有。
三代从始至终的沉默,就像一把钝刀,在无声间割裂了卡卡西的信念。
风声猎猎,卡卡西垂下眼帘,掩去眸中的波涛。他不再是那个会向任何人倾诉疑惑的少年,唯有那股沉郁,悄然在心底生根。
三代大人,我该怎么去面对你呢?
他身旁的云哲,望着团藏离去的方向,嘴角勾起了一个纯在的笑容。
他看向神色疲惫的三代火影。
“三代大人,你己经不适合继续在火影的位置待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