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石感觉自己像块被扔进绞肉机的烂肉,每一寸骨头都在咯吱作响。他猛地睁开眼,呛进喉咙的不是消毒水味,而是带着铁锈腥的烂泥。
“狗娘养的,还能动就爬起来!” 粗粝的靴子狠狠踹在他肋骨上,疼得他眼前发黑。
赵石挣扎着抬头,视线里全是晃动的人影。这些人穿着破烂的皮甲,手里攥着锈迹斑斑的长矛,活像刚从地里刨出来的兵马俑。更诡异的是远处飘扬的旗帜,黑底上绣着个歪歪扭扭的 “燕” 字,绝非他熟悉的任何朝代。
“看什么看?鲜卑狗冲过来了!” 旁边一个豁了门牙的汉子推了他一把,顺手塞过来半截断枪。
冰凉的木头触感让赵石打了个激灵。他明明是在边境执行任务时踩中了地雷,怎么会出现在这种鬼地方?这断枪的重量、甲胄的形制、还有那汉子嘴里的 “鲜卑”,无一不在告诉他一个荒诞的事实 —— 他穿越了。
喊杀声突然炸响,大地开始震颤。赵石看见黑压压的骑兵从坡后涌出来,马蹄扬起的黄尘里,弯刀反射着森冷的光。
“列阵!列阵!” 有人在嘶吼,可队伍像被捅了的马蜂窝,乱成一团。
赵石下意识地蜷缩身体,滚到一块岩石后面。这是他在特种兵部队刻进骨子里的本能。眼角余光瞥见刚才推他的豁牙汉子,那家伙举着长矛首挺挺地往前冲,没跑出三步就被一支流矢射穿了喉咙,血沫子像喷泉似的涌出来。
“操!” 赵石骂了句脏话。这根本不是打仗,是屠杀。
他握紧断枪,掌心的老茧蹭过粗糙的木柄。现代格斗术在这里未必管用,但战场生存的法则是相通的 —— 活下去,就得比别人更狠,更会躲。
一个鲜卑骑兵嘶吼着冲过来,马蹄几乎要踏到赵石的脸。他猛地侧身翻滚,同时用断枪狠狠戳向马腿。那畜生吃痛长嘶,将骑兵甩了下来。
没等赵石喘口气,摔在地上的骑兵己经抽出弯刀劈过来。赵石就地一滚,断枪横挡,只听 “当” 的一声脆响,震得他虎口发麻。他看清了对方的脸,满是油污和狞笑,眼神像饿狼一样。
“死!” 鲜卑骑兵咆哮着又是一刀。
赵石突然想起新兵连练的擒拿术,他不躲不闪,反而往前一扑,左手抓住对方持刀的手腕,右手断枪猛地捅进对方心窝。
温热的血喷了他一脸。
骑兵的眼睛瞪得滚圆,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赵石用力拔出断枪,手却止不住地发抖。这是他第一次杀人,和演习里的模拟完全不同。
“小子有种!” 一个粗哑的声音响起。
赵石抬头,看见个络腮胡大汉正挥舞着长柄大刀砍翻另一个骑兵。大汉身上中了两箭,鲜血浸透了皮甲,却像没事人一样。
“愣着等死吗?” 大汉一刀劈开迎面而来的长矛,“跟着我!”
赵石咬咬牙,抓起断枪跟了上去。他不知道这大汉是谁,也不知道自己在哪支军队里,但现在,跟着这个能打的家伙显然是最明智的选择。
厮杀还在继续,喊叫声、兵器碰撞声、临死的惨嚎声混杂在一起,像一首地狱的交响曲。赵石紧紧跟在络腮胡身后,学着他的样子躲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