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我们再说反铅现象，比如说黑色和红色它里面不含铅，氧化铁就不存在蛤蜊光了，所以说我们鉴定瓷器说蛤蜊光基本上是不准确的，假设一个矾红它本来就是氧化铁里面不含铅，它就永远不会有蛤蜊光明白吗？光看蛤蜊光他不准确。”杨掌柜见刘总那副恶狠狠的模样，实在也是无奈但迫于是多年的老主顾只得耐着性子给解释。
“那你在说说他这个绿色，这个绿色看起来这么清爽。他怎么就不对？”此时的刘总早就己经站了起来冲着杨掌柜大喊道。
杨掌柜看着眼前口沫横飞的刘总，无奈的摇了摇头，“鲜红淡抹绿闪黄，姹紫浓厚却无光。你在体会体会。”
“你再看看这个，它是传承有序的。这点也是非常重要的参考证据。”一听杨掌柜还不认可刘总瞪着血红的双眼大声嘶吼道。
拍了拍一旁所谓的论证资料，杨掌柜满怀惋惜的冲刘总摇了摇手，掐灭烟蒂“刘总，您这个传承我刚才也看了您写的那个论证材料，您这个就是您父亲口述您记录的吧？然后主要也是记录了他在收这件藏品的时候听别人说的一些内容，这个东西它纯口述如果没有佐证我觉得基本上没有什么参考价值，不能作为断代的依据。”
听杨掌柜这么一说刘总的状态如同放了气的气球迅速的萎靡下去瘫在椅子上，接连抽了几根烟，耗掉了好几把头发才慢慢平静下来一脸祈求的模样用颤抖的声音问道“那依你看这件能到什么时候？”
“最多能看到晚清民初。收藏着玩吧。”说完不再理会一旁的刘总转头对永盛说道“来，永盛你也看看这杯子。按照我刚说的几个要素观察观察。”
“是，掌柜。”永盛拿起那支瓷杯先是按照掌柜说的方法看了一遍，感觉如果不是提前知道结果单凭目前自己的鉴定水平是完全分辨不出的，但是他永盛是一般人吗？运气与眼瞬间真实之眼开启一行小字浮现眼底“民仿明制葡萄杯市场价3000元。”看到此处永盛不由得对掌柜的断代鉴定能力心生敬畏，要知道从始至终杨掌柜可从来没上过手，单凭远观就能做到如此境地怎么能不让人佩服。又看了看价格永盛心中突然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原来也不是所有的仿品都一文不值。又看了看手中那只精品民仿清的葡萄杯永盛无奈的笑了笑，永盛才将它放回锦盒。
“看好了？”杨掌柜转头看了看永盛轻声问道。
永盛冲着杨掌柜点了点头。
而后杨掌柜又转头看向心如死灰瘫坐在椅子上的刘总，“刘总，您看这件东西我也帮您看了，您要不要在我们店里看看，近来又收了些货，我给您介绍介绍？”
“哎，算了算了我听你这么一说我是一点心思也没有了，我先回家缓缓改日再登门拜访。”此刻的刘总哪里还有心思看什么宝贝，自己家中视作珍宝的葡萄杯忽然就成了仿品，自己哪里还心情。扶着官帽椅的扶手颤颤巍巍的站起，比起刚进门时的意气风发此刻的刘总看上去就像秋风中的落叶一般随风摇摆，无尽凄凉。
看着刘总出了店门，杨掌柜又将永盛叫回到了内堂，“永盛，最近这段时间我那手札你可有经常翻看？”杨掌柜一边整理袖子一边问道。
“回师傅，那手札我天天随身携带只要有时间我就会拿来看，只不过其中内容太过精妙我一时间还未全部学完。”永盛看着杨掌柜恭敬的说着。
杨掌柜紧紧盯着永盛一脸严肃的说道：“嗯，如此便好，你过几天就要随陈家出国，我想在你去之前对你近日的学习做一个考核。”
“师傅，我这几天己经将玉石篇看完，虽然不敢说融会贯通，但至少文字的部分我己经了然于胸。”听到杨掌柜要对自己考核，永盛满怀信心的说着。
“好，果然是我的弟子，有股子冲劲！”看到永盛自信的表现杨掌柜也是分外高兴，接着杨掌柜从一旁的抽屉里取出了三块翡翠牌子放到案上一字排开，“你过来看看。”
永盛凑近将三块翡翠一一上手查看，“第一块，透如水，但色淡，第二块色浓，但底子略显浑浊。第三块，色泽接近阳绿，色泽，荧光内蕴。”说完又从一边取来强光手电对着第三块翡翠一照，瞬间光晕如同凝脂一般化开“这块牌子在灯下看不到任何棉和杂质，水头足、荧光西射、光泽度极好，即时跟上次在拍卖会上开出的正阳绿料子相比也不遑多让。”
杨掌柜微微点了点头接着问道：“若是卖家拿着这块牌子来说是龙石种，你信吗？”
永盛摇了摇头：“龙石种可遇而不可求，您的手札上有记载上次出现己经是上世纪七十年代的事情，自那之后市场上在没有龙石种的消息，所以如果此时有人说是龙石种九成九十吹得。”
杨掌柜端起茶水轻抿一口，“那你对龙石种怎么理解？”
“龙石种属于翡翠之中的极品，这种原石产自缅国龙河场口因其种老、水头足、透度好、色泽晶莹且无棉真正达到了珠圆玉润、晶莹细腻的境界，诱因像神龙一般可遇而不可求而得名，这种翡翠在我国彩云省又被称为玛瑙种，港岛、台岛称神龙或龙种。”
“说的不错，但你忘了一点那就是龙石具有冬暖夏凉的特性，另外它荧光的特性也是其他翡翠所难以企及的。”说完杨掌柜有指了指墙角放着的一块料子“这块料子是前些年别人送过来的木那料子，当时作价十万，若是你你买不买？”
永盛顺着手指的方向走到近前看了看这块蒙头料，皮壳灰黑，试着用强光手电照了照发现根本无法打透。蹲下身子，压着强光手电一点点查看发现这块料子虽有松花，但无莽带，沉吟了片刻永盛摇了摇头：“不买。”
“为什么？”
“这块料子松花散乱，赌性太大，十万，不值。”
杨掌柜轻哼了一声“若里面有高冰飘花呢？”
听掌柜这么一说永盛再次转头真实之眼开启看向那块蒙头料，只言那块料子周边灰气西溢，哪有一丝宝气。定了定神看向杨掌柜自信说道：“若真有，那就是别人的财运，徒弟我不贪。”
杨掌柜此时看着永盛终于露出了赞许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