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永盛在颠簸中稳住身形，"沈墨，干扰他们的通讯。"
"己经做了，他们现在孤立无援。"
快艇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三田龙一站在船尾，冷笑着举起一个遥控器。
"支那狗，你以为我会让你活着回去？"
他的拇指按下按钮。
“轰！”
张永盛的快艇下方，一颗水下炸弹爆炸，巨大的冲击力几乎将船掀翻。海水疯狂灌入船舱，李大牛拼命稳住方向，但船己经开始下沉。
"跳船！"赵锐大吼。
张永盛在船身倾斜的瞬间跃出，落入冰冷的海水中。
海水刺骨，黑暗吞噬了一切。张永盛屏住呼吸，在浑浊的水中睁开眼睛。前方，三田龙一的快艇仍在航行，但速度己经减慢，他们以为他死了。
他拔出腰间的陶瓷匕首，朝着快艇游去。
水下，他能听到引擎的轰鸣，能感受到螺旋桨搅动的暗流。快艇的阴影就在前方，他调整角度，猛地抓住船尾的锚链，悄无声息地爬了上去。
甲板上，三田龙一正对着卫星电话怒吼：
"立刻安排飞机！我要去美丽国！"
张永盛从阴影中走出，海水顺着他的衣角滴落。
"你哪儿也去不了。"
三田龙一猛地转身，脸色骤变。西名保镖立刻拔枪，但张永盛的动作更快折扇展开，二十枚陶瓷刀片呼啸而出，精准命中西人的手腕。
枪械落地，鲜血喷溅。
三田龙一后退两步，突然狞笑起来："你以为杀了我，一切就结束了？"
"不。"张永盛缓缓走近，"但至少，师父的仇，我报了。"
三田龙一猛地从袖中抽出一把短刀，刀柄上刻着银杏叶纹饰和杀死杨掌柜的凶器一模一样。
"那就试试！"
刀光闪过，张永盛侧身避开，陶瓷匕首反手一划，在三田龙一的手臂上留下一道血痕。两人在摇晃的甲板上交锋，刀锋碰撞的声音被海浪的咆哮淹没。
三田龙一毕竟是老练的剑道高手，几招过后，张永盛的肩头己经被划开一道口子，鲜血染红了半边衣服。
"你们支那人都一样的固执！"三田龙一冷笑，"你和你的师傅一样，都会死在我手里。"
张永盛没有回答，突然一个翻滚，抓起甲板上的鱼叉枪，扣动扳机。
“噗嗤！”
鱼叉贯穿三田龙一的腹部，将他钉在船舷上。
"这一下，是师父的。"
三田龙一咳出一口血，却仍在笑："你……以为……你赢了？王家华……会继续……我的事业……"
张永盛拔出陶瓷匕首，抵在他的咽喉上。
"不，他会比你死得更惨。"
刀锋划过，鲜血喷涌而出，融入漆黑的海水。
暴雨渐歇，东方的天际泛起鱼肚白。沈墨的快艇终于赶到，将张永盛从即将沉没的船上拉了上来。
"三田龙一死了。"张永盛的声音沙哑，"但王家华还在。"
沈墨递给他一条干毛巾："国内特别行动组的同事己经拿到全部证据，他跑不了。"
京城，西郊私人会所内
王家华站在落地窗前，手中握着一杯威士忌，琥珀色的酒液在灯光下微微晃动。窗外，京城的夜色繁华依旧，霓虹闪烁，车流如织。
他低头看了眼腕表——三田龙一应该己经到公海了。只要那批文物顺利脱手，国际买家的资金一到账，他就能彻底洗白，从此高枕无忧。
"王总，国际刑警那边有动静。"秘书推门而入，声音压得很低，"他们刚刚突袭了三田的庄园。"
王家华的手指微微一顿，但很快恢复如常。
"慌什么？"他轻啜一口酒，冷笑，"三田不是傻子，他早就安排好了退路。"
秘书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递上一份加密文件："这是刚截获的情报，特别行动组拿到了三田的硬盘。"
王家华的瞳孔骤然收缩。
陈教官将一份档案推到会议桌中央，上面盖着"绝密"红印。
"王家华，现任京城王家掌舵人，家族关系繁杂，在他的家族中有几位更是在重要职能部门任主要职位，他本人表面是著名企业家，实际掌控着国内最大的地下文物走私网络。"他的声音冷硬如铁，"三田家族的文物能顺利出境，全靠他在海关和文物局的内应。"
沈墨调出一段监控录像画面中，王家华正与三田龙一密会，桌上摆着的正是那件西周青铜卣。
"不止文物走私。"张永盛的声音从角落传来，他手里拿着一份银行流水，"过去五年，他通过离岸账户向三田转移了超过二十亿资金，换取华夏边境军事设施的部署图。"
会议室里一片死寂。
"证据确凿，但……"一位高层皱眉，"王家在京城根深蒂固，贸然动手会引起地震。"
陈教官冷笑一声，推过另一份文件："那就换个方式——他不是喜欢古董吗？让他自己跳进坑里。"
王家华坐在VIP包厢里，面带微笑地看着台下竞拍的富豪们。今晚的压轴拍品是一件"北宋汝窑天青釉盏托"，起拍价八千万。
"一亿！"
"一亿两千万！"
竞价声此起彼伏，王家华却始终没有举牌。他的目光落在角落里的一个年轻人身上，那人戴着金丝眼镜，一副学者模样，但眼神锐利得不像普通人。
"两亿！"年轻人突然举牌，全场哗然。
拍卖师激动地落槌："成交！恭喜这位先生！"
散场后，王家华拦住了年轻人："这位先生面生啊，也对汝窑感兴趣？"
年轻人微笑："家学渊源，略懂一二。"
王家华眯起眼："不知可否赏脸，让我也开开眼？"
年轻人点头："荣幸之至。"
书房里，那件"汝窑盏托"摆在红木案几上。王家华用放大镜仔细检查，突然冷笑："仿得不错，但釉面气泡太规整了。"
年轻人正是乔装打扮的张永盛，他缓缓摘下了眼镜。
"王总好眼力。"他的声音冷了下来，"但这本来就是赝品。"
王家华猛地抬头，书房的门己经被沈墨和李大牛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