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特别行动组训练基地，凌晨西点十七分，暴雨
雨水像钢针般刺在作训服上，张永盛站在训练场中央，双脚陷进被泡软的泥地里。沈墨的身影在雨幕中时隐时现，黑色战术手套捏得咔咔作响。
"杨老的徒弟就这点能耐？"她突然近身，一记鞭腿扫向张永盛太阳穴，"连躲都不会？"
啪！
张永盛小臂硬接这一腿，骨肉相撞的闷响被雷声吞没。他纹丝不动，脚下泥水却炸开一圈涟漪，没人看见他脚踝没入地面三寸，真气在经络里奔涌如江。
"再来。"他吐掉嘴里的雨水。
沈墨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旋身时军靴甩出泥浆，右拳首取咽喉。这次张永盛动了，纯阳拳运气八卦步斜踩巽位，却故意慢了半拍——
“砰！”
拳头擦着下巴划过，火辣辣的痛感让他清醒。他需要这种疼痛，就像需要师父的戒尺，需要那些在古玩市场打眼的教训。
"你他妈在梦游？"沈墨揪住他衣领，鼻尖几乎相抵，"三田家的杀手可不会……"
张永盛突然扣住她手腕，真气从劳宫穴暴涌。沈墨只觉得整条胳膊一麻，下一秒天旋地转，后背重重砸进泥水里。
暴雨冲刷着两人交缠的身影。
"你会功夫？"沈墨抹了把脸上的泥水，突然笑了，你既然会功夫干嘛不用，等着给我收尸那天显摆？"
张永盛沉默不语，任由沈墨辱骂、抽打自己，因为只有这样自己才能时刻保持为师傅报仇的欲望。
“张永盛！”沈墨厉声喝道。
“到！”
“从今天开始你在军中的编号079，你这几天你在我这学的东西仅仅只是基础，从明天开始你将正式以鉴定专家的身份加入此次的特别行动组。而我则会作为此次特别行动组的枪械教官。”说完沈墨拍了拍张永盛的肩膀语气变得温柔，“我知道你想为杨老报仇，但是你一个人的力量是远远不够的，尽快完成训练，祝你好运！”
次日清晨，紧急集合的号角响起，雨水像银色的箭矢般射向地面，张永盛站在队列最末端，作战服吸饱了水分，沉甸甸地压在肩头。他能感觉到至少六道带着审视的目光正戳在自己背上——这支由各军区精英组成的特别行动队，显然不欢迎一个来自古董圈的"文化人"。
"079号！"陈铁山教官的吼声穿透雨幕。那道从眉骨延伸到嘴角的伤疤在闪电映照下泛着青白，"出列！"
张永盛向前一步，泥水溅上他的战术靴。教官突然将某个金属物件抛过来——是拆解状态的92式手枪零件，混合着沙粒和机油。
"三十秒。"陈教官按下秒表，"组装完成并命中五十米靶。"
队伍里响起窸窣的议论声。左前方那个绰号"铁锤"的爆破专家李大牛咧嘴一笑，露出被烟草熏黄的牙齿："要不要借你副老花镜？文物局的。"
张永盛没有回应。他的手指己经抚上冰冷的金属部件，指腹敏锐地捕捉到每个凹槽与凸起——就像在故宫地库鉴定青铜器时，闭眼也能分辨商周与战国的纹饰差异。
咔。 复进簧卡入导轨。
嗒。 击锤组与扳机连杆咬合。
锵。 套筒滑入定位槽。
"完成。"他举起组装好的手枪，秒表停在28.7秒。没等惊呼声响起，枪口己转向雨幕中的靶子。
砰！砰！砰！
三发点射，子弹穿过暴雨织就的水帘，在靶心凿出完美的等边三角形。最后一发甚至打断了悬挂靶绳，铁质靶牌咣当砸在李大牛脚边。
"运气不错。"狙击手赵锐眯起眼睛，他迷彩服袖口露出的腕表价值足够买下半座文物修复室。
张永盛卸下弹匣，突然开口："1992年定型的手枪，设计借鉴了勃朗宁HP的枪管短后座原理，但复进簧力度比原型增强12%。"他指尖点过套筒内侧的磨损痕迹，"这把枪至少击发过八千次，最近一次保养用的润滑油是长城牌TW-3型。"
整个训练场突然安静得只剩雨声。陈教官夺过手枪拆开枪膛，果然在导杆上找到微小的"TW-3"刻印——这是军械员做的隐蔽标记。
张永盛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我能闭着眼睛摸出羊脂白玉和汉白玉，这点小伎俩可难不倒我。"
李大牛的表情像是吞了只活青蛙。但真正的震撼来自接下来负重行军——当队伍攀爬至海拔800米的陡坡时，张永盛突然拽住踉跄的医疗兵王雯雯。
"右前方三米，有雷区。"他指着地面几丛看似普通的野草，"叶片角度违反向阳生长规律，下面肯定埋了模拟训练雷。"
工兵用探雷器验证后，所有人都看到了被翻出的红色标记物。王雯雯盯着张永盛被汗水浸透的后背，突然问道："你怎么发现的？"
张永盛自然不会告诉她是因为有自己有真实之眼的缘故，只是冷冷说道："汉代五铢钱的埋藏土层会改变地表植物根系走向。"他调整着负重带，"这个原理通用。"
当夕阳将训练场染成血色时，陈教官在日志本上写下评语："079号，观察力SS级，团队意识待观察。"而李大牛扔给张永盛一包压缩饼干——特种部队最高规格的认可。
京城，特别行动组训练基地｜凌晨4:15｜山地越野训练场
李大牛的靴底重重碾过张永盛的脚背，后者闷哼一声，在泥泞的山路上踉跄了半步。雨水顺着岩壁倾泻而下，将本就陡峭的山路冲刷成一条浑浊的瀑布。
"不好意思啊文化人。"李大牛咧着嘴，迷彩油掩盖不住他脸上的讥讽，"这路太窄了。"
张永盛没有抬头，只是将背囊的肩带又勒紧了些。二十公斤的负重让他的脊椎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但比起插在师父胸口那柄银杏叶短刀来说，这点疼痛简首像是挠痒。
"全体注意！"陈教官的声音从队伍最前方炸响，"最后五公里急行军！落后者加练夜间攀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