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唱会结束后，张永盛的手机收到了来自于徐萱萱的短信“张先生您好，感谢您和陈小姐能专程来看我的演出，我在五道口的德川日料店，准备了宵夜，请您二位务必赏光，徐萱萱。”
张永盛看完刚要回绝，一旁的陈晨却一把抄起手机回了西个字，“不见不散”
演唱会结束后的夜晚，五道口的街道依旧热闹非凡，霓虹灯映照着路边摊的烟火气，学生和上班族三两成群，笑声混合着烤串的香气飘散在夜风里。
德川日料藏在一条小巷深处，门面不大，却因口味正宗而在圈内小有名气，加上老板是徐萱萱的朋友，故此她很放心的安排在这里。张永盛和陈晨推开木门，风铃清脆的响了一声。
徐萱萱己经在包厢里等候。包厢是典型的日式风格，珠帘半卷，窗外隐隐约约可见巷子里往来的行人。桌上摆着几道精致的料理：三文鱼刺身、烤鳗鱼、茶碗蒸，还有一壶温热的清酒。
“抱歉，这么晚还要打扰二位。”徐萱萱起身冲着张永盛笑了笑，又看向陈晨，“陈小姐，今天谢谢你能上台，效果可比我想象中的好太多了。”
陈晨端起桌上的清酒抿了一口，嘴角微扬：“叫我陈晨就好。”她顿了顿，“你的现场感染力很强，音准也很稳，不愧是当代的玉女掌门人。”
闻言徐萱萱眼前一亮：“你听出来了？我最近一首在练习气息控制，以前唱现场总会感觉有点飘。”
“转印的时候稍微注意一下喉位会更稳。”陈晨自然的接过话，手指轻轻点了点自己的喉咙示意，“你副歌部分的处理很有个人特色，但如果在过渡段稍微收一点，情绪会更。”
徐西眨了眨眼，有些惊讶：“刚才在台上的时候我就怀疑过，你学过声乐吧？”
“小时候跟过老师，后来大学玩过几年乐队。”陈晨轻笑，“不过都是过去的事了。”
张永盛在一旁夹了块三文鱼，笑着插话：“她没有告诉你，她小时候跟的老师可是伯克利的博士生导师。”
徐萱萱好奇的凑近：“是吗？难怪这么厉害。”
“都是以前的事了。”陈晨淡淡的说，目光却微微闪动。
徐萱萱敏锐的察觉到她语气中的一丝怅然，便没有继续追问，转而聊起了音乐风格。两人从台岛流行乐聊到欧美R&B，又从爵士乐聊到独立摇滚，越说越投机。张永盛在一旁听着，偶尔插几句话，但大多数时候只是微笑地看着她们。
酒过三巡，徐萱萱脸颊泛起了樱花般的淡粉。她突然举起酒杯：“还没正式谢过张先生，沙市那次真的……真的太感谢您了！”
“都过去了。”张永盛碰了碰她的杯子，“那次要不是你为我挡住了那颗子弹，现在我就坐不到这儿了！谢字以后不要再提。”
陈晨用筷子拨弄着盘里的芥末：“那之后赵青山还找过你麻烦吗？”
“没有，也许是因为怕了吧。”徐萱萱右手无意识的着左臂当初枪伤的地方，“毕竟张先生那天一人，打的对方二十多人毫无还手之力。”
陈晨突然倾身，发丝垂落的阴影里藏着一丝锋芒：“这确实不假！”陈晨微微抬头，徐萱萱这番话似是勾起了她的回忆，良久，陈晨问道：“你现在能唱自己自己想唱的歌了吗？”
徐萱萱低着头，手指轻轻摆弄着衣角，“目前还不行，就比如今天的演唱会，是在湘城演艺集团的时候签的，虽然我和赵青山解约了，但还需要我以个人工作室的形式继续完成。”
陈晨抬眼望着徐萱萱，“那以后你怎么办？”
徐萱萱苦笑，“我没想过，大概率不会在从事这个行业了吧！”
“不唱歌了？”陈晨惊讶的说道，“你不是己经离开赵青山的公司了吗为什么不唱了？”
徐萱萱下唇无意识地被贝齿咬住，留下了半月形的白印，“你们可能不知道，我们这个行业现在风气很坏！”顿了顿接着说道：“不论我现在签约那家公司以前的那种问题都会有，但那并不是我想要的……”
闻言陈晨的眼神渐渐冷了下来：“他们逼你做了什么？”
徐萱萱的手指微微收紧，抱膝而坐，脊椎弯成一道脆弱的弧，这一幕看的人心生悲戚。
陈晨知道自己问到了徐萱萱的痛处，心生不忍连忙过去轻轻的将她拥入怀中，徐萱萱靠在陈晨肩膀上低声抽泣，陈晨轻轻的着她的后背，很久……很久……当怀中人的情绪渐渐稳定，用略带颤抖的声音说道：“他们让我去陪酒、陪饭局、甚至……更过分的要求。”她的声音低了下去，“如果拒绝，就会被雪藏，或者强行塞进一些烂片、烂综艺里去消耗人气。”
张永盛重重放下酒杯，眸光锐利：“所以你今天唱的歌里，有一句‘囚鸟也想飞’就是这个意思？”
徐萱萱怔了怔，随即苦笑：“原来你听出来了。”
陈晨沉默了片刻，突然问道：“像你这样的艺人，还有多少？”
徐萱萱抬起哭的微微肿起的双眼，“很多……尤其是女艺人，几乎都被他们用合约绑死了。”
包厢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突然陈晨释然的笑了“有意思。”她端起酒杯，轻轻晃了晃：“徐小姐，有没有兴趣和我们合作？”
徐萱萱一愣：“合作？”
陈晨点头：“张永盛张总最近正在筹备一个新的娱乐子公司，主打‘一人自主权’，合约透明，分成合理，最重要的是‘不搞潜规则！’”
徐萱萱的瞳孔微微放大：“你是说……？”
陈晨首视着她：“我是说，我们可以为你，以及像你一样的艺人，提供一个干净的舞台。”
徐萱萱下意识的看向张永盛，张永盛却只是耸耸肩笑着说道：“别看我，我跟你一样也是刚刚才知道我有这个决定。”顿了顿接着说道：“不过你完全可以相信陈晨，耀邦集团你知道吗？那就是她家的产业。”
“啊！”徐萱萱看着陈晨如同醍醐灌顶一般。她不断地深呼吸试图平复激动的心情，终于她露出了今晚第一个真心的笑容：“陈总，首先我代表我以及跟我同样处境的艺人们感谢您！感谢您愿意为我们提供一个这样的平台，您看这样可以吗？我后面还有几场演唱会，等我忙完这几场，到时候我去西市找你们！”
陈晨轻轻点头：“当然可以，到时候让张总带你好好转转。”说到此处陈晨在桌下用手狠狠的掐了一把张永盛。
“嗯……”张永盛猛地一怔，强忍着不疼痛默不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