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新家的客厅。张永盛正在帮芷若整理书包，小姑娘紧张地拽着校服下摆："哥，我真的能进一中吗？听说那里的学生都特别厉害。"
张永盛蹲下身，替她抚平衣领："你可是我们张家的姑娘，只会比他们更厉害。"他变魔术般从口袋里掏出一枚精致的发卡，"戴上这个，新学校新气象。"
芷若对着玄关的镜子左照右照，突然转身抱住张永盛："哥，谢谢你让我过上好日子。"
张永盛鼻子一酸，刚想说什么，手机震动了一下。是陈晨发来的消息：我己经出门了，需要带什么上来吗？
张永盛唇角微扬，双手飞速在手机上按下：不用，我妈说要亲自下厨。想了想又补充一句：别紧张，我家人很好相处的。
发完消息，张永盛仿佛己经看到陈晨对着衣柜纠结的样子。这个在商场上雷厉风行的陈家大小姐，每次见家长都会紧张得像个高中生。
带芷若办完入学手续回来，远远就看见陈晨和母亲站在楼下说笑。陈晨今天穿了件淡雅的杏色连衣裙，头发松松地挽起，比平日工作时多了几分温婉。她手里提着个精致的礼盒，正认真听母亲说着什么，不时点头微笑。
"阿姨说要带我去见识见识西市的菜市场。"看到张永盛走来，陈晨笑着迎上来，眼睛亮晶晶的。她蹲下身与芷若平视："新学校怎么样？
芷若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特别好！教室里有空调，操场是塑胶的，还有图书馆比我们县里的新华书店还大！"
母亲系着碎花围裙，手里提着竹编菜篮："你们刚走小陈就来了，这不非要说陪我去买菜！"
张永盛看着三人其乐融融的样子，心头涌起一丝暖意："好啊，那咱们一起去吧！"
西市的菜市场远比小镇的集市繁华得多。五颜六色的遮阳棚下，摊位整齐排列，各种食材琳琅满目。叫卖声、讨价还价声、鸡鸭鸣叫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曲热闹的生活交响乐。
"这大公鸡活蹦乱跳的，做大盘鸡正好。"母亲熟练地挑拣着，转头问陈晨，"你喜欢吃辣吗？"
"喜欢的，阿姨。"陈晨虽然从小锦衣玉食，但对市井生活充满好奇。她小心翼翼地避开地上的水渍，杏色裙摆在人群中格外显眼。
张永盛跟在后面，看着陈晨站在活禽摊位前，紧张地看着摊主麻利地杀鸡拔毛。当鲜红的鸡血滴入碗中时，她下意识抓住了张永盛的手臂，指甲几乎掐进他的肉里。
"第一次见？"张永盛低声问。
陈晨点点头，眼睛却一眨不眨："原来超市里包装好的鸡肉是这样来的……"
母亲正在蔬菜摊前挑选香菇，陈晨凑过去虚心请教："阿姨，这个要怎么挑？"
"要看菌盖是不是完整，闻起来要有自然的香气……"母亲耐心解释着，手把手教陈晨辨认。
张永盛看着这一幕，胸口暖洋洋的。陈晨学得很认真，不时掏出手机拍照记录。阳光透过棚顶的塑料布洒在她身上，为她镀上一层柔和的轮廓。这一刻的她，不是公司里雷厉风行的大老板，也不是陈家的大小姐，只是一个对生活充满好奇的普通女孩。
"张永盛！"陈晨突然兴奋地招手，"你看这个南瓜，形状像不像爱心？"她举起一个歪歪扭扭的南瓜，脸上洋溢着孩子般的笑容。
母亲笑着摇头："这闺女，买个菜跟寻宝似的。"
回到家中，厨房很快热闹起来。母亲系上围裙，开始准备午餐。陈晨主动卷起袖子："阿姨，我来帮您洗菜。"
母亲本想推辞，但看到陈晨期待的眼神，便递过一篮青菜："好孩子，慢慢来。"
客厅里，芷若趴在茶几上写作业，时不时偷瞄厨房："哥，陈晨姐姐真的不会做饭啊？"
张永盛望向厨房里那个忙碌的身影，玻璃门上映出她低头择菜的剪影："她从小有专人照顾，能这样帮忙己经很不容易了。"
突然，厨房传来"啪"的一声脆响。
"对不起阿姨！"陈晨慌张的声音传来，"盘子……"
"没事没事，"母亲的声音充满慈爱，"岁碎平安。"
午餐很快准备好了。餐桌上摆满了家常菜：母亲拿手的大盘鸡，张永盛拌的凉菜，金黄的炸藕盒，还有陈晨亲手洗的青菜——虽然有些叶子被她洗得只剩一半。
"小陈帮忙洗的菜特别干净。"母亲给陈晨夹了块鸡腿肉，"尝尝阿姨的手艺。"
"太好吃了！"陈晨眼睛弯成月牙，"比我家里厨师做得还香。"
芷若好奇地问："陈晨姐姐，你家厨师很厉害吗？"
陈晨优雅地擦了擦嘴角："家里有位老师傅，是从国宾馆退休的。"说完突然意识到什么，有些不好意思地补充："不过都比不上阿姨做的有家的味道。"
父亲难得地露出笑容："喜欢就常来，这也是你的家！"
饭后，陈晨神秘地把芷若叫到一边，从手提袋里取出一个精致的盒子："听说你喜欢天文？"
芷若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个造型精美的星空投影仪。她激动得语无伦次："这……这是NASA限量版！我们科学老师说过，要好几千块呢！"
陈晨帮她安装好投影仪，关上灯后，整个房间顿时变成了浩瀚的星空。银河在头顶流淌，星座清晰可辨。
"哇！"芷若仰着头转圈，"这是仙女座！那是猎户座！哥，你快看！"
张永盛站在门口，看着妹妹兴奋的样子，心中满是感动。陈晨悄悄走到他身边，手指轻轻勾住他的小指："你妹妹真可爱。"
"谢谢你。"张永盛低声说，"这个礼物太用心了。"
陈晨摇摇头："我才要谢谢你，让我感受到这么温暖的家庭氛围。"她望向客厅，母亲正在教父亲使用新买的按摩椅，芷若则兴奋地给每个人讲解星座知识。
夕阳的余晖透过落地窗，把五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满屋的笑声中，张永盛与陈晨目光相接。窗外，西市的万家灯火次第亮起，而这里的光，最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