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晨闻言一怔,纤纤玉指不自觉地指向自己挺翘的鼻尖,杏眸圆睁:“我?我自己都不知道多少钱怎么可能去告诉他,爷爷你可别冤枉人。”她娇嗔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委屈,红唇微微嘟起。
陈老爷子意味深长地捋了捋花白的胡须,转而将犀利的目光投向张永盛:“小张,我在问问你,我前面堂屋里有幅画你知道吗?”
张永盛心头一凛,立刻会意这是老爷子在考校自己。他挺首腰板,目光炯炯有神:“您说的是那幅八大山人的竹石鸳鸯图吧?”
“不错。”老爷子眼中闪过一丝赞赏,手中茶盏轻轻放下,“就是那幅你详细说说。”
“那幅竹石鸳鸯图是康熙西十西年八大山人所做,而这一年也是他老人家生命的最后一年。”张永盛声音清朗,如数家珍,“八大山人原名朱耷本是朱元璋第十七子朱权的九世孙,明朝亡了之后削发为僧后又改信道教,此人善书画,尤以花鸟水墨最为突出这幅竹石鸳鸯图成斜对角式构图,右上角的山石有倾塌之势,给人非常压抑的感觉。这其实就是他晚年穷困潦倒的生活体现,在说画中的石头笔墨干练,看似简率,实则虚实变化丰富。”他修长的手指在空中比划着运笔走势,“而鸳鸯形象又夸张奇特。整体笔墨不多,但是凝练沉毅,风格雄奇隽永、笔致非常简洁。是八大山人晚年的典型代表作品。这幅画如果出手价格应该能到1亿左右。”
“啪啪啪”陈老爷子突然抚掌大笑,洪亮的笑声在厅内回荡:“小伙子眼力果然非凡,这拍卖行有你坐镇我可以放心了。”
“陈爷爷,您谬赞了。我要学的还很多!”张永盛谦逊地低头,耳根却因兴奋微微发红。
“说了这么久也该饿了吧,来来来,动筷子。”老爷子慈爱地招呼道,银筷在灯光下闪着温润的光泽。
这顿看似寻常的家宴,在烛光摇曳中透着温馨。饭后,老爷子借口年迈需要休息,朝陈晨使了个眼色。少女会意,轻提裙摆带着张永盛步入后花园。
夜幕降临,皎洁的月光洒在花园里,像是为每一片叶子、每一朵花瓣披上了一层银纱。小径上的鹅卵石在月光下微微发亮,仿佛一条蜿蜒的星河。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草丛中传来蟋蟀的鸣叫,时高时低,仿佛在演奏一首夜的乐章。偶尔几只萤火虫在花丛中穿梭,点亮了黑暗中的微光。
两人漫步在这蜿蜒的小径上,月光下的女孩美的令人心醉,她的脸庞在夜色中格外柔和,月光洒下勾勒出她精致的侧颜,睫毛下投出淡淡的影子,嘴角微微上扬,仿佛一幅静谧的油画,美的令人屏息。这一刻张永盛仿佛看的有点痴了静静凝视着她,心中涌起无尽的怜爱与珍惜。
陈晨猛一回头,看到正在凝视自己的张永盛,嫣然一笑“呆子,你看什么呢?”
“要是能一首这样该多好呀!”张永盛下意识的说道。
“美得你!”陈晨轻嗔,纤指戳了戳他的额头,“现在公司刚刚成立有很多事情等着我们一起去处理,等到一切进入正轨。在想着这事吧。”
张永盛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是呀,明天就开业了,想想就跟做梦一样。”
陈晨从张永盛画中听出一丝伤感,安慰道:“张永盛,不管你之前出身如何,就凭借着你一身的本领以及我爷爷对你的认可,今后的路你一定会越走越宽的,放心我们始终都是你坚强的后盾,放手去干吧!你可以的。”
张永盛转头看着陈晨那美若天仙的面庞坚定的说道:“我会的,有你和师傅相伴我一定会走出属于自己的路。陈晨,我知道你的心思,我想你也明白我心中所想。今天我想对你说我喜欢你,我从没有像喜欢你这般喜欢过别人,过去我总为自己的出身感到悲哀,不敢去正视你对我的关心,但是在今天我想我必须对你说出这些,因为你将见证一个男人的蜕变,他将会用他的双手去为你创造一个美好的国度。到那时他定会带着定情的信物来到你的家,陪你度过之后生命的每一天。”
“噗”一个柔软的身躯瞬间扑入张永盛怀中,晶莹的泪水顺着陈晨美到极致的面颊奔流而下,这一刻仿佛洪水找到了宣泄的闸口打湿了张永盛的衣衫,“我明白,我明白。”陈晨哽咽的说道。“我会陪着你去完成你的心愿,等着你来到我家。”
没有过多的言语,只是紧紧的相拥。良久,当眼泪不在落下,张永盛收起了早己沾满泪水的纸巾,轻轻抚摸着陈晨的秀发,“好了,在哭就不漂亮了,今天有些晚了你早点休息明天咱们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呢。”
伏在张永盛壮实的胸膛听着的他强而有力心跳陈晨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听到张永盛这么一说陈晨缓缓抬起头来擦了擦的眼角说:“好吧,那我就先回去休息了,你自己也早早休息,明天回来很多人,不管明天发生什么或者你听到什么,我都希望你能记住我们今天所说的每一句话。”
“对了,”她突然想起什么,泛着红晕的脸颊在月光下更显娇艳,“我之前让人按照你的身材订了几套西装都放在你的衣柜里,不知道合不合身,你晚上回去试试,如果合适明天就穿着吧。”
张永盛低头看看了陈晨红的透血的脸,静静感受着这一刻的温馨感觉:“你选的一定是最合身的。”
送陈晨回到房间之后,张永盛独自往停车场走去,刚走没两步就被身后传来的声音叫停了脚步。
“张先生,您等一下。”
张永盛转身,看见东叔快步追来,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罕见地露出犹豫之色。
“东叔,您有什么要事情吗?”张永盛心头一紧。
待到东叔走到身前,望着张永盛欲言又止。见此情景张永盛再次问道:“东叔,咱都是自己人有什么事情您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