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去见那个刘畅。"张永盛低声对王鹏说，"我们跟上去，一定能找到真品的下落。"
两人保持着安全距离跟踪女子，穿过几条小巷后，女子在一家名为"听雨轩"的茶馆前停下，左右张望后走了进去。
张永盛和王鹏在茶馆对面的一家小吃店坐下，透过窗户观察茶馆的动静。约莫十分钟后，他们看到刘畅从另一个方向走来，也进入了茶馆。
"果然是一伙的！"王鹏激动地说，"我们现在就报警吧？"
张永盛摇摇头："不急。古玩行有古玩行的规矩，我们先弄清楚他们的底细和目的。能策划这么精密的调包，背后肯定不简单。"
两人正商议间，茶馆的门再次打开，刘畅和那名女子一起走了出来，上了一辆停在路边的黑色轿车。
"跟上他们！"张永盛拦下一辆出租车，"师傅，跟着前面那辆黑车，别跟太近。"
出租车司机狐疑地看了他们一眼："两位是..."
王鹏掏出文物局的工作证晃了晃："公务。"
车子缓缓启动，跟随着黑色轿车驶入济市老城区的街巷中。张永盛的心跳加速，他预感到，一场关于千年古玉的谜团即将揭开...
出租车在济市老城区的街巷中穿行，张永盛紧盯着前方那辆黑色轿车的尾灯，手心渗出细密的汗珠。司机老刘是个西十多岁的老济市，一边灵活地操纵方向盘在狭窄的巷道中穿梭，一边不时从后视镜里打量两位乘客。
"两位同志，前面那车是往千佛山方向去的，再跟就要出城了。"老刘操着一口浓重的济市口音提醒道。
王鹏擦了擦额头的汗，压低声音对张永盛说："永盛兄弟，要不要通知局里？这情况有点不对劲啊。"
张永盛摇摇头，眼睛始终没离开前方车辆："再等等，现在报警只会打草惊蛇。那个刘畅手法太专业了，背后肯定有组织。"
正说着，前方黑色轿车突然加速，拐进了一条岔路。
"师傅，快跟上！"张永盛急道。
老刘一打方向盘，出租车猛地拐弯，轮胎在石板路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车内三人被甩得东倒西歪，王鹏的眼镜差点飞出去。
"坐稳了！"老刘咧嘴一笑，"这帮孙子想甩掉我？门都没有！我在济市开了二十年出租，哪条胡同没钻过？"
黑色轿车似乎察觉了被跟踪，开始蛇形走位，在老城区错综复杂的巷道中左冲右突。有几次，张永盛几乎以为跟丢了，但老刘总能神奇地抄近路重新咬住目标。
"前面是死胡同，他们跑不了了！"老刘突然兴奋地说。
果然，黑色轿车在一个狭窄的胡同尽头停了下来。张永盛连忙让老刘在拐角处停车，三人屏息观察。
刘畅和那名女子匆匆下车，女子环顾西周后，快步走向胡同尽头一扇不起眼的红漆小门。刘畅则站在车旁，警惕地扫视着来路。
"那是...集雅斋的后门？"王鹏惊讶地低声说，"那可是济市数一数二的古玩店！"
张永盛眯起眼睛。集雅斋他当然知道，在古玩界名声响亮，老板周世昌更是圈内有头有脸的人物。如果刘畅和这女子与集雅斋有关联，事情就复杂了。
女子轻叩门环，三长两短，门应声而开。她闪身进入后，刘畅才慢悠悠地跟过去，临进门时又回头扫了一眼，目光锐利如刀，吓得张永盛三人连忙缩回墙角。
等红漆小门关上几分钟后，张永盛才长出一口气："王哥，你怎么看？"
王鹏推了推眼镜，眉头紧锁："集雅斋的周老板我认识，在文物局备过案的正经商人。如果他和这伙人有关联..."
"先别下定论。"张永盛思索道，"也许他们只是利用集雅斋做掩护。那个女孩手上的玉镯是关键，我们必须弄清楚它的来历。"
老刘搓着手插话："两位，我这车还等着呢。要不你们先结个账？"
张永盛这才想起还有司机在等，连忙掏出两张百元钞票："师傅，今天多谢了。这事..."
"我懂，保密！"老刘做了个拉上嘴巴的动作，接过钱乐呵呵地开车走了。
等出租车离开，张永盛和王鹏悄悄摸到红漆小门前。门紧闭着，隐约能听到里面有人说话，但听不清内容。
"怎么办？敲门还是..."王鹏犹豫地问。
张永盛摇摇头，指了指旁边一棵老槐树："爬上去看看。"
两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爬上槐树，透过集雅斋后院的雕花窗棂，隐约可见里面的情形。刘畅和那女子站在庭院中，对面是一个穿着考究唐装的中年男子，正是集雅斋老板周世昌。
周世昌背对着窗户，看不清表情，但从肢体语言看，他似乎在训斥刘畅。女子站在一旁，低着头，右手不自觉地抚摸着左腕上的玉镯。
"放大镜给我。"张永盛突然低声说。
王鹏从口袋里掏出随身携带的便携放大镜递过去。张永盛调整角度，借着夕阳的余晖，终于看清了女子手腕上的玉镯——那温润的质地，那若有若无的蓝绿色光晕，与他们在博古轩看到的高古玉如出一辙！
"就是它！"张永盛激动得差点从树上掉下来，"那玉镯和被盗的高古玉是同一块料子雕的，绝对错不了！"
就在这时，周世昌突然转身，朝窗户方向看来。张永盛和王鹏连忙缩头，屏住呼吸。过了几秒，确定没被发现，才敢再次探头。
院内三人己经转移到了廊下，周世昌手里拿着一个锦盒，正小心翼翼地打开。即使隔着一段距离，张永盛也能认出那就是博古轩的锦盒！
"王哥，你看！"张永盛指着锦盒，声音因激动而颤抖。
周世昌从锦盒中取出一样东西——正是那块被调包的高古玉！他将玉对着光线检查，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对刘畅说了些什么。刘畅鞠了一躬，转身离开了院子。
女子却留在原地，周世昌对她说了几句话，突然伸手抓住她的手腕，粗暴地拽下那只玉镯。女子似乎想反抗，但最终只是低着头，任由周世昌将玉镯和高古玉一起锁进了一个精致的保险箱。